鬧鐘吵得我腦袋疼，拿起手機一看，六點半了。
* w w6 j1 v( p% y8 k3 q “誰把鬧鈴設得這麼早！”我打個哈欠，毫不猶豫的關掉。 B1 N' E/ M7 H: A
早上做個美夢感覺很好呢，在一望無際的晴空下躺在草地上，真是雙重休息。
+ A c9 `$ q' L! z 可是有人偏偏就要吵我，在被推了好幾下之後我終於發出了憤怒的吼聲：“別吵我！我困死了。”1 z3 b( g6 U3 G; i1 `( g r7 t( g
眼前是滿臉委屈的胖子：“是你讓我叫你的啊，還說今天早上要上新開的那門課，第一節不去不好。”
' s1 `4 [; G b! \, F 我大腦幾乎停頓，有這麼一回事嗎？
: o5 ^/ c+ v. N7 ^" k( N 算了，醒都醒了，就起床吧，早上空氣很好的，教室裡睡覺質量一樣不低。
0 K" N- f5 R0 s& b/ {2 Q- l2 a 還不知道這門課是哪個老師講。
7 Z* Q5 z4 o, O( u* K5 g4 F5 b( I 一、通靈教師+ q2 Q5 o5 `2 D6 W
“同學們，我叫洛林，第一次見面，請多關照。”
% K3 m Y! T/ T# `' E 那個高高瘦瘦戴眼鏡的老師站在講台後面露齒一笑。
7 X/ H) G1 `' |! M# _$ I! S 這笑容讓我渾身上下都不舒服，捅下胖子：“喂，這個老師說他叫什麼？”* H/ y) L; p, @# o; c
“洛林。”
5 y6 y" e8 ^- ~6 k5 \' \ “以前不是有個老師叫洛林嗎？”胖子被我啟發，頓悟道：“沒錯啊，那個老師失蹤了，現在重名的真多。”/ _6 a5 Y8 g! R) @
洛林，我不會忘了他，我的朋友小於就是被他用鬼咒害死的。+ n' |* |8 V2 m: P5 T+ N; B; e
不過這個洛老師顯然並非當初的洛林，雖然同樣戴著眼鏡，高度和身材卻有天壤之別。現在這個洛林老師，不客氣的說，真的有點像僵屍。2 y9 [5 V/ ~4 _. G1 U$ H( n+ k: I
“同學們，你們聽說過通靈術嗎？”. ]4 _3 Z9 j6 X$ C6 _( g
胖子一拍桌子，贊道：“這個老師好，從上課到現在沒說一句有用的話。”胡侃的老師有時候比一直講課的老師更可怕啊，這小子怎麼忘了。( S& ~ L/ p" i; T l
第一排的幾個哥們起哄道：“聽說過，不過我們不會，老師你能通靈嗎？”
7 I( c: ^; z; v0 k 洛林老師咧嘴一笑，一排黃澄澄的大牙衝著我們，他這個習慣性動作實在太……我還沒來得及想出恰當的形容，就聽見他說：“你們老師我能看到一些平常人看不到的東西，比如靈魂或者每個人的保護神。”: U h: b. G; @, }$ t$ l1 `
前排有個頂活躍的小子叫康明，扯著嗓門道：“老師，什麼是守護神？”
- h. j6 i- y+ B$ O* } “守護神就是跟在每個人背後的鬼魂。”$ \9 f( K. S5 O' `/ D
底下同學聽得大眼瞪小眼，康明說：“老師，你能看見守護神，那麼說說我背後的守護神是什麼樣子的？”
: w r4 U/ b9 {# \" T: U; R* S 洛林又是一笑，說：“你嘛，你背後是個年歲很大的老太太，紅色的棉襖綠褲子，手背上有個很大的疤痕，像是燒傷的。”
* C1 E, t; X0 O4 i9 t/ }5 U$ n 其他人哈哈大笑，康明的臉卻在笑聲中蒼白。
5 S9 `8 L5 F* r2 w7 A5 E 洛林盯著他道：“我說得不對嗎？”康明喉頭動了動，忽然站起來，大吼一聲：“別笑了！”8 `! c* S# z6 s# B6 i5 _' U: M3 F, K
“老師說的沒錯，他看見的，一定是我奶奶。因為我奶奶生前最愛穿紅色的棉襖和綠褲子，上路的時候也是這身打扮。我奶奶最疼愛我，三年前去世以後，我天天都能夢到她老人家慈祥的守著我。那個手上的疤痕，就是小時候為了保護我被爐子燙的。”
& [& z, r) d. i 我們從來不知道這小子有這麼一個奶奶，洛林老師真的能通靈嗎？/ f, E% i1 S" I
“老師，能不能讓我們見見鬼怪？”康明旁邊一個剛才一直發笑的傢伙問。洛林對他的態度置若罔聞，依舊很熱心的道：“可以啊，你過來。”% u% T; K& f. ~2 S+ v
那男生走過去，洛林把一張白紙放在他頭上。8 u9 M6 c- j9 U# Q
“你有沒有感覺到什麼？” `5 h( ?# v5 I0 E% K& `
男生說：“沒有。”不過馬上臉色便不對起來，斗大的汗珠落下來，膝蓋都彎了：“好重！”
+ x0 A. \ y4 d4 b9 y( V6 @ 洛林說：“很重吧？那就是你的保護神對我這張用聖水泡過的通靈紙的反應，你的保護神是個偶然掛在你頭上的鬼！你是不是最近到過墓地去？”# c" W# K: u: L8 ~ z" X/ x" J
那男生忽然怪叫一聲，頭上的紙一瞬間變黑了。 O' P% h, W ~
“我前幾天為了抄近路經過了公墓，老師，救救我！它在掐我脖子，它要殺了我！救救我！”
, H, H" ?, l, ]- _8 e# ` 洛林依舊在笑，一隻手在男生頭頂一拍。/ D* D. y3 g- } N: F
好像龍捲風一般，紙不見了，那男生站起來，安然無恙。0 I# Z5 g% v& u7 u- K; o7 s
“我……我得救了，謝謝老師！”
6 u, `" g$ v/ g1 ] 胖子看得興奮，誇道：“這個老師真有意思！”一偏頭看見我把頭埋入胳臂裡準備睡覺，便說什麼都要我抬起頭來。“你不是對這種通靈的事情很感興趣嗎？”( K: h8 a. G# s3 L8 M" u* b( M
說不準，這個老師怎麼看怎麼詭異。1 |! B/ f6 x$ J& j- d+ a
我說：“不是，他不講課，簡直就是浪費我的時間。”
/ A: ?; R, L8 p2 i- q) Z 胖子正想反駁我，講台那邊的洛林大喝一聲：“都安靜，我要點名了！”/ q4 W4 w4 K9 q/ t. }
拿起名條，他並沒有從第一個開始點，而是翻來翻去，查看了半天：“我點名不是從頭開始的，我要抽查……四班的同學……我查一個人。”" g$ A1 i' A* L Z! W
胖子道：“點咱們班，你還不起來聽著點兒！”" j* e' R( _4 }- ~4 L! N: E
嗯，我答應著。
; |# e. f2 U8 {6 c2 r; P t$ R “周良，周良同學來沒來？”8 |; {$ |2 m( w' v* ~% T
我一個激靈站起來，答一聲：“到！”0 s3 I. d" |! H" j1 n# c
洛林放下名條，直勾勾的看著我。9 e* @1 X. x! h3 C8 c/ t4 A: ^1 H
他好像早就認識我一樣，究竟有什麼打算，讓我這樣在教室裡站著嗎？
" w: a) v6 q. D8 d, V' ~* F “周良同學。”洛林又露出大黃板牙：“你有一個很好的保護神呢。”
, V7 `- b7 u8 ^4 U6 g 我說：“老師我不明白。”5 e+ n6 m" C# p: j X) Q
“你不明白？”洛林不懷好意的笑，當著大教室裡鴉雀無聲的一百多人，抬起手臂直指著我說：“你不會不明白的，你正在被一隻冤鬼纏身呢！”
: J6 _/ {( L8 E7 z0 S 二、第三個影子
" f9 y4 ?: M$ ]$ B, F 一刀、兩刀……阿標削他那根桃木劍已經很久了，眼睛一直盯著我。
" Y' D5 I0 e0 a# r) B& k* C7 U' W3 @ 寢室裡其他人也心照不宣的默默幹著自己的事。
5 R; a) _; ?- r3 B8 k: l, e 我沉不住氣，吼一聲：“你們怎麼了？讓那個混蛋老師嚇著了？”
# b! v* j. {% @* D( } 胖子討好的笑著說：“不是，我們只是有點，有點懷疑。洛林老師看上去很有本事，雖然你可能自己不覺得，不過我看你有必要找他幫一幫忙。”0 x; U: s( k5 x8 p6 F, f
我說：“不用，我自己還不清楚自己！”
$ W. ]; T9 h) a9 Z" @: y$ Q 阿標道：“你真的沒有惹上什麼不幹淨的東西？那根笛子……”我知道他在說什麼，把魔笛拿起來道：“這根笛子裡面絕對沒有什麼冤鬼。”
$ O3 a( R( [5 L “不過我覺得那笛子有點怪異。”
6 S/ C* R: O5 ^. n! U3 K “也許吧。”我回答阿標說：“不過不是冤鬼，我敢保證沒有能夠害到大家的東西，這樣行了吧？”0 `, t& w2 d0 ~4 i! g. j
他們不說話，不過眼神更奇怪了，好像看著一個怪物。沒有辦法，出去散散心。
$ Y( K, Y. ~0 n. k+ a) X 下到306，我猛敲林傑的門。奇怪，平時他都不鎖門的。4 k; [9 O* u# g1 [; M# \
“你找林傑嗎？”對門出來一位學弟，“說起來奇怪，他把自己關在屋裡半天了。”
( F6 M& f( K } T9 H “發生什麼事情了嗎？”
) R9 T0 e9 N9 K& X8 S# _ 那學弟一笑：“也沒什麼大事，今天上課的時候有個老師說他冤鬼纏身，他可能被嚇著了。”' ^1 i% [9 Z+ p! v1 L
“哪個老師？”1 w4 |. x/ f' h1 w: H& S
“呃，新來的一個老師，姓洛。”
* X+ }# Y: b. \2 r) D. Q: w7 P 洛林，一定是了，他究竟有什麼理由針對我們？我繼續對著林傑的門打鼓：“開門，林傑！你給我出來！”
3 L/ }2 n2 V; e+ L6 V% B5 f 如此過了好半天，林傑終於把門打開一條縫：“進來，然後馬上把門給我關上。”
8 d6 j* ]7 K- R$ ]* I$ l) Q5 S% Y 我依言進去，屋裡好大濃煙，嗆的我不住咳嗽，眼淚都流出來了。“你在幹嘛？燒了屋子要被開除的！”: {# V- r( }/ u: H$ H4 P
“不是燒屋子，”林傑說：“我是在請鬼，那些煙是鬼煙。”
8 ?" V8 a0 G# i3 [- [' q* A' ^ 是煙嗎？一個好端端的暖壺擺在屋子中間，壺口通紅，那些濃煙就是從暖壺裡源源不斷的冒出來。, r {% o$ D8 L! p" ~, q
“真的想點火啊，暖壺爆炸了有你好看！”) s8 w0 _9 Q0 Z8 M/ A+ U# N
林傑說：“放心吧，這個陰陽壺如果炸了，咱們都沒命了。這裡面是點燃的鬼香，冒出的煙可以淡化陽氣，把這個屋子弄成適合冤鬼現身的陰陽交界。我在等一隻鬼，等了好久了。”2 Q9 ] [" K5 }0 N ~( m5 S4 H$ S
我捂著鼻子，說：“你在等洛林？”! }4 m% w t* z
“不錯，你想的倒挺快。”1 |, s. ]( T$ @0 A' c& H
“能不快嗎，那個洛林也教我們，在課堂上說我冤鬼纏身。”" ^. f, Z9 f* W0 W. h2 N& U6 b
林傑詫異道：“那他確實是針對我們兩個了，不過他的確不是那個洛林啊。”4 M! X4 u" F5 T6 g: z
這裡面一定有陰謀吧，我說：“所以你想請真的洛林出來問問？”
/ C- W# L5 L* d) [+ K x 林傑道：“沒錯，不過我請了這麼半天，如果他還在的話也應該早來了，也許他投胎去或者根本已經灰飛煙滅了。”
% ?! t# W3 T0 e+ @ 我在想另一個問題：“如果……他變成了冤鬼，那會如何？”
_6 |& K; P& O- y 當初揭發了假洛林阿炯，又讓小於救了我以後，那個變成鬼的洛林的下落，誰也沒有管過。說起來他死的的確不值，是不是因為這個無法投胎，變成了冤鬼呢？: G8 P' Q$ E1 N) v- E
“他就算變成冤鬼，也不能變成光天化日之下指著咱倆鼻子說話的老師啊！我敢保證那個傢伙絕對不是洛林，他冒充洛林的名字當老師又針對我們兩個，一定是有原因的。”5 ]8 y& n3 ]* O3 K& J( v! g
我贊同道：“我也知道有原因，不過是怎麼回事你倒底能不能搞清楚？我可不想大家都拿那種眼光看著我。”
2 f2 F. |% T3 S4 ]% V 林傑一皺眉道：“不知道啊，洛林現在還沒有來，那就是不會來了。他的靈魂說不定在什麼地方等著向我們兩個報復呢。”) T4 j" b% _' H7 X
我看他收起暖瓶，坐到他鋪上，說：“你別聳人聽聞，這樣做跟那個老師有什麼區別？” R2 t5 `$ @8 x5 a( A) x7 [
林傑說：“我是以科學的態度跟你說的，咱們不能迴避事實，洛林變成冤鬼，確有這個可能。不過你放心，現在根本沒有他纏著我們的跡象。”# m4 Z1 e; ^. s p
如果他纏著我們……會怎樣？我問林傑，他回答說：“我也不知道，不過以你現在的第六感，自己能覺出來吧。”6 t8 Y: H0 j. m+ u) j A# B
這叫什麼回答。2 c: \8 {6 ~3 I5 p
從林傑那裡出來我決定去宿舍外面練習雙扛，可惜鍛煉是初衷，結局還是懶，我坐在一根扛上，托著腮想事情。# j* P# g9 h' q5 R8 Q9 J( ~
“你好！”女孩子的聲音，我回頭，恰好看見她瞪著大大的眼睛對我笑：“我有事想問你！”( M5 a' P. h. X' X5 p9 S) N3 m. d
我跳下來，差點蹲到腳。學校裡漂亮的女生本來不少，可我看漏眼的幾率也很高，象這樣能夠不經意遇上一個耐看的女孩，一年中也沒有超過兩次的機會吧。/ H+ [3 y5 ? m+ P4 p* C1 E5 _
“你有什麼事？”4 r7 e- W/ V" D+ U' B7 c
女孩笑笑，很正式的伸出手：“我叫薄荷，你是周良同學吧！我剛去過你們寢室，有個胖胖的同學從窗口把你指給我看的。”
! c: B4 b( W( i% A 那個一定是胖子——我握了一下她沁心涼的小手，說：“我是周良，不過大家平時都叫我小狼的。——你說你叫‘薄荷’？”& S% L' V; |; A6 k
她歪著腦袋，後面梳得高高的辮子一晃一晃：“是啊，姓‘薄’名‘荷’，我爸爸媽媽會起名字吧？”$ y$ F3 A! p" ^) p7 i
我點頭道：“是個好名字。”
. L5 I) ^) Q) z; p/ k7 W 她微笑，說：“我們走一走好嗎？我有事情想問你呢。”陪這麼漂亮的女孩散步，沒理由拒絕，我很自然的做個請的手勢。
, _8 V3 ]% h+ U; ?) B 天色不早，校園裡有不少結伴而行的情侶，像我們這樣保持距離穩當地散步，也算是少見。薄荷說：“小狼，其實我是校報的記者，聽說洛林老師……”( R& Z8 _3 X$ a# X& x
“你認識洛林？”
- Q1 Q. Q3 e$ |- X- e 薄荷點頭道：“是啊，他很出名，大家都傳開了，聽說剛到咱們學校就解決了很多靈異事件，算命也很準。所以雖然他不教我們，我同學還有很多去找他請教的。”8 |4 g4 f( ]% m4 t: L2 l/ d& P
“人總是很想知道關於自己的將來的事情，即使是假的，也願意聽。”
- V3 O6 L* \/ q& I! o “你這麼說，好像很有感觸嘛。”9 z5 A+ R" ] a/ M) e
我告訴她沒有，完全是無病呻吟：“你找我，是不是想了解一下他上課說我冤鬼纏身的事情？”
9 [$ w6 K$ @7 I 薄荷大方的承認道：“沒錯，畢竟這種事情不是每天都有。”! @: V# F! S! s( e5 [5 _& ~
我說：“不過這個你也信嗎？”& i7 b8 N9 ~ Z0 y l
她笑笑，沒有回答我。! I1 z5 D+ r0 S E
後面的路燈把我們兩個的影子拉的常常的，這麼走下去，也是種很好的消遣吧。我正想著，忽然一驚。2 t, w0 |) {! E' h9 O
地上的影子一跳，變成了三個。6 R3 I/ c/ d0 \ g$ c' @- x% N
有個更長的影子夾在我們兩個中間，看輪廓是個瘦長身材的人。按照角度……就算是有人跟著我們，這個地方也不可能留下這樣的影子啊。我下意識將薄荷一把扯過來。
! n! W- M7 [! C" i% m7 l @ “喂，你幹什麼？”我在她耳邊小聲說：“別回頭，繼續走，看地上的影子。”
# b6 A( q1 ` E" `: i 那第三個影子好像知道我們在看它，拖得越發長了，我們拐了一個彎，燈光方向變了，那影子卻依然爬在我們前面的地上。/ C0 Q, N3 \. U6 Z) j- D
怎麼可能啊，燈光明明是迎面而來的！2 Z- Y$ }; T0 B! }9 i' i/ w! z( c; K2 m
薄荷尖叫一聲，轉過身去。' J; a0 M/ _$ X5 j- p9 w) p8 P2 o
三、林中女屍
- z0 ]/ o6 j( |) g& k! v+ r9 P 我不知道薄荷看到了什麼，但是絕不能不管她，所以雖然一開始就知道不該回頭，還是跟著她面向背後。有一層白茫茫的東西撲到我臉上，用手一抹一片冰涼。
a+ r( ?) M% |2 F& t 身後什麼都沒有。
+ F' t9 s7 ^3 V* Y 影子呢？我再四周看看，也不見了。
! A: O' C% |4 e 薄荷哆嗦的輓著我的隔壁，說：“這也太奇怪了……”+ E/ O3 j" M' G+ L; Y1 m& o
我什麼都不能給她解釋：“回去吧，你住在哪個宿舍？我送你。”0 i& {1 x# R1 d$ g, e
陪她走到女生樓下，我硬著頭皮跟她道別。為什麼還是這個樓啊，在這樓下我曾送了梅很多次。想到當時那個親切的身影是不會再出現了，我幾乎忘了剛才的事情。
! T, T: s. f8 N+ T* ]- d 薄荷衝我點頭示意：“謝謝你，我以後有空再找你吧。”
* k5 d# O2 Z0 {8 L 我的回答是：“別再找我了，你沒看出來我可能真的是被冤鬼纏身了嗎？”
& y4 u: B7 ~) g( a; M% n 薄荷看外星人一樣瞅著我說：“你真這麼想？我以為你不怕。”2 b) @7 P# R8 }5 j3 n
我老實告訴他說我怕死了：“而且身邊有你這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孩，我會更害怕的。” A8 \3 ~0 o0 [% t' }
“害怕連累我？”
; I; I% U2 `0 _# q$ k “害怕負責任。”我說完，轉身便走。$ i9 R" O& w: D( w Y+ P
這種不禮貌的態度足以讓任何女孩子止步了吧。) A2 ^, V0 n4 g$ m
我在路上想了很多事，人真的有守護神嗎？記得很久以前我也有一個，不過很久沒有看到她了。
4 e# P6 @2 E0 w) r, `0 u1 ~2 f 那個有著一隻翅膀的守護天使。
. P( a* U1 \7 a. | 路邊的草叢後面有風撲過的聲音，是不是她飛過來了，以前每每有生命危險的時候，這聲音和感覺都會及時出現的。想到這裡我毫不猶豫跑過去。
6 h; ^/ `9 r' m2 P$ { 那裡有一棵很大的樹。
4 Q9 o1 @( u3 d1 a8 g, d 是個搖曳的優美的影子，我剛要開口招呼，新升的月亮把銀白色的光芒都灑了過去。" D5 L8 `+ `9 V% H) k
那……是一個上吊的女生，高掛在一根樹枝上，白色的吊帶裙和沒有血色的雙目圓睜的臉，直接了當的對著我。
( |/ ^) E, |4 V 無聲，只有風偶爾吹過草。5 F |* R* W E j0 q- K
我這樣跟那具蒼白的屍體對視了很久，直到僵硬的膝蓋能夠稍微活動。6 j, Z. n- ^. x* `# D/ F: g/ b/ X
林傑的306依然神秘的鎖著門，也一樣禁不起我一陣猛砸。
# `: P+ E$ A' [6 ?8 ^0 o$ Z “你怎麼了？”* E( p7 x8 ~1 d( G+ \5 I: Q
我說：“死人，我在宿舍樓底下有人上吊了。”1 B- a g. r( u& k8 M: e
林傑說：“真的假的？”把門整個拉開。
7 W/ d4 M) \7 Z6 Q. V, J/ j 他不止看見我，還有我身後黑子，胖子，阿標，子強以及七八個人。/ C, S. m: Y3 V; |$ i! ^
其中阿標跟他最熟，說：“師父……不，林傑，我們小狼非得要跟你一起住幾天，我們幾個就把他送來了，你看著他點。”
* w9 E1 E/ W% `- T3 N ^* I k9 F2 ?+ f 我說：“不至於，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 k* \6 a( @! E, v& s5 ~; [ 黑子放開一直抓著我的手，說：“知道就好，注意別再瞎跑了，大晚上的再遇著點啥。”
2 z# J$ e8 v; R! { 林傑反應過來，說：“你剛才說有人上吊？”
9 w _( x) x* a% Y; r- ` 子強插進來道：“小狼剛才回來氣喘吁吁的說樓底下有人上吊，咱們幾個人都過去看了，什麼都沒有，那棵樹一切正常。我看他是這幾天被洛林老師嚇壞了，產生了幻覺，不過他自己不承認。你跟他很熟，又對這方面有點研究，乾脆你今天晚上照顧他，咱哥們兒幾個都謝謝你了。”
& J9 X9 l7 D% ]4 w 林傑瞅瞅我，又看看他們，說：“好說好說，都進來吧！”
5 O7 y, D3 w T% k 那幾個人都搖頭，客氣著走了，我關上門，坐到林傑床上：“白痴，晚上誰敢進你這個鬼寢室啊。我看咱們兩個‘冤鬼纏身’的傢伙註定要呆在一起了。”
7 W6 v5 P) C# P9 Q8 g- l( `! h 林傑在另一邊坐下，我看他左手纏著紗布，好奇道：“你怎麼受傷了？”. p- L6 H! Q1 A4 ~( Z7 j$ I1 M: S
“不是受傷，我是自己劃破的。”
7 Q% l8 }, j5 v& u! ` 我說：“你神經病啊！”
/ R( d3 y) e- O 林傑說：“這是我們家族特殊的辦法。記不記得我給你講的關於水鬼的故事？後來我跟飛賊又去過冰泉，因為那天以後雖然他媽媽病好了，但是他被王役砍的傷口總是不好，我想王役大概留了怨念在傷口上，就跟他一起又去了冰泉。那天正好是中午，我們兩個的影子清清楚楚倒映在水面上。”
0 Y# w. S7 Y6 K" b% M- q “我們喊了很久，冰泉沒有任何反應，飛賊有點頭暈，蹲下歇了一會，說：”奇怪，我的影子不見了。‘我一看，果然，水面上還有我的倒影，飛賊的卻不見了。正詫異間，泉水又開始冒泡了，一個一模一樣的飛賊從水地下冒出來。我們都嚇了一跳，飛賊更是氣憤，撿起一塊石頭朝水裡的冒牌貨打過去。那假飛賊躲的也很迅速，甚至還掀起水花還擊了一下。“' `. S0 z# S v! N" _ w" R
“我看著情景，忽然想起這原來是我們家族製作替身的方法！便叫道：”李冰石，你這是幹什麼？‘水裡傳來笑聲，有個聲音說：“你別忘了，我本來是在你們祖先留下的林塔寺出的家，所以這手段我也會一點。我用那小子的血和水面的倒影做了這個影子，我想讓他陪著我。你們趕快走，不許再來找我麻煩，我自然會保證那小子的傷口痊愈。否則他被我孫子咒死了，我也沒有辦法。’他如此說，我們只有走了，幸好從那以後飛賊的傷口開始愈合，漸漸就沒有事了。”
3 A8 C, `$ Y: `9 a 我說：“你說的製作替身，是需要用血和影子嗎？”$ z2 g9 Q- z& W: f) n% ?" h
林傑點頭道：“沒錯，我因為找不到洛林的靈魂，也用自己的影子和血做了個替身，讓他替我找。”
9 n/ V9 q' ?" W% z 他打開窗戶，有個黑乎乎的人形東西跳進來。8 u m, v% x$ s+ b. S" _1 H' F
沒有鼻子，沒有嘴，沒有臉，完全是個影子。“我用鬼煙把這傢伙放進陰陽交界的地方，讓他替我在那裡尋找洛林。”8 ?, |! `) A/ r
“等等，你的影子怎麼跟英飛那個影子不同？”林傑說：“當然了，我沒有李冰石本領大，而且他用的是水裡的倒影，跟本人一模一樣，我用的只是燈在背後投射出來的影子，我這個影子只要過二十四個小時便會自動消失的。”9 }1 k2 p# ?1 P
說到英飛那個影子，我不無遺憾道：“不知道它是怎麼從水鬼那裡出來，又被燦兒利用的？”
m9 N% R- x" \# J5 n5 L& Z 林傑的影子聽見我如此說，竟然手舞足蹈起來。
" v, ]7 ~. I8 u3 V, F' g “它說什麼？”看起來那語言只有林傑聽得懂了。3 I/ D* u+ O6 S" `& i9 C$ W! [4 V+ g
林傑道：“他說他沒有找到洛林的鬼魂，不過他曾經遇到過飛賊的影子。那個影子看起來很迷惑，不知道自己是誰，但是好像在某人的控制之下，執行著什麼任務。”' H; L' v( R* a. _& ]
他拿出一張白紙，寫下“洛林、洛林老師、不明身份的女人、飛賊的影子”幾個字。7 L; e, e1 P- b( ~. ?% d
“不明身份的女人？是上次在你家裡帶走飛賊的影子，解開燦兒封印的那個人？”我想起那朵梅花的耳環。
" R6 X3 {& q+ [% W/ H; r3 e “沒錯，我覺得這是個報復的計劃，針對咱們，可得好好準備了。”
5 K. g5 `% S! s/ g" M: V4 }; e2 |( ^ 可是如果不是報復呢？林傑根本沒聽見我的問題。
* `0 Y5 T: U2 y& J0 I0 Z# Z 我覺得問題不是誰在報復我們，而是為什麼報復我們。6 f4 j) Z. m @1 q+ @
單是洛林的理由就很牽強，更不用說那個帶走飛賊影子的人，我不知道我們曾經得罪過這樣的角色。林傑那傻子不知道從哪裡學來的方法，把一切都記錄在小本上，樂此不疲的忙了半夜。
1 A- X8 `* l" P1 x# p 我失眠了，醒過來的時候，是在一片黑暗的林傑的屋子裡。
5 _/ O, k1 P! J. U; y( m- g# i 走廊裡一片寂靜，大家都睡了，使得本來有這麼多人的宿舍也變得讓人迷惑。我忽然想起阿蓮，她應該在四樓吧。
6 u" `; a S% A5 V8 |) g0 H Y 我上樓去，水房裡沒有任何異常。
" v* F. D% n1 { “阿蓮？”我小聲的叫，有個紅色的影子從走廊掠過。$ V- {" O2 l- f" w8 ?9 H; N# r
是阿蓮嗎？我追上去，她卻不停下腳步。“等一等！”
+ U- w5 V% [/ s3 { 阿蓮走到很遠，才停下來：“對不起，我不能靠近你。”
$ O+ X- o( ~+ x6 ?+ n7 H7 m “為什麼？”4 h. j/ i2 P. q! |2 t
阿蓮說：“你身邊有一隻鬼，很厲害，我害怕。”
+ D) {$ U( Y, I4 |; X 讓阿蓮害怕的鬼？我忽然覺得手腳冰涼，低頭看看自己的影子越來越長，那形狀根本不像我自己啊，張著雙臂的瘦長的影子。
$ u1 \6 k9 c" a! O% z8 C 這個是鬼嗎？是誰？我向前走，影子向前，向後退，影子向後。究竟……影子忽然好像一張紙，從地上卷起來了。
/ p P# Z* q/ {, Z 我們寢室的門開了，黑子走出來。3 q1 a4 S* \9 r
“黑子，別過來！”我全身被黑漆漆的影子包住，動都不能動。- m' V! s6 G9 h- ?! m, V9 l/ f
黑子全然不理我的警告，大咧咧走過來，一把抓住我。; E" ?/ ~7 X2 h3 ]" Q
影子冒出絲絲涼氣，接觸到黑子的地方開始融化了。/ n4 n, t* @( n: F* h, B# }7 M4 v
我被黑子一把推進寢室裡。+ R$ S! q$ Z( u% e
屋裡並不太暗，所有人都醒著，子強把他的應急燈打開了。上鋪有個人晃悠著腿，吹著輕輕的口哨。
m a3 v9 E G g: Q% _! O 那個輪廓……“阿炯？”
8 D& V+ E$ x* T$ `! `: F! r “不錯，是我，你好啊。”
4 \; j6 l# q; I. h" [8 d# ~ 阿炯為什麼會出現在我的寢室裡？“我的哥們兒們怎麼了？”
# U# @" P$ g2 x, P9 ~ “這個啊……”阿炯微微一笑，虎牙露出來皎白的一閃，星星一樣：“我把他們暫時變成自己的手下了。”( b1 d- s& Z( J5 C; z6 _3 X
阿標，子強……他們都愣愣的看著我，好像沒有任何思想一樣。阿炯這個混蛋，我罵道：“你快把他們恢復原狀！”
+ D, k" H( h: y9 d% M' v! u 阿炯好像聽見什麼有意思的事情：“你在命令我嗎？你憑什麼命令我呢？要不是我，你剛才就掛掉了。”% D {6 h- o8 [2 ^$ W
我不假思索道：“那又怎麼樣？這是兩碼事兒。”
( V- G& D) ~9 G% W; O 阿炯哈哈一笑道：“別的不跟你說了，你們寢室現在是我的臨時司令部了，他們現在為我辦事。你要不要也加入進來？我看是時候了。”
2 c7 d3 Y5 i" a) W0 K 我想搖頭，轉念一想，總得把事情搞清楚：“你想要幹什麼啊？”$ r! u& D d' Z3 [& `+ k
“就是這句還算人話，不過我懶得告訴你。”阿炯一縱身蹦下來，伸出兩個指頭點在我雙眼中間。) v1 N. z4 S! I0 `4 K
一瞬間……一切都凝固了。5 e! C# E6 o( L/ z( C0 v
四、阿炯的手段& o: S5 v( ~% O) _& l3 ^" v
“小狼，走了！今天是通靈教師的課！”胖子把我被子一扯。" ?% O. M* T$ Q
兄弟們都走了，我隨便抹了把臉，夾起書就走。大教室里幾乎坐滿，一進去我就不自在起來。+ E" R* |1 p4 G% [* r+ x9 t" G. m m
“胖子，我怎麼覺得誰都在看我啊！”胖子湊過頭來道：“當然，你是名人啊，洛林指定了你！”- g9 e9 E, X( N7 |2 j
胖子的口氣好像跟平時不同了。 a: ]2 }& F- l, c
後排有人捅我，回頭看是幾個陌生的小姑娘，有點小齙牙的那個跟我說：“你是周良吧？聽說洛林老師說你冤鬼纏身了，怎麼樣，這幾天是不是總是遇到奇怪的事情啊？” l3 U1 B, p9 @+ {" w9 `1 \% [
要是男生我真的要罵髒字了，不過這回還得忍：“沒有。”1 I8 B" d/ N P3 I* }4 y
那齙牙不依不饒：“真的沒有？”
2 J8 n: ^8 Q" M9 ], l 我正經的轉過頭去：“我說同學，咱們都是新時代的大學生，不應該宣傳封建迷信吧？”8 ]5 |, R" t; _/ r* @
“可是洛林老師……”
5 c2 _0 r/ c0 j, H! i9 D. } “咱們當學生的也得有自己的原則吧？”& y) b0 @- O! F; V
安靜下來了，八成是那個洛林老師……我回過身，果然是他，露著大黃牙，樂呵呵道：“周良同學呢？”
' }1 U3 U/ L* E$ ` 我站起來說：“老師，你有什麼事？”
9 d/ z* R9 H6 ^6 p0 T3 V! m “你昨天沒有遇到什麼奇怪的事情？”我知道他指的是什麼，不過面不改色心不跳道：“沒有，我很正常。也希望老師以後在課堂上能講點正常的問題。”- n4 I2 l' K( e( ]
洛林道：“正常的問題是跟正常的學生講的，周良同學，在你的問題還沒有解決之前，不用聽我的課了。請你出去！”
+ A, d7 a( b# L7 p 我腦子嗡的一聲，要不是事先就看出他針對我，真的要破口大罵了。2 K4 }- R3 k1 c. O
身邊的胖子卻先一步說：“老師！我知道你本領很大，不過這次看來是你錯了，周良同學身邊其實是沒有冤鬼的。”
- @# i; x( h) p* b& J 洛林不屑道：“有沒有，你怎麼會知道？”
) E7 a* o0 h5 z9 O 胖子說：“因為我也能看到。”% n) w/ @" b8 H5 k
此言一出，大家都吃了一驚，胖子平時不會這樣啊，我聽見他說：“他身邊的，是個俏臉的女鬼啊！不信您來看看！”' n$ ?, J( s4 H4 U* b. q
別提洛林，我都吃驚不已，胖子於眾目睽睽之下一拍手，立即有個穿吊帶裙子的女孩從空中飄下來。圓睜的眼睛，蠟一樣白的臉……是我昨晚看到的上吊的女孩啊！4 h3 M/ L+ \4 `# b% \- a% Q4 C9 V
“這是怎麼回事？”我想問胖子，他已經不在附近。6 n$ `. W5 p$ G4 T, P
人呢？尋找之間發現大家都在驚恐的看著我，不敢上前。/ J) w @! f$ b) P' d& [
我看到了寢室的兄弟們，他們在人群裡木木的看著我。“你們……”胖子在後面衝我招手，我很想跑過去，卻發現自己動也動不了。
/ F; @ b3 ] y4 z 為什麼？
: P: [3 I6 v6 P/ I& m( S 我忽然覺得一陣令人心悸的孤獨的恐懼，忍不住大叫起來。
" z7 N6 f8 }/ m# t3 y: `! C% F 水，冰涼的水。
( p% e- ^% H1 V2 s! n 睜開眼，林傑正把一塊毛巾放在我額頭上。
* N2 e; m2 a$ A2 s, c “你發燒了，而且還在做惡夢。”林傑抱怨道：“剛在我這裡住一個晚上就病了，你們寢室那幫人肯定要罵我。”. g6 X% O# ?$ _+ Z2 t" l
我感到口乾舌燥，不過：“我昨天到你這裡住，因為什麼？”; E$ ^( E) E1 v* S) h* m
“你兄弟說你看見幻覺啊，你忘了？我記得你那時候沒發燒。”
; ~9 g* q' f% R* U2 f “晚上的時候我出去了嗎？”
0 U$ Z$ y2 z2 `- Q2 q* r0 k 林傑搖頭道：“不知道，不過如果你出去了，我應該會聽見吧！我一早上醒過來就發現你翻來覆去的，看來你今天不用去上課了。”- ]/ X! ]- W0 Y' q
我說：“我得去我們寢室看看。”4 @8 r5 Q6 t& v1 {/ z( ~: `1 y
有個問題得搞清楚，我是什麼時候開始做夢的？' c7 O) G. D- P( s( f8 M" K1 Y R
寢室沒有人。0 d% F9 x2 i1 M( u, h+ J" _! B
被子疊的好好的，陪我的林傑笑道：“他們都上課去了，你也不看看現在幾點了。”門後有課表，我查看了一下：“今天有洛林的課！咱們走！”6 D9 ?, H- k& V4 n
“你發燒呢，找死啊。”
. P' S! ?, b7 }) M “不成，我一定得去看看。”
# J2 M6 A+ h `0 l1 {8 K7 Y* ^ 大教室裡鬧哄哄，我一眼看見了胖子，身邊還有個我。9 _" F0 K. v5 a! W
林傑扯了我一下，我們沒有進去。
; z! E4 c; J9 t 聽見裡面洛林道：“周良同學……”
; s" |" i) [9 ^3 e 後面我聽不到了，怎麼回事？正想問林傑，卻聽見他焦急的聲音：“你怎麼了？你倒底怎麼了？” B% D2 b* O* P7 @4 [, ~
我……倒底怎麼了？
' k0 h! `6 Y! o: _ “我在借用你的形象，所以你最好還是老實不要動。”阿炯好像在很高的地方跟我說，我幾乎看不清楚他的臉。2 m8 b# y w/ [
“為什麼？”
" {; C* V( ~8 a7 { 阿炯一笑，變得巨大起來。5 j% U) f1 p Z
“我這是在哪裡？”
+ d; c+ f: w" }8 D) v 阿炯說：“當然是在我這裡！你不記得昨天晚上的事了？”) v" o" |: B+ L. A' U
他說把我的兄弟們變成了手下，還要我加入，伸出兩個手指到我雙眼之間。那以後……阿炯道：“那以後你的身體就借給我了，我把你的靈魂送回林傑那裡，還施了咒語要他看不出來。不過你小子的靈魂實在有點不同，竟然有一部分留在身體上，跟著我上課去了。”) b3 u3 S' x! r2 G' t A4 ~' r
在林傑的屋子裡醒來的，只是我的靈魂？* m8 w8 ]. R4 `7 n& V
暈倒的時候，我也只是個沒有身體的靈魂了。
3 m' a) P! y- ^4 R 發燒，是因為被阿炯施了咒語的原因。
3 Y. M3 N& N z& c5 H- G0 q 我終於明白，阿炯利用了我們寢室所有的人，要實現跟洛林對話的目的。“你為什麼要利用我跟洛林對話？我想你並不知道他是誰吧？”+ F9 n0 ^4 o; o5 m9 U6 c0 B- s
阿炯不再離我，而是朝另一個方向說：“老師，我看你才是一個冤鬼吧？”
8 _/ J. z% `0 O! n8 G. I+ z 我……的……位置。% \' g6 c5 X, h: w
一下子清醒過來，我發現自己只是掛在阿炯胸前的一枚鈕扣。
& S( ]+ c# z* w, l3 @- h 阿炯，正在五指張開，朝著講台前的洛林。
8 ?- m Y j" l: { 有人在說話，是後面的小齙牙：“周良怎麼了？”原來在別人眼裡，阿炯就是我啊。
( I. d: o& }! W2 C4 W& \# h" x 胖子在身邊面無表情，我發現我們寢室的人都站在阿炯身後，他們頭上有淡藍色的煙霧。“洛林，是吧？我不知道你是幹什麼的，不過這個學校是我的地盤，你在這裡公開通靈什麼的，也太放肆了吧？”
0 h" m. U% s x% Y, a 洛林大吃一驚道：“你不是周良，你是誰？”
m0 I5 R) O( J0 N% d* t 阿炯一笑，虎牙閃閃：“我是阿炯，你命不好，在這裡搞小動作，也不事先打聽一下我是什麼人！”
6 h1 g8 F a5 L 他手掌中的光芒越發亮了，洛林抱著頭髮出怪叫。
' M* C# S* ~" i6 D; ^4 n “你好卑鄙，明知道在人多的地方我的陰氣不能生存。”( ~' q1 u) D) u2 c. v% s1 |. [
阿炯嘲弄的笑：“既然這樣，你幹嘛還要冒充老師，簡直是找死！你給我老老實實去死吧！我會消除這一班可憐的學生不必要的記憶的。”
! y# E5 _" { r5 i8 ] 洛林一張嘴，牙床露出來，這一次大概是他的嘴裂的最大的一回，整個骨骼都從嘴裡蛻出來，直剩下一張皺得慘不忍睹的皮落在地上。
" ?; H4 u, j/ a0 P& g) |5 b “我不知道你在哪裡得到這張皮的，不過我看你是沒有機會再用它了。”阿炯吐出個小小火星，徑直飛到那張人皮上，頓時教室裡一片焦糊的味道。; ]* I: h+ _3 c4 N
沒有人驚叫。& l& s4 i2 _* q& y
林傑從門口雄赳赳走進來，扛著他的地獄光線：“你是何方妖孽？趕快把小狼的身體還回來！”5 C J6 z- e8 q# ~
阿炯正忙於對付洛林，看見林傑，不耐煩的打個呼哨。胖子和黑子直撲過去，跟林傑扭在一起。“你們怎麼了？”/ j. c ^& `- C5 |
看見得不到回答，林傑學乖了，從懷裡掏出兩張黃紙做的符咒飛速貼到那兩個人的腦門上。“你的對手是我！”1 R# o$ Q4 L2 i* f* R
他還是個笨蛋，連我都看出對付那個變了身的洛林是當務之急。
7 D/ I8 T7 j! w- ]2 v2 O1 T* j “笨蛋，你大概是林家最笨的一個！”阿炯罵道，大概是看到了那兩顆虎牙，林傑說：“阿炯，原來是你在搗亂，趕快把小狼恢復過來！”* B4 {. `$ X' r& Q2 D" K
阿炯一腳把洛林那一堆骨頭踢到墻角，說：“不然如何？你拿地獄光線照我嗎？那小子的靈魂被我封到鈕扣上了，如果你照過來，他死定了。”
$ [' R4 m% ^: v9 F9 Z- w. T “你威脅我？”林傑真的不敢再照，只是憤怒的用拳頭打來。& }" Q* k4 a5 a3 s4 `
阿炯輕飄飄躲開，用胳臂肘從空中一砸，把林傑打倒在地上。
5 i$ @; @8 A( u9 {1 @7 N 他站起來，拍打拍打手，說：“你這個笨蛋啊，還是讓他跑了。”+ m9 J9 o- m, G3 i' K" k) Z* K7 [2 d0 u
墻角一片空空，洛林不見了。
" o0 s) [7 D6 @3 C( }' Z 五、仇恨的緣由
- C- K& \; Y& o% c* Q3 g3 A/ ? 阿炯扯著嘴裡不幹不淨的林傑回到我們寢室，關上門道：“跟你說了多少次，我這次不是針對你們！”
2 L9 q1 Z5 \' b9 A, B 林傑道：“你要我相信什麼？你製造幻覺，讓小狼在驚嚇中靈魂出鞘，又綁架他的靈魂，利用他的身體，讓我相信你不是針對我還可以，讓我相信你不是針對他？做夢。”
7 K O6 h1 v- ?# n* V- V0 | 阿炯道：“做夢是好事，至少能讓你忘了自己有多大能耐。”
( `/ z' ]+ K9 n 他把身子一甩，我從鈕扣上掉下來。9 ~+ U5 |. ~- g+ F# y8 w/ t
眼前一花，好像電影裡的重影。
, m* C% j! c) W6 }/ s8 v) l# w9 l5 e 林傑欣喜的叫起來：“小狼！你終於好了。”
9 H$ [) t" H. x! m 我動一下四肢，確實，跟平時一樣。
* f; v+ t7 z4 i7 c, u: e4 k 阿炯道：“我跟你們沒有仇，我想對付的只有洛林。”
- X6 t1 g; J( [: T; S “那個真的是洛林？”我問：“他想幹什麼？”5 l' o7 W( Z' s. z5 ]
阿炯道：“他？他是披著人皮的鬼！我……”說到半截瞅一眼林傑，壞壞的笑道：“算了，我不打算跟你們講，這幾天小心點你們的小命，我這可不是危言聳聽。”( i4 h2 C3 ^* A) f
他拍拍手，變成一陣旋風消失了。
$ T+ u2 X1 |# L. @+ @- D 有人敲門，是黑子：“開門！幹嘛把門鎖上？”' Y* ?* |2 g2 Q; }
我說：“在睡覺，怕推銷的進來。”他身後其他人陸續進來，沒有別的表情。
& ]3 _$ A+ W! Y “今天上課怎麼樣？”我試探著問。# a# U$ ?( S7 `4 I" g
阿標說：“老師沒來啊，還上什麼課。”) q+ p/ a1 V) ?: N
看來記憶是都消除掉了，我剛松一口氣，就聽見胖子說：“奇怪，那是什麼東西？”
P4 V2 T6 u8 w; [! _5 o U 順著他的手指看去，窗外的雙槓上掛著一大串奇怪的東西。
. V4 B4 o" B* G X8 X- A x, i% v 我跟林傑打個眼色道：“我們下去看看。”+ c, Z, ~% r( n, S+ R- H' B a
那個東西，果然，是洛林的。6 P; s+ I+ P; t6 f* L; I3 {
一大串骨頭，如果細看，能分出哪個是頭顱哪個是大腿骨，哪個是手指，哪個是骨盆。但是如果乍一看去，只是灰濛濛的一片罷了。林家道：“看上去只有我們能看清楚是什麼，不如拿到哪裡燒了吧。”0 v+ @$ w# |, v. W8 C
我自然同意，不過：“怎麼拿？”
" Q* l7 F$ ]% _ “你在這裡看著點，別讓其他人碰，我上去拿手套。”林傑的手套一定是道具，我想，這東西很麻煩。幸虧從這個後門進出的人寥寥無幾，否則還不出大亂子。
4 r& e9 ^( q, t% C1 V 這個時候最好不要遇到熟人。
; U, g* d M& R' {/ E “小狼！”這個聲音是薄荷，我一轉頭她正高興的往這邊走，不妙，我一個閃身擋在那一串骨頭前面：“你好，來這裡辦事嗎？”8 f' d0 \2 T+ R& a+ }) m4 t
薄荷搖頭，耳朵上的墜子叮噹響：“我是來找你的！”* W/ V; V4 o& v3 E/ i
我說：“我現在很忙，你改天再來吧！”! D4 Q, x: q+ _& d+ x
她探詢的問：“忙什麼？不是在玩雙槓嗎？”
" F y: A& H4 O( P4 I( v6 Z7 [ 我又向後退了一退，感覺背脊一陣麻酥酥：“不是，這個……”猛然間一根冰涼的東西卡住我的脖子，是根灰色的骨頭，我無法呼吸，幾乎是一剎那的事情，洛林的黃板牙在我耳朵邊一上一下的告訴我：“你這回死定了。”
% U/ E/ L. q0 N 我拼命想把令我窒息的那根骨頭扯開，但是毫無效果，薄荷應該看到，可我還是聽見她說：“你不是在玩雙槓嗎？”( I# f2 z1 k+ c. q( C# d9 ~
她……我掙扎中看到那個耳環，銀白的墜子下面是一朵鑲著寶石的梅花。/ q n9 F/ D+ k: x, O Q" h
梅花耳釘！她的耳垂上面……我想起來，摸一下上衣口袋，還在，我記得上面的針很厲害的，不知道……在還沒有徹底翻白眼的時候，我把那個耳釘朝夾著自己喉頭的骨頭按下。8 A5 g6 ^# T# j- _: L/ }
……
7 L {! J/ i( O* m 薄荷笑眯眯的瞅著我：“師父果然說得沒錯，你會保護自己。”
1 n3 O/ @3 i, J+ e+ T/ J( f 我靠在雙抗上不住咳嗽，脖子還是很疼。
0 M' a; R) K c* m “你就是解開燦兒封印的人？”
- Y' y: o& m% Q5 a7 P7 w' M$ [ 薄荷說：“你猜到了？”
9 J* x1 i5 _% B6 ]* q “是的，我剛才看到你的耳朵才想到。你以前一定經常戴梅花耳釘，耳朵上留下了梅花的痕跡。”* l4 K$ h) l# }% G% e7 [# s/ X
薄荷摸一下自己的耳垂，說：“也許，不過我看不到啊。”
1 f" W* C5 P0 Z# @/ W) y; ] “那個梅花耳釘是師父送給我的，是避邪的寶物呢！你把它按到那麼骯髒的骨頭上，就是拿回來也不能再戴了。”她惋惜道。 n# Z; o% Q& G
“你師父是誰？”我其實已經隱約猜到了，“阿炯嗎？”
6 J$ J% b/ i6 w 薄荷不置可否，只是繼續說：“師父讓我來幫你消滅那個洛林，不過我看不用了，你很懂得保護自己嘛。不過你怎麼知道耳釘是避邪的聖物呢？”
$ f. h1 S) c8 T9 ` 看著我的表情，她張大嘴巴道：“你……蒙的嗎？”+ D/ T5 N& T! p- ?+ L7 E3 }$ R N
不談這個了，林傑在哪裡？洛林的骨頭不見了，莫非……我一把拉住薄荷道：“不好了，你跟我上去！”
* w% X8 X; n& i$ w, N8 S4 r 她來不及抗議，就被我拽到了306.門鎖著，林傑不在。
4 W; Q% F- V8 H8 E4 Z4 V' S 他到哪裡去了？說好上來取道具的。“知不知道林傑在哪裡？”大概是被我的表情嚇到，薄荷一言不發。算了，倒底是個女孩子，就算是阿炯的徒弟，我也不能拿她怎樣。
' P$ U c. \. e1 B 林傑這笨蛋，我忽然想到一個地方，撒腿就跑。
' u) r3 H9 L2 x' Y$ \9 i- _/ w' P 實驗樓底下，堆放煤渣的地方。
: \# x/ r. i) B0 R: q 小於是在這裡死的，洛林也是從這裡開始墮落為鬼魂。如果那個洛林老師跟以前的洛林有關的話，他應該還到這裡來。& o7 {: m( Q' r2 w
我等了一會兒，天開始黑了。
" \8 b5 \( |2 X! P7 i2 e/ B: ] “林傑！你在嗎？”
; ~! F) s% L7 Y# v 沒有他的聲音，不過地上有個黝黑的東西站起來。
( s5 M: V5 b1 e1 H “沒想到你自己來找死了。”
" [! U. z" E# | 我瞪大眼睛想看的清楚一點，不過那沒有用：“你是什麼東西？”
9 M s" p- r7 }1 |$ `! J+ b2 V6 C* L. L b “我是洛林。”
$ ?3 F: m) S; I( p' q( O/ Z “洛林？使用鬼咒殺害小於的洛林嗎？”( o1 G# {" y/ T
“是、又不是。”7 V5 q; X, v" R% V! H
那個黑影朝我這邊動了動，可以看出那個洛林老師的輪廓，得意的抱著雙臂：“以前那個洛林已經不存在了，取而代之的是我！復仇的天使！”
3 n1 G5 v1 ^6 ] 我問：“為什麼要找我們復仇？”
: `, K4 d0 ?1 Q r, }6 Y “你難道忘了？如果沒有你們搗亂，我一輩子都不會知道自己死了。”
* b# B6 q: q% g, P& y2 [$ i “這個理由太牽強了吧，你倒底有沒有毛病啊？”6 o& `2 z' t8 ~2 W0 J& t# @
洛林道：“不，我覺得如果沒有你們，我什麼都不知道，會一直幸福的生活下去的，那時候，我認為那個假的洛林就是我的一切，他怎麼樣都好，因為都是我幹的。你們卻橫插一腳，非要告訴我真相，非要提醒我被人耍了，你們有沒有想到我的心情？後來你們誰也沒注意我，我就回到這裡來，想著……我跟小於一樣，成了無家可歸不能投胎的鬼魂，你們把我害得多麼慘啊！”
& x8 G2 o0 E! g% u6 O/ u 我都不知道跟他說什麼好了。* s" c% ]8 ]6 ^+ n8 Z7 x+ w5 @
“後來，也許是天助我，那六個被我做成鬼奴的人雖然走了，卻留下了怨念，你們雖然不管我，心裡還是恨著我，這倒給了我能量，讓我可以變強大，我跟這裡的煤渣聯合在一起，又有了新的肢體和面貌，雖然是以前的洛林變化成的，但是有了不同的組成部分。我比以前強大了，什麼都不怕了，可以找你們報復了！”
0 [& \( b% i# P- ^- M! v* U# j 這就是仇恨的緣由？那傢伙跟煤渣化在一起，怪不得總能變成影子纏著我。
% V: O2 O2 f# W2 B: P 因為我們對他的怨恨，他才有能力報復嗎？) p5 ]. ~4 K8 _4 V( } h
我想到了什麼，忽然笑了。: T: Q3 ~& s8 ~. W1 t8 d, Q- ]
“我不恨你了。”- v( C; Y* S* S8 m; {7 C, D7 O q
洛林奇怪道：“什麼？”
8 \: s# r! O; U4 j* }# T 我說：“如果我們都不恨你，你是不是就沒有力量了呢？”
1 J9 b: F8 W+ a2 p 洛林明白了我的意思，大笑起來：“不恨？你嘴上說的可以，心裡真的做的到嗎？就算你想不恨我，管得了自己的內心嗎？人啊，永遠是喜歡自己騙自己的動物。”
( q6 m; G9 n3 D( j 我哭笑不得：“老師，你難道不是嗎？因為我和林傑打斷了你自己騙自己的生活而憎恨我們！”
$ J, n% o) @( s; R 洛林被我說得一愣，啞口無言。+ d/ h1 x& h8 j r
“憎恨，我不覺得有錯，關鍵是得搞清楚真正該恨什麼！”% M& m! v3 c: b) x: k
洛林搖頭，又點頭，身體一點一點崩散起來。“我不要……我要報復……我要報復啊！”) x! f& J+ m) [: {
從他的身體裡飄出一個白色的影子，戴著眼睛，斯斯文文的樣子，是洛林，以前的洛林！他說：“你說的對，我的確忘了自己該恨什麼，我真正恨的是我自己啊。我不恨你們，我只是一直在找藉口。我是一個失敗的靈魂！”8 j, d) m" C) v$ b/ ~
“現在明白了還不算晚！”我安慰道，心想在你還沒殺了我們之前都不算晚。
; a9 c$ G7 f0 y* U2 n! V 洛林道：“我知道，我要走了，還剩下這些怨念，不過你放心，沒有我它們不能組成一個鬼。”他飄向空中的時候，煤渣一樣醜陋的洛林老師一下子散開了，像很多垃圾的結局一樣，攤在地上。, J. O* h8 m6 T2 ?& }: B1 \
“林傑在哪裡？”我想起來，高喊一聲。
2 j, @1 @3 {! p- M( T |# j 洛林沒有回答就不見了。* u# k& e. l$ Q: u: t6 K& F
不過我看他平和的樣子，感覺林傑不該有危險的。
. G5 w( m& M; r" g 結局8 a P0 F$ _' a: j* ]
林傑的寢室，大敞著門，薄荷和林傑對坐著吃冰棍。" s- z7 B5 v- X& T8 l; f
“你回來了？”薄荷看見我，歡叫一聲：“我就知道你沒有事！”我不理她，直奔林傑那小：“你小子幹什麼去了？”& h m/ x$ Y9 y* O5 t5 ~/ A+ ~
“本來想上來拿道具，結果肚子疼，看來是吃壞了肚子……”他一臉陪笑：“……去了廁所，你沒事吧？”
7 d% {& q( j3 `) ^% K# R h6 F; P 我嘆口氣坐下，眼前全是煤渣變成的洛林崩散的樣子。這種事情也許以後還會有很多吧？9 K0 k% a; ]/ }) k( {% e. q
可惜那兩個人並不知道我在擔憂什麼。薄荷仿佛從來不曾欺騙我們一樣大搖大擺的揮舞著冰棍棍：“吃完了，再去買！”
5 b5 l v& N3 _4 L% U; X! e, I 林傑像鬥雞一樣大叫：“不成，你都吃了三根了！”2 B2 Z4 H% J. t7 X9 j
“你啊，請我吃這麼便宜的冰棍，三根還算多啊？”" I. U# X7 f" H3 p
……( }, ^: Y9 d, p9 B5 K8 Y3 j, ^ @
“煤渣變成的鬼。”林傑一甩頭髮，“真是丟臉，竟然被這種鬼耍的團團轉。還有那個薄荷，究竟是什麼人，竟然能做魔鬼阿炯的徒弟！”+ @3 U/ b6 o0 U+ C# _9 H
我說：“看來用假屍體嚇唬我的就是她了，不容易對付的女人啊，好像一會兒有腦子一會兒又沒有腦子似的。”/ J( n5 r0 \7 u1 p% L9 l, k
林傑點頭表示贊同，我又說：“有件事我得確認一下，洛林的靈魂走了，真的就不會再有用怨念和煤渣組成的鬼老師了嗎？”8 d+ ^1 z! v* _9 t Q
林傑道：“客觀上講，只要這世界上還有人在怨恨，那麼那種鬼是不會徹底消失的。”
- K2 t( [. s% ]/ i “不過你也不用擔心，至少這一個是沒有了。”林傑看我繃著臉，又說：“對了，你們下節有課是吧？” M y* m5 M2 }) t- t0 ^$ i
我看一眼手錶，完了，又遲到！慌忙收拾一下出了自習室。這節還是新開的那門課，大教室裡鬧哄哄幾乎坐滿，我進去隨便找個座位坐下，剛好聽見新來的老師的自我介紹。
/ p: A& z' }, i+ g “同學們，我叫洛林，第一次見面，請多關照。”% m# H6 w, z) j# u/ L# f% v# A
講台後面，他裂著嘴，露出大黃牙，笑了。3 P/ ]1 R$ W# z7 {
THE END |
發表於 2007-1-14 03:05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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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07-2-14 06:40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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