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貼] 【短篇】阿呆和阿瓜

阿呆和阿瓜是某專科五年級的學生，年紀輕、充滿活力、思想新潮，作風大膽追求物質享受，不願受傳統的束縛，是標準的新新人類。話說，阿呆和阿瓜自從專一認識以來，就因臭味相投結為死黨，幾年來還真是有福同享，有難同當，比親兄弟還要親。由於兩人平日吃喝玩樂開銷頗大，常常入不敷出，打麻將玩梭哈又常常輸錢，加上迷上改裝機車，爸媽給的那幾千元零用錢根本不夠用，於是倆人不顧家人的反對下，利用晚上在ＫＴＶ擔任少爺的工作，一方面賺些零花錢，一方面見識見識人生，一舉兩得，倆人做得不亦樂乎。! S/ ~% m+ Y$ [$ `, V
　　尤於ＫＴＶ的工作都是需工作到半夜，因此阿呆和阿瓜平時常常睡過頭，白天上課時總是一付無精打采的樣子，可是一旦到了天黑，倆人又生龍活虎起來，每當ＫＴＶ工作結束時，二人不是騎著重車去狂飆一下，就是到ＰＵＢ或其它聲色場所去消磨時間。# j' Y1 C2 v) }
　　１２月的一天晚上，阿呆和阿瓜忙完了工作，倆人商量到哪去「哈」一杯，因為今天是阿呆二十歲生日，阿瓜準備替阿呆好好慶祝一番，並且準備一份神秘禮物要給阿呆一個驚喜，兩人研究了半天決定到另一家ＫＴＶ去慶賀慶賀，原因是平常都是服侍人，今天要換人來服侍自己，二人關了店門來到那家不打烊的ＫＴＶ，進了包廂點了酒菜，阿瓜神秘兮兮的撥了通電話，酒過三巡菜過五味，兩人都有一些微醺，此時包廂門打開，進來了兩位十七八歲的小姑娘，阿呆一看，嘿嘿嘿！這不是我們店裡的公主「小琪」和「娃娃」嗎？阿瓜奸笑的說：「好哥們！祝您二十歲生日快樂！這是您一直想要的生日禮物，快『拆封』吧！」8 F# X5 `  j+ k/ _9 R% `; V" X5 N
　　阿呆哈哈哈！的大笑著：「你這個朋友真夠意思！送我這麼好的生日禮物！我真是太感動了！來！陪我『拆開包裝盒』！」，兩位打伴入時的小公主，啐了一口說：「要就快一點！我們累了一天了！要不是阿瓜出得起價錢，我們才不來ㄋㄟ！」，阿呆和阿瓜也不囉唆，一下子就將「禮物」給「拆封」了。
% C! l" r+ e$ {0 M( Z3 d　　三點半時，兩位小公主整理一下凌亂的頭髮和衣服先離開了，阿瓜結了帳和阿呆跌跌撞撞的走出ＫＴＶ，阿呆藉著酒意對阿瓜說：「今晚真爽！走！『續攤』去！我請客！」，兩人騎上機車呼嘯的在市區奔馳著，過了竹塹火車站前繼續往南騎去，突然阿呆和阿瓜的機車莫明其妙的熄火了！兩人停下機車後三字經不斷出籠，可是機車就是發不動，他們所停的地方是竹塹城日據時代所稱「黑金町」的附近，這也算蠻熱鬧的地方，但，這會卻連個人影也沒有，剛剛往來的車輛這會全不見了！路燈也由水螢燈變成昏暗的燈泡路燈，不遠處一間日本宿舍傳來陣陣男女調笑得聲音，火車站仍傳來火車嗚嗚的汽笛聲，阿呆和阿瓜瞇著眼睛看這火車由遠而近駛來，阿呆：「咦！台灣的火車不是早就不冒煙了嗎？」，阿瓜說：「別少見多怪了！走！到前面那家日本料理店去看看！」。4 ]# C6 r( c/ x) n  H9 G& M# g
　　兩人尋著燈光走去，來到一間日式建築物內，一踏進門就看見兩位長得真像日本人的女子，跪在一旁用日語向二人打招呼，阿呆搔搔頭說：「這附近幾時開了這家日本料理店啊？我怎麼不知道呢？」，阿瓜笑道：「管他那麼多，這家裝璜挺別緻的，好有日本風味喔！連公主都長得像日本人耶！」
8 l7 w" M$ t7 _: u. Q! {& z9 B　　話說，阿呆和阿瓜在身穿和服的少女引導下，走過昏暗的長廊，一扇扇糊紙的木門內傳出陣陣的淫聲浪笑，阿呆笑著對阿瓜說：「嘿嘿嘿！真好玩！呆會我們也叫幾個日本妞來玩一玩！」，兩人進入一間房間後，躺臥在??米上，望著四周的陳設，阿瓜說：「哇！這電也太省錢了吧！連電燈都只有一盞，我看只有三十燭光而已。」，阿呆說道：「笨啊！這是復古風耶！這樣才有氣氛嘛！你沒看到那些公主都穿和服說日本話嗎？」，阿瓜說：「對喔！這裝璜好像悲情城市喔！」。
! f. d, v0 N# w' c4 C　　不一會，那日本少女送來了一托盤的酒菜，菜色雖精緻，但是卻都不是高級的菜，兩人心想來此是喝酒和尋花問柳的，也就沒計較那麼多了！日本少女跪在??米上用日語問兩人，阿呆和阿瓜笑著回答說：「ㄚ。ㄋㄡ！我們不懂日語耶！請說國語ＯＫ？！」，那日本少女連問幾次，兩人都是同樣的回答，阿呆說：「媽的！還真的是日本妞耶！今晚要開洋葷了！」，阿瓜：「太棒了！我沒玩過日本妞耶！」，阿呆用手比了一個下流的動作說：「ㄚ。ㄋㄡ！ＦＵＣＫ！ＦＵＣＫ！知道嗎？」那日本少女會意的點點頭後離開了。
( {* g& ~8 H! g( s　　阿瓜說：「哈哈哈！這真是全世界通用的語言！」，又過一會，進來了一位中年歐巴桑，兩人說：「不會吧！我才不要這麼老的ㄋㄟ！」，歐巴桑用台語聞道：「少年的！是第一次來喔！姑娘等會就來了，有一位是剛下船沒多久的朝鮮姑娘喔！長得很標緻，您們可不要欺負人家喔？」，阿呆笑著回答：「朝鮮喔？不是日本姑娘嗎？」，歐巴桑回答說：「唉呦！你怎麼這樣三八，日本姑娘怎麼玩的到，在這做的都是朝鮮來的姑娘，您又不是不知道！我看您是酒喝多了，腦筋有問題。好了！我去叫姑娘了！」。
6 P8 A4 V. e8 T: E/ k  m  @　　阿呆和阿瓜想再追問下去，可是那歐巴桑已離開了，兩人說：「管它的！韓國的馬子也好，日本的馬子也好，反正有得玩就好」，兩人又啜了口溫熱的日本清酒，這回可真的進來兩位姑娘了，阿呆倆人看見那身穿和服的美艷少女，眼睛都快噴出火來，兩位少女坐定後，一位撥弄三弦琴，一位吹洞蕭，哀怨的曲調伴著少女的歌聲，兩人聽得如醉如痴，不斷的打拍子應和著，幾支曲子過後，倆人已迫不急待的將兩位朝鮮少女壓倒在??米上……，阿呆氣喘噓噓的說道：「死韓國男人跟台灣斷交，我就跟你的女人建〝交〞」。
) E: z  s5 E4 L  z+ w6 `　　兩人一夜「為國爭光」後，摟著朝鮮少女呼呼大睡，不知不覺已快中午了，突然之間，響起了空襲警報！店中一片荒亂，阿呆和阿瓜被吵雜聲吵醒，惱怒的破口大罵：「哇勒乾＠＃＄！沒事放什麼空襲警報，吵死人啦！」，說完又蒙頭大睡，幾分鐘後改響緊急警報，兩人再也按奈不住了，起床開門出去罵道：「我Ｘ你老母！放啥防空警報，害你爸不能睡！」，話沒說完，一聲爆炸巨響從遠方傳來，兩人嚇了一大跳，阿呆：「媽的！該不是老共打過來了吧？」，阿瓜緊張的說：「別嚇我！我還年輕，我不想死！」，不一會爆炸聲四起，到處火光沖天，阿呆和阿瓜嚇的縮瑟在院子的一角，天上傳來嗡嗡的引擎聲，和高射炮炮彈的聲音，阿呆瞄了天上一眼，看到天空上編隊飛行的螺旋槳轟炸機，阿呆驚呼：「Ｂ…Ｂ…Ｂ－２９？！，這…這…這怎麼可能ㄋㄟ？」……
1 J7 E2 H+ `, ^1 h+ y- C% H1 g　　話說，此時爆炸聲此起彼落，５００磅的炸彈如下雨般的投擲下來，阿呆和阿瓜，嚇得連呼吸都快停了，身子不斷的發抖，霎那間，眼前的建築物被炸彈擊中，破片夾著磚瓦向四處飛射，房子全毀，房內可憐的朝鮮姑娘們，被炸得支離破碎，血肉橫飛，阿呆和阿瓜目睹這一切，驚呼：「天啊！」，接著，又一顆炸彈掉落下來，轟然巨響！把阿呆和阿瓜震暈過去。
/ j4 }* h2 e! v* e　　好一陣子後，阿呆和阿瓜才悠悠轉醒過來，阿呆兩人見到身旁一堆老阿公，老阿婆對自己指指點點，有位阿婆說：「現在的年輕人真是不像話，喝醉了就躺在馬路旁！」另一位說：「就是嘛！剛剛我去晨跑時看到他們，我還以為發生車禍了！」，接著一陣七嘴八舌也沒聽清楚，這阿呆和阿瓜摸著因宿醉疼痛的腦袋爬了起來，看看四周，兩人喜極而泣的大叫：「我沒死！我沒死！我回來了！」，一旁早起會的阿公阿婆搖搖頭說：「我看這兩位少年仔，腦袋有問題」。
$ F4 q6 X1 ~- p6 D% A　　阿呆和阿瓜回到家中後，高燒不退一直作惡夢，經家人再三詢問下才說出實情，一旁抽煙的阿公聽完後，搖搖頭嘆息的道：「唉！都已經快五十年前的事了，怎麼會被阿呆碰上呢？」，阿呆的家人焦急的問阿公：「阿公！阿呆到底是遇上什麼事啦？我們怎麼聽不懂？什麼朝鮮姑娘？什麼空襲警報？」，阿公深深的吸了口煙，緩緩吐出後說道：「五十幾年前日據時代，那火車站南邊靠南門附近是有名的『黑金町』，這附近有家『朝鮮館』，這是一家妓女院，該死的日本人從朝鮮將少女哄騙強搶到這賣淫，二次大戰末期一次空襲轟炸中，因為那靠近火車站，因此被轟炸的很慘，大部份的朝鮮妓女都死於那次轟炸，父光復後那附近改建成商業區，但是還是有人常常見到身穿和服的女子向男性要煙抽，我看阿呆和他朋友，八成是撞邪了，明天帶他們去廟裡拜拜，看能不能好一點！」。1 M; k& F% f$ v: u
　　經過家人一番折騰，阿呆和阿瓜總算是有了起色，也能下床走動了，一星期後兩人勉強能到學校上課，經過這件事後，兩人也比較收斂行為，下班後都準時回家，沒在外遊蕩。
8 y" T9 L% e9 ~3 l$ q8 {! R5 L2 ^　　一段日子後，阿呆和阿瓜分別交上一位女友，都是同校的學生，沒多久阿呆和阿瓜就和女友小咪和豆豆發生超友誼的關係，兩人還頗為沾沾自喜，互相吹噓自己多能幹，兩位女孩也死心塌地的跟著阿呆和阿瓜形影不離。
0 y- H$ d( T3 P  M" l　　三個月過去了，一天，阿呆神色警張的告訴阿瓜說：「ㄟㄟㄟ！剛剛小咪告訴我說她『好朋友』已兩個月沒來了，恐怕懷孕了！這…我該怎麼辦？」，阿瓜笑答說：「哈哈哈！這麼不小心啊！辦事情也不穿『雨衣』，這聲事情大條了喔！」，阿呆說：「哎呦！這戴那玩意辦事好像穿襪子洗腳，怪不爽的，你就別幸災樂禍了，快告訴我該怎麼辦啦！」，阿瓜笑道「好啦！好啦！誰叫我們是哥們ㄋㄟ？老實告訴你啦，上個禮拜豆豆告訴我她ＭＣ沒來，我一聽當機立斷馬上帶她去做『月經規則手術』，幾千塊就ＯＫ！」
* s( @7 y  R, X( A& Q3 s- f　　阿呆不安的問：「墮胎啊？」，阿瓜說：「別這麼說，也別這麼想嘛！想像一下把身體多餘的東西拿掉不就結了！就像割盲腸，割包皮一樣啦！」，阿呆續言道：「可是…可是…！」，阿瓜說：「安啦！錢的事我來想辦法，醫院我很熟，以前就曾帶我以前的馬子去做過，很安全的啦！別可是啦，難道你真想要小咪把孩子生下來啊？ 」
0 l7 e1 H$ q* F" \* @　　話說，阿呆聽完阿瓜的話後搖搖頭說：「嗯…讓我考慮一兩天吧！」阿瓜說：「別考慮啦，再晚就來不及啦！」。. I2 I! M/ Y6 c
　　第二天晚上，阿呆和阿瓜下班後騎著機車去接女友小咪和豆豆，準備去夜遊順便說服小咪去墮胎。四人兩部車一路飆到竹塹城郊的青草湖畔，這青草湖是昔日竹塹八景之一風光明媚，但在這會深夜裡造訪青草湖，有著一股說不出的詭異氣氛，四人沿著環湖道路奔馳著，不一會就來到湖邊的公園（註：現已改建成「無上和尚紀念公園」），阿呆和阿瓜將車停好後，四人走到公園內找了個椅子坐下來。
* G  i1 S; V8 l5 A/ z$ Y　　四人悶不吭聲，小咪心裡也有數，知道大夥今天來此的目地為何，豆豆開口先說話了：「小咪啊！你就別死心眼了！你倆都還是學生，又還沒結婚而且沒有經濟基礎，你拿什麼養孩子嘛！聽我們的話，去把孩子拿掉吧！」，阿瓜也說話了：「是嘛！豆豆說得沒錯！既然沒法給孩子一個良好的環境，就不要他來人間受苦嘛！何況阿呆還沒當兵耶，這也是不得已的事啊！」，阿瓜搔搔頭說：「小咪！我一定會負責到底的，當完兵我們馬上結婚，但是現在我們實在無力養這個孩子啊！對不起！請你一定要諒解」。
6 x" |- G4 n) r. c" |. h  K- V　　小咪沒有回答三人的話，只是低頭默默的啜泣，氣氛顯得很礓，阿瓜把阿瓜拉到一旁說：「讓豆豆去勸她吧！」，兩人到一旁點起煙來抽，才剛點完火，阿呆和阿瓜就聽到不遠的前方傳來鐵搖椅的搖晃聲「咿啊！咿啊！」的做響，阿呆看看手錶說：「咦！三點多了，這麼晚了還有人在公園裡玩啊？」，阿瓜藉著月光看過去，卻沒看見有人在搖椅上，阿瓜說：「喂喂阿呆啊！搖椅上沒人耶！現在又沒風，搖椅怎麼會自動搖ㄋㄟ？」，兩人決定上前去弄個清楚，於是慢慢走向前去，此時忽然傳來小孩的笑聲和哭聲，聲音並不是很大，微微弱弱斷斷續續的，兩人在距離搖椅前十步前停了下來不敢再往前走，突然之間從搖椅椅背後冒出個小孩人頭，衝著阿呆和阿瓜做鬼臉，阿呆和阿瓜起先是被嚇了一跳，隨後看見是一位約四五歲的小男孩，不禁破口大罵：「媽的！誰家的孩子半夜不睡覺，跑到公園來玩啊？嚇死人了！」。
; s. s) U: r: J: U　　阿呆兩人沒見到大人出面，疑惑的說：「現在的父母不知是怎麼當的，三更半夜還放孩子到這裡玩？」，阿呆問趴在搖椅背上的小男孩說：「小鬼！你住哪？爸爸媽媽呢？」小男孩嘟著嘴搖搖頭說：「我不知道！我爸爸媽媽不要我了，把我丟在這！還有我朋友也是一樣。」，阿瓜說：「什嘛？把你丟在這？這父母真慘忍，簡直不是人嘛！你同伴呢？」，小男孩指了一指身後，一下子又冒出兩個小孩，一男一女，男的約三歲，女的約二到三歲，女孩還不停的哭，此時小咪和豆豆也跑過來了，問明原委後，都覺得不可思議。5 J/ ^9 |! h/ d
　　豆豆問小男孩：「你家住哪裡？你叫什麼名字？」，小男孩回答說：「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們三人的爸爸和媽媽都不要我們了！」，阿瓜說：「不要問了，我看他們八成是嚇傻了，走！我們帶他們去報警，給警方去處理好了！」，阿呆三人也一致贊同，於是上前去準備抱起三位小孩，當四人走近搖椅時不禁失聲尖叫起來，原來趴在搖椅上的三位小孩只有上半身，沒有下半身，而小孩看見四人接近時，「霍」的一聲飄了起來，慢慢的飄向遠方的樹林之中，在他們消失前嘴裡依然唸著：「爸爸媽媽不要我們了！爸爸媽媽不要我們了！……」。
# H6 U8 s& Z/ R6 u/ W8 [　　四人好像木乃伊一般動也不敢動，好一陣子後，才敢緊離開跨上機車衝回家中，四人過了好幾天心情才平靜下來。
0 x: \  u4 T2 V1 g% n! m' U. G! O　　一星期後，小咪對阿呆說：「我決定要這個孩子！」，阿呆說：「嗯！我已跟家人提了，他們說我們先訂婚，過一陣子畢業後再結婚，小孩一定要留下」，小咪高興的依偎在阿呆的懷裡，阿呆撫摸著小咪的頭髮心中仍迴盪著那三位小孩的身影。$ u& U, R) h+ [$ \: g" l! ]8 V$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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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帖最後由 小小刀 於 2007-10-4 03:30 PM 編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