標題:
【轉帖】貓 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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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小小刀
時間:
2007-4-13 09:58 AM
標題:
【轉帖】貓 毒
沈定從醫院出來的時候,還是一肚子的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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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好象確實不太走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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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是小趙打電話來說股票深度套牢,接著是老爸來電話說老媽生病住了院,讓他抽空回去看看,最後,居然被一隻偷嘴的貓抓傷了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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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定氣惱地想著,要是抓住那隻該死的貓,一定剝了它的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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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隻黃白條紋的貓,毛色油光水滑的,肥肥胖胖。它常來沈定那裡偷食吃,沈定買的肉啊、魚啊,有時沒來得及放進冰箱,結果,一轉臉就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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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中午,沈定回到家將剛買的一包醬牛肉放在餐桌上,準備午餐用來下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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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忙放下醬牛肉後,沈定就進了洗手間,暢暢快快地釋放了自己漲漲的小腹,長出一口氣。轉念想起餐桌上的醬牛肉,忙走出去,卻正看見一隻胖胖肥肥黃白條紋的大貓在用尖利的牙齒撕著裝醬牛肉的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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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定隨手抄起一把塑料掃帚,剛想打過去,想起醬牛肉可是吃的,掃帚一打過去,不是連醬牛肉都給弄髒了?於是忙放下掃帚,一急,伸手向大貓打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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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隻大貓本來正在撕咬裝醬牛肉的袋子,見到沈定一巴掌打來,它卻是機靈,一下子跳過一邊,並伸出爪子在沈定的手臂上一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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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定的手臂上立時多了幾道血印,痛得他不由地忙縮回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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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這一會兒,那隻大貓就一下子竄出了窗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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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定看著手臂上的血印不知有多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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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已,下午請假去了醫院,在醫院裡花了幾十塊錢,敷藥,打針。什麼狂犬疫苗、破傷風,打到屁股疼的走不了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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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那隻該死的偷嘴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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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回到家的時候,沈定的心裡還在盤算著要怎樣抓住那隻該死的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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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定吃飯的時候想,抓住那隻該死的貓,買條蛇,放在一鍋裡煲煲,那可是上好的滋補之品。這道菜沈定曾在某家餐廳裡吃過,那菜的名字都起得特別:龍虎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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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定有一張特別饞的嘴,什麼新鮮的玩藝兒他都愛嘗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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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定是想著那道美味的龍虎鬥入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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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裡,沈定被尿憋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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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匆匆上完廁所,正準備回去睡覺的時候,忽然一陣香味飄進了他的鼻子裡。這香味讓還有點在迷糊狀態下的沈定猛地抽了兩下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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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地是,這陣香味好象是從沈定的廚房裡飄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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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定迷迷糊糊地摸黑走進廚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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廚房的煤氣灶開著火,灶上放著沈定用來煲湯的那隻雙耳的小口砂鍋,沈定聽得見湯燒開時的“咕嘟,咕嘟”的聲音,那香味正是從那口鍋裡飄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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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定撓了撓頭,他不記得他昨晚曾在火上煲過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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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定順手打開廚房的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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鍋蓋上的氣孔裡不斷地有淡淡的水氣撲出,那香味也一陣陣地往沈定的鼻子裡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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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定走到煤氣灶邊,用抹布包住湯鍋的蓋子,打開來,一陣濃濃的香味適時地撲進沈定的鼻子裡,讓沈定不由地閉上眼,猛吸了一口撲上來的和著濃香的水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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鍋裡的湯正“咕咕嘟嘟”地滾著,有大塊的骨肉在湯中,湯色乳白,濃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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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定不由地拿起掛在一邊的湯勺,從鍋裡舀了一勺子濃湯,噓噓地對著湯勺裡吹兩下,湊上前去,吱吱地吸著湯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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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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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湯汁滑落入胃裡,仿佛那陣濃香也隨著到了胃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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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定甚至覺得那香味正從他自己的胃裡慢慢地溢上來,溢了滿口的濃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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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定忍不住又把勺子伸進鍋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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勺子在鍋裡舀湯的時候,碰到了什麼東西。於是沈定用勺子撥動了一下,隨著勺子的撥動,一個圓圓的東西浮了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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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定仔細地一看,卻是個還帶著毛的貓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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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定心裡一陣噁心,怎麼煲湯的時候,連貓頭上的皮毛也不剝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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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定想用勺子將湯鍋裡的貓頭撈上來,那貓頭上的一雙眼睛卻忽然間圓圓地睜開來,定定的望著沈定,一張嘴咧開著,仿佛在笑著,露出細細的貓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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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定嚇得往後一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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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見那個貓頭整個兒從湯鍋裡浮了出來,下面還連著貓的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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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那貓的身體卻是光溜溜的,皮毛整個兒被剝了,那光光的身體上還冒著一絲絲兒的血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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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隻被剝了皮的貓,就只有貓的腦袋上還有著完整的皮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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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隻貓現在卻從沈定的湯鍋裡跳了出來!直直地瞪著沈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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貓的臉上似乎還帶著詭異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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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定的雙腿發軟,“撲通”一聲,跌坐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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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沈定起來的時候,沒有一點兒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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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著昨天夜裡那個令人噁心的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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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啊!不過是昨晚想了一下要把那只可惡的貓抓來煲湯吃,夜裡就夢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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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涮完畢,沈定准備去上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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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出門時,卻發現廚房的燈開著,順手關了廚房的燈,卻有些冷汗倏地冒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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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定定了定神,走進廚房裡,廚房裡一片乾乾淨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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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定的心裡有些隱隱的不安,卻又具體說不上來是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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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沈定再去了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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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院的醫生叫他今天下午來給那傷口換藥,本來沈定是不太想去的,但是,昨天夜裡的怪夢給他一種不祥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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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換藥室的那個護士給他揭起傷口上的紗布時,沈定不由地大吃一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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傷口本來只是幾條抓痕,現在卻成了一小片,而且看不出是貓抓的痕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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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定不由地叫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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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護士有點不滿地看著沈定:“換藥嗎,總是會有點痛的了。那麼大的人了,難道連這一點小痛也忍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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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昨天來看的時候,傷口只是幾條細細的抓痕,可是,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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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那個護士停止了她換藥的動作,想了一下,對他說,“你等一下,我去叫個醫生來給你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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護士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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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定呆呆地看著他手臂上那一片爛得看見血紅色肉的傷口,他不由地抬起另一隻手來摸了一下那片傷,不疼,沒有什麼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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護士和一個醫生走了進來,那個醫生正是昨天給沈定看傷的那個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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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醫生看了看沈定的傷口,也有點奇怪,他泛泛地問了沈定有沒有揭開傷口處的紗布,有沒有接觸一些不幹淨的東西之類的問題,然後回頭和護士小聲說了點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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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生走了出去,沈定急急地問護士,是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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護士一邊含糊地說著可能是感染了,一邊給沈定換上了黃色的紗布,並包紮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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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定臨走的時候,護士反覆地叮囑著沈定,叫他明天一定要再來換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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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定覺得有點神情恍惚,他搖搖晃晃地走回家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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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吃完飯,沈定早早就上床睡覺了,他覺得頭有點昏昏的,心裡有些煩躁,那塊血紅色的傷口不斷地煩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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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在床上,沈定還是忍不住了,他終於揭起了敷在傷口上的紗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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傷口並沒有明顯地增大,但是好象傷口上的一圈有點發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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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定不知道那是好事還是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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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忐忑不安中,沈定的頭越來越昏,終於慢慢地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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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夢裡,沈定再次看見了那隻被剝了皮的貓,它站在沈定的面前,在血肉模糊的身材上,那顆完整的,沒被剝去皮的頭有點象帶著的面具似的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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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沈定笑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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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著的是那隻貓,它微微咧開嘴,對著沈定陰沉沉地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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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媽的,一隻貓居然也會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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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定從夢中醒來的時候,氣惱地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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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沈定一股腦兒從床上爬了起來,他小心地揭開那塊敷在傷口上的紗布,有點膽怯地向傷口處看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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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了一眼,沈定就痛苦地呻吟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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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小塊原來只是淺淺的傷口,此時,已經有巴掌大小了,並且象個鍋底似的中間凹下去,露出血紅色的肉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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傷口外面的那一圈,隱隱發黑,象是肉開始腐爛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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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定從床上爬起來,匆匆忙忙地往醫院裡去,走到路上,才想起沒向單位請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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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了個電話給頭兒,沈定只說是得了急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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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院裡剛上班,換藥室的那個護士也剛從外面走進換藥室,沈定象抓住了救命稻草似的,一把拉住那個護士,將手臂上的傷口揭起來給她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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護士顯然是對這種情況也不知所措,她叫沈定等著,自己又去找醫生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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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生進來的時候,臉色有點蒼白,他一句話沒說,先看了沈定的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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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定聽見醫生的長吸氣,心裡不由地直哆嗦,緊聲慢聲地問醫生“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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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生很快地開了一堆化驗單,讓沈定去檢驗室做各種檢驗。沈定心神不定地來回在醫院裡穿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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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部分的檢驗很快就有了結果,還有一些結果要到第二天才可以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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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定拿著檢驗單回到醫生那裡,醫生把每張檢驗單都仔細看了又看,才鄭重其事的對沈定說:“現在這些檢驗報告裡都沒問題,你先去換藥室敷上藥,等明天的檢驗結果出來,我們要看過檢驗報告才能診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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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定的腳下一軟,差點沒站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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敷了藥,沈定慢慢走出醫院,心裡產生一種無比地灰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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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明天都不知道自己會變成什麼樣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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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沈定在床上翻來復去地睡不著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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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不知過了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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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條陰暗的老街中,老街的兩邊站著許多年輕的女人,個個都穿著美麗性感的衣服,濃妝的臉上帶著有些疲憊的、職業化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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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定走在街中,看著街邊的女人向他露出殷勤的引誘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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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定覺得有一種慾望在他的心中,他看女人們的目光開始變得有些膩,那兩道刀子般的眼光向著女人們身上最敏感的地方掃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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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邊的女人不以為意,妖然地在沈定面前擺出誘人的姿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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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定的目光最後落在一個身穿黑色長裙的女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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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女人的皮膚白晰,卷曲的長髮披在雙肩上,一雙眼睛象黑夜中的貓眼,閃動著妖艷的光芒,毫無顧忌地看著沈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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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目光讓沈定感覺到無法抑制的衝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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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定向那個黑衣女人走去,邊上站著的兩個妖艷女人急忙向著沈定迎上去,被沈定用手臂粗魯地推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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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女人的眼光中露出點微笑,一句話也沒說,就輓住了沈定的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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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定在帶著女人走開的時候,聽見身後那兩個被他推開的女人小聲咕嚕著:“臭婊子,敢在這裡和老娘搶生意,明天給她一點顏色看看,讓她的臉上開開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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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女人忽然笑起來,回頭看看那兩個女人,輕輕吹出一口氣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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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女人的動作讓沈定感到興奮,他喜歡這種膽大放肆的女人,這種女人能帶給他征服的滿足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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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定將黑衣女人帶回了自己的那個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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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帶給沈定的快感是出乎意料的,讓沈定覺得自己這才象一個男人,這是他作為一個男人以來,第一次這樣的歡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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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定一覺睡醒來,覺得渾身都很舒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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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時間沒能從那種快感中回到現實中來,直到他伸手在身邊摸了個空。本來他以為會摸到那個肉乎乎,滑膩膩的軀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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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定從那種感覺中醒來,他有點奇怪,身邊是空的,沒有那個黑衣女人,床上除了他自己的痕跡外,一點也沒有別人的痕跡,更別說女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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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定猛地坐起來,才覺到內褲涼冰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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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那隻不過是一場春夢,沈定懊惱地脫下濕膩的內褲,夢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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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溜溜的沈定正想去洗個熱水澡時,他看見了手臂上那一大塊敷著的白紗布,於是猛地打了個寒顫,沈定本來火熱熱的身體一下子冰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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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除去紗布,沈定也知道傷口的情形了,因為,傷口潰爛的邊緣已經露在紗布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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顫抖著手揭開紗布,沈定看見傷口處比他想象的還要糟糕,傷口已經不止巴掌那麼大了,而且中間的肉都潰爛得象黑色的碎豆腐,隱隱地看到白色的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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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傷口處不痛,一點感覺也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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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定呆呆地看著傷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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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定不知道去哪裡才好,他沒去上班,也沒請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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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漫無目的地在大街上走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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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才在醫院裡,他看見醫生和護士驚恐的表情,醫生顫抖著手接過他遞來的化驗單,看完之後左一遍右一遍地洗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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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化驗表明一切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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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誰也說不上來是什麼原因導致他的傷口處不斷地潰爛,而且潰爛的速度如此之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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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生和護士們一個一個地過來看他的傷口,但是總是與他保持著相當的距離。他端著手臂,讓那班醫生和護士象看稀有動物一樣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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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定終於忍不住了,他揮動著手臂,那些醫生和護士忙躲得遠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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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沈定大叫著衝出了醫院的大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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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沈定象瘋了似的邊叫邊跑,所有的行人都象躲瘟神似的躲著他,用怪異的眼光遠遠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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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累了,也叫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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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定無力地在一個偏遠的路邊停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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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定渾身脫力,一屁股坐在了路邊,也不管地上那些散亂地扔著的垃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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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坐了多久,沈定站起來,辨認了一下四周,他發現,他迷路了。在剛才那場瘋狂的奔跑中,他根本沒去想自己要往哪裡跑,並且跑到了哪裡。不過,現在這個問題也不是很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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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無目的地沿著偏僻的街道走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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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定的心裡一片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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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手臂由於沒有包紮,並且經過劇烈的奔跑,傷口處滲出一些黑色膿汁似的液體,還有著淡淡的臭味兒,粘在他襯衣的袖子上,顯得一片污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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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時間已經過了多久,沈定看見太陽慢慢地向地面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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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過一個街角,沈定看見幾個小孩子,正圍在街邊角,嘻嘻哈哈地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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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近那群孩子,沈定看見孩子們圍著的卻是一個衣著襤褸,頭髮長而零亂,還粘著垃圾的老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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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頭的面前放著一隻裂了口的青花大碗,那種粗瓷的青花大碗,現在在城市中早已銷聲匿跡了。看著那隻青花大碗,沈定不由想起了童年,在農村時,捧著青花大碗蹲在門口吃飯的情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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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定驅散了那群圍著老頭的孩子,走到老頭的邊上,貓下腰和老頭蹲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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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定可以想象出自己的模樣,也不會比這個老頭好到哪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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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頭仿佛沒有看到沈定似的,自己貓在那裡,半閉著眼,前仰後合地顧自打著瞌睡,還有一絲的口水從有點歪的口角中滴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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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黑了,附近的住宅中,有菜香味飄出,勾著沈定一天沒有進食的胃,不時地收縮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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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口有個食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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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定摸了摸口袋,錢包還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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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也要當個飽死鬼,沈定有些絕望的心中恨恨地想,反正都是個死,總不能死還要空著肚子,臨死前應該吃頓象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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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定站起來,看了一眼還貓在那兒的老頭,心中不由涌起一絲同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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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頭,餓不?今天我請你吃飯,去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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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頭抬頭看了沈定一眼,在黑暗中,那眼光卻是特別地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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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定心中感到些敬畏,他說不上來為什麼會對一個看起來象是乞丐的老頭有這種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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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頭從地上站了起來,順手拿起他的青花大碗,夾在他的腋窩下,顧自往前走去,沈定不由地跟在了他的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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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頭走進街口的食檔,食檔的老闆正想出來斥喝,沈定拿出錢在手裡晃了一下,老闆忙把斥喝的話“咕咚”一聲咽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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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定一口氣要了十幾個菜,叫老闆拿上兩瓶白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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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頭也不客氣,打開一瓶白酒,一口氣灌下半瓶,然後伸手從盤裡抓走一隻雞腿,大口大口地吃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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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定也餓壞了,他學著老頭的樣子,大口大口地灌著酒,大口大口地吃著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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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足飯飽,老頭的臉上有點笑意,他滿足地拍著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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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定也吃得很飽,只是,吃飽後的他反而滿臉愁容。看著衣袖上那一大片的黑色液體,沈定不由地長吧嘆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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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頭向著沈定看了一會兒,張口問道:“你那手臂上是咋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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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自一人承受著恐懼的沈定,聽到老頭這樣一問,象找到了知音似的,不由自主地把一切都向老頭說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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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頭聽完沈定的敘述,神色凝重地對他說:“你把你的傷口給我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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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定輓起衣袖,露出傷口,他聽見食檔的老闆發出一聲輕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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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頭卻一把抓住沈定的手臂,將臉湊近過去,仔細地看著沈定的傷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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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中了蠱!”老頭對沈定說,“蠱!你知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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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定不知所以的搖了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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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隻抓了你的貓是被人專門飼養的,它身上被養它的人下了蠱,這種蠱可以通過人或是動物的體液來傳播,你就是被那隻貓傳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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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定這時仿佛抓住了一根稻草,他定定地看著老頭,直著嗓子問老頭:“你有辦法可以救我的,是吧?”聲音裡有止不住地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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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這不難。”老頭放開沈定的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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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你,求你,救救我!”沈定反過來抓住老頭的手臂,用力地搖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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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你這時遇上我,傷口還不算大,那張貓皮還包得住。”老頭拿開沈定的手,“你只要抓住那隻抓傷你的貓,把貓的皮活剝下來,動作一定要快,趁著貓皮還在溫熱的時候,將貓皮裹在傷口上,用線扎住,包你一夜睡醒來就全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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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定聽老頭說完,激動地就差點給老頭跪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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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頭看著沈定,嘆了口氣,伸手從身上摸出一個小紙包來:“哎,我也是與你有緣,看在你還算看得起我老頭子的份上,這個你拿去,把裡面的粉末拌在碎肉裡,那隻貓自然會去吃,只要那畜牲吃下碎肉,就任你活剝它的皮了。只是,……哎!這樣一來,我可就得罪了那畜牲的主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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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定看著那隻皮毛光滑的大貓,一時不知如何下手去剝貓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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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那隻大貓就軟軟地躺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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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定顫抖著舉起手中的刀,向著大貓的身上挑去。那隻貓就在那時猛地睜開眼睛,那兩道眼光直直地瞪著沈定,眼中充滿著仇恨。那眼光哪裡是貓的眼光,分明就是人的眼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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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定一時間呆了,手中的刀“咣當”掉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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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聲“咣當”把沈定從驚懼的狀態中震醒過來,他站起來,摸了一瓶白酒,“咕咚”“咕咚”喝了幾口,白酒從他的嘴中溢了一點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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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定伸手抹了一把嘴角的酒,重新拾起地上的刀,咬著牙,對著那兩道仇恨的目光,刀鋒在貓的頸上劃了一個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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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即有殷紅的血流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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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是溫熱的,沾到了沈定的手上。這反而激起了沈定的勇氣,順著貓頸上的那道刀痕,他又從貓肚子上堅劃了一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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丟掉手中的刀,沈定用手一點一點剝開貓的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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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個過程好象是一部無聲電影,貓半張著嘴,卻一點聲音也發不出,那兩道象人一樣的眼光自始至終,一直恨恨地盯著沈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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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淋淋的貓皮被剝了下來,貓毛上也滿是貓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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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定顧不上一切了,他把貓皮一下子敷在手臂上,那張貓皮剛剛能把他手臂上的傷口敷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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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定疲憊地坐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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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覺睡醒來後,沈定第一件事就是看自己的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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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臂上光滑滑的,沒有任何的傷痕。奇怪的是,貓皮不見了,床上也沒有,衣服上的貓血也不見了,仿佛什麼也沒發生過,而只是他做了一場惡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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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非這真的是一場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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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定一縱身跳下了床,四處看著,試圖找出什麼來證明這一切是一場夢或不是一場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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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也沒找到,地上乾乾淨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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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定記得他剝下貓皮後,並沒有時間去處理貓屍,那被剝了皮的貓屍血淋淋地扔在地上,如果這一切是真的,沒有道理那具貓屍就這樣不見了,並且,地上一點血跡也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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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這一切真的是一場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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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定看了看日曆,沒錯,應該是五天前他被那隻該死的貓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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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夢,他這個夢也太真實了,五天的點點滴滴,是如此地詳細。那麼,他現實中的這五天時間又哪裡去了呢?他做了什麼呢?他卻是一點也記不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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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定頹然地坐在了客廳的椅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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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陣濃香,飄進了沈定的鼻子裡,沈定的肚子時適地“咕嚕”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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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他才感覺到自己的胃空了,需要吃點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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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濃香誘惑著沈定,他不由地站起來,想去廚房裡找點可以吃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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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開廚房的門,沈定發現,那陣濃香卻是廚房裡傳出來的,他不由地四處看了一下,只見廚房的煤氣灶開著火,灶上放著沈定用來煲湯的那隻雙耳的小口砂鍋,而那陣濃香正是從那口鍋裡飄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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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定的心裡有點說不出的害怕,但是他又不由自主地走到了灶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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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拿起掛在一邊的湯勺,揭開鍋蓋,輕輕將湯勺放進鍋裡攪了一攪。隨著勺子的攪動,一個圓圓的東西浮了上來,卻是個還帶著毛的貓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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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那個貓頭整個兒從湯鍋裡浮了出來,下面還連著貓被剝了皮的身體,光光的身體上還冒著一絲絲兒的血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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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正是被沈定剝了皮的那隻大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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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定雙腿發軟,卻一動也不能動。他定定地看見,那貓頭上的一雙眼睛忽然間圓圓地睜開來,定定的望著沈定,一張嘴咧開著,仿佛在笑著,露出細細的貓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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詭異的貓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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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定飛奔出門,恐懼將他緊緊地包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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逛了許久,他還是決定回家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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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裡一片靜謚,他打開廚房的門,灶上並沒有那口小耳湯鍋,那口湯鍋正擺在平時放鍋的那個廚櫃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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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定打開廚櫃,輕輕揭開湯鍋的蓋子,裡面是空的,什麼也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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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定發瘋似的在家裡每一個角落裡尋找,但是,什麼也找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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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很快黑下來,沈定坐在黑暗中,想不起來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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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夢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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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定走在一條陰暗的老街中,老街的兩邊站著許多年輕的女人,個個都穿著美麗性感的衣服,濃妝的臉上露出殷勤的引誘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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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定的心裡忽然滋生起一種慾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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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街邊一個黑衣的女人向他走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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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定覺得這一幕似乎有點熟悉,但是他想不起來他曾來過這種地方,還有那黑衣女人,那誘惑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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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走過去輓住沈定的手臂,沈定覺得某個地方驟然起了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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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裡,沈定無力地躺在床上,那女人很溫柔地躺在沈定的身邊,熟練地解開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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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裡一片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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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記得我嗎?”女人扒在沈定身上溫柔地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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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定想了一下,沒想起在哪裡見過這女人,他想對女人搖搖頭,卻忽然發現,他的身體已經動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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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聽到女人有點沙啞的笑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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燈一霎那間亮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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扒在沈定身上的女人坐了起來,沈定眼睛忽然間睜得圓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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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哪!這是一個女人的身體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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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的左側胸部已經潰爛了,就象沈定的手臂一樣,只是,比沈定手臂上的傷口更大,更深,看著仿佛都露出胸腔裡的髒器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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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記得我了?”女人啞啞地笑著,“我可記得你呀!你是我接的第一個客,那晚我和你縱情歡愉的時候,你抓傷了我左胸,就是這兒!”女人指著自己左胸處潰爛的地方,那本該是一個光滑、柔美、堅挺的乳房,就象右邊的那個一樣,只是現在,那裡什麼也沒有,只有一片爛地黑乎乎的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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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你抓傷的地方就一直地潰爛,一直到今天。”女人頓了一下,“我四處去看,卻怎麼也治不好!直到我遇到一個女人,她告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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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又停住了,象個老巫婆似地,“咭咭”笑著,“她告訴我,只要把你的皮活剝下來,敷在我的傷口上,一夜就會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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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從身後摸出一把尖利的刀來,刀尖直直地對著沈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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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定全身僵直,他只能睜大了雙眼,直直地看著那女人,看著那把刀,劃了一個優美的弧線,向他的胸前劃落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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