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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貼] 那晚夜歸搭錯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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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小小刀
時間:
2007-4-3 11:54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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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貼] 那晚夜歸搭錯車
又是夜深人靜的時候,可卻總是無法入眠,因為有那麼一樁子往事,在腦海中像電影般總是不斷的浮現,我為此而汗顏。想聽嗎?這可是一個有著神秘感的聊齋故事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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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故事其實發生在去年暑假的8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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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的晚上我剛剛圓滿結束了一個假期的外語等級培訓學習。走出培訓基地。我長長吁口氣兒,心裡面亦是感覺著一陣子輕鬆。當時已是晚上九點多了,要是在往常這個時候,確實是該搭乘555路車回宿捨去了,因為培訓基地距離我所在的學校起碼有三十分鐘的車程。所以,在往常一走出培訓基地,我的第一件事就是盡快的搭車回校。可是剛剛結束培訓學習的我周身都還洋溢著快樂,我很想揮霍這份快樂,或許只有揮霍這份快樂才會讓我緊張了一個假期的神經輕鬆下來,得到片刻的歇息。所以我決定在市內玩會兒再回學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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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了個不錯的酒吧。進去。獨處一隅,自斟自飲,點首《二泉映月》,在高山流水般的感覺中,我喝得暈頭轉向。只待酒吧內除了工作人員就是我這個上帝(顧客就是上帝)後。我才醉意朦朦邁著亦有點兒不聽使喚的腳步出得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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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夏的夜晚還是有點兒涼意。街道兩旁的楓樹時不時的飄零幾片枯葉,偶有風起那枯葉便在空中起舞飄蕩。街道上空盪蕩的,早已沒有了白晝的熙熙攘攘,只有街道兩旁那平行相對永不相遇的路燈,一如既往,依舊那般昏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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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晚了,不可能再有公交車了吧。”我睜著醉意朦朧的雙眼獨自咕噥著,順著街道走著,不知不覺便到了555路車站牌下面,等了一會兒,覺著不可能有奇跡出現,就只得就又在街道上緩慢的走著,在末夏的涼風中蹣跚的走著。街道上零星的有一輛或兩輛出租車或貨車飛馳而過,根本就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酒意漸漸上涌頭腦越發昏沉,步伐越來越輕飄,覺著腳底就像是踩著一片飛翔著的雲朵,街道兩旁的的高樓大廈也都在傾斜著,傾斜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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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5路車,555路車呀。有誰坐555路車呀。”忽然間,有個甜美的女孩子聲音在身後的街道上響起。我驀然回首,卻見得一輛666路車在我身僅有幾米遠的的街道上,緩緩的向我駛來。有位女售票員在從車上探出頭來,在空盪蕩的街道上呼喊著,估計是好不容易見著還有一個人兒(當然就是我啦)在街道上晃蕩,語調裡明顯有著興奮之情,“坐不坐666路車?到上海路。”隨著女售票員的聲音臨近,那666車也就緩緩的駛近我的身旁,停下來。666路車,為什麼會是666車呢?我需要的是555車,因為555路車剛好途徑我校校門,而666路車的距離我校最近的站台也有約莫一里地兒,且那個站台在距離我校之間還有著一片亂墳崗,其處怪石嶙峋,雜草縱生,深更半夜的要是出現什麼異常現象,那我豈不是……,更何況,據說在那個路段前不久還發生過一場車禍,一個美麗的女孩子就在那次車禍中葬身車輪,過早的調零。可是……,可是我總不能夜不歸宿吧,夜不歸宿是有違校紀校規的,而有違校紀校規終究不是件快樂的事兒。還是得回校去,對於原則性極強的我而言,回校才是最好的抉擇,再則說一個堂堂七尺男兒身,還怕什麼妖魔鬼怪,凶頑邪惡麼?哼!得回校去,是男兒就該勇敢面對現實。不管它前路究盡會有多少坎坷與苦難。我咬咬牙不在猶豫的跨進666車廂內。“?◎瞴芋A車門在我身後重重的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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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6車就又重新啟動了,向目的地駛去。坐到座位上,我頓覺陣陣倦意襲來,伸起雙手打個哈欠,就待沉沉的睡去。“同志,請買票,”那甜美的聲音像是串風鈴在夏末的深夜中響起,就像是那《二泉映月》的前奏曲,我驚異於這聲音的甜美,倦意頓減。車廂內並沒有亮著燈,可藉著由車窗外飄進來的略顯昏黃的路燈的光亮,多少還是覺著到了那售票員的美麗,苗條阿娜的身姿,膚色白皙,面容清秀,秀髮在腦後高高的輓起。特別是那雙眼睛給人一種如夢如幻的感覺,像是那皎潔的月光散髮著淡淡的憂傷。雖然還在醉意朦朧著,可倦意卻因了這女孩子的美麗而消失的無影無蹤。我有點呆了,目光楞楞的盯著售票女孩的清秀臉龐。那女孩感覺到了我的神態,有點羞澀的略微低了了低頭,那點羞澀更顯著她的嫵媚。我一陣心慌意亂,急忙在褲兜裡掏出一圓錢來,遞過去,她接了,然後很快的撕張票給我,就在遞票給我那剎那,我才發現她的手不僅是手指纖細修長,並且同樣白皙,如同她那臉頰一般。“好美麗的女孩子呦,要是能夠結識那該有多好呀!”我心底暗贊著,不覺便脫口而出,:“你是一個很美麗的女孩兒,我們能認識認識嗎?”話說出口,我卻才覺著有點太唐突,心裡好生後悔。趕緊裝著在手裡把玩著車票的樣子,以便掩飾我的失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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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結識我?”很有點出乎我的意料,她居然開口了,並且語調似乎沒有太多的防禦或是疑惑,“為什麼要結識我呢?你會後悔的。”她用那略帶羞澀卻透著淡淡的憂傷的眼睛望著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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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你這般美麗漂亮的女孩子,能夠結識應該是一件很開心的事兒,怎麼會後悔呢?”我頓時興致頗高的接著曰,“美麗的女孩子就像是一道青春亮麗的風景線,就算只是偶爾相逢卻又擦肩而過。但對於一個男孩子來講,這已足夠多了。因為嘛,她至少會是男孩子青春歲月中一次值得津津樂道的回憶,是男孩子青春之五彩多姿生活的部分構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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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才倒還是可以的嘛!”售票女孩總算是展顏一笑,“那麼,你是想要我的電話呢抑或是住址?”她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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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二者兼有嗎?當然還要加上芳名。”我嬉笑著,試探著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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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是不行的啦!二者只能居其一。”她用肯定的語氣回答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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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電話號碼吧,有了電話就算不能天天見到你的容顏,可能夠天天聽到你那像串風鈴的聲音也會是一種快樂的,也會是種心靈的交流與享受嘛!”我快捷的說著,心裡卻在盤算著,“有了電話交流,總有一天是會知道你的住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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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665555.我叫娜娜”她說著,“不過你可以每天晚上10:00鐘以後打電話給我。因為只有在那時我才會有時見接聽你的電話的。”說完,她白皙的臉上洋溢著神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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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要這麼晚打電話給你呢?能不能改一改打電話的時間?”我口裡這樣說著,心裡卻在另番想著,“其實,在晚上10:00鐘以後打電話不是更適合二人世界的交流嗎?”我自顧自的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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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沒有回答,卻把頭扭望著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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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亦不在追問,也把頭扭向窗外。哇?吽I車已到了距離我校最近的站台,而在不遠處那片亂墳崗亦是依稀可辯。我連忙扭頭車廂內,偷眼瞟向售票女孩,卻見她顯得若無其事,仍在呆望著窗外。“真是一個有個性的女孩子,連墳場亦不畏懼,夠勇敢哦。”我心想著。只是,我得下車了吧。手裡還在把玩著那張車票,這張車票一定要好好的放在箱底珍藏,因為這可是我和娜娜相遇相聊的初始證明耶。若是將來能夠相擁相攜,這張車票還是一張很有意義的紀念品呢。我多情的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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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個月的時間轉瞬逝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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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四個月裡,我和娜娜一直保持著電話交流。每晚我們總會從10:00一直聊到午夜零點,甚或至清晨亦曾有過。可在這期間,我門卻從來未曾再見過面。我曾三番五次的問娜娜咱們見個面吧,可她卻總是百般推脫。讓我好不懊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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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到英語等級考完,又是寒假時。我就將要回到故鄉去過春節了。在堅決要求和娜娜見面卻依然被娜娜推脫後,我決定直接去找娜娜,想給她一個意外。元月30日那天中午。我破例的拿起電話撥響“66665555”。電話鈴響了許久。我覺得像是過了幾個世紀,心底承受著渴望見面的煎熬。“喂,請問你找誰呀?”電話終於接通了,從電話那端傳來一個中年婦女低沉而慈祥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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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問是娜娜家嗎?請問你是娜娜的母親嗎?”接通了電話,我的心仿佛都快跳出胸腔了。太想見到娜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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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我是娜娜的母親,這是娜娜的家。”電話那端的聲音低沉而平緩,“你是娜娜的男朋友嗎?”她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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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呀是呀,我能見見娜娜嗎?”我急切的說著。我想飽受思念煎熬的人都會和我一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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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娜娜走了,娜娜出去了。”電話那端似乎在喃喃自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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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娜娜去哪了?娜娜是上班去了嗎?”我有點焦急的說著,我真怕掛斷電話。“我真想見見她啊。”我幾乎是在央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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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來吧!”電話那端的聲音好象有點哽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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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我還不知道地址呢?”我顯得有點委屈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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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上海路6666號,門牌5555.”說完這句話後,電話很快就掛斷了。但是就在掛斷電話那瞬間,我好象聽見了一絲絲啜泣聲。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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順著地址終於找到上海路6666號。在那條路上掛著5555門牌號的是一家四合小院,青磚綠瓦,顯得高貴典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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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摁響了門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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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開了。一個典雅高貴的中年夫人出現在我的面前,她就該是娜娜的母親了吧。只是……,只是在她的臉上卻難掩那絲絲的傷痛和悲戚。為什麼?跟著她穿過天井,向堂間走去。“阿姨,請問娜娜她……!”我本想問娜那去哪了,可就在腳步跨進堂間那一刻,我卻楞住了,話語停頓中斷下來,因為在那堂間桌上放著一個約摸有十六開的相框,而那相框裡黑白照片上,那美麗女孩子淡淡的像皎潔月光般憂傷的眼睛,上輓的秀髮,白皙的膚色,清秀的容顏。不正是娜娜嗎?在那相框上方,還放著一對打著花結的輓聯。這……?我再回頭看看娜娜的母親,忽然明白了那悲戚的眼神,失去光澤的容顏,分明是受盡失子之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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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娜娜走了,就在四個多月前的那次車禍裡,那次車禍發生在距離666路車站台不遠出的怪石嶙峋的亂墳崗處。”娜娜的母親緩緩的說著,漸漸的眼淚涌滿了眼眶,順著因傷痛失去光澤的臉頰無聲的流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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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好一陣兒尷尬,一時間居然無法找出合適的話語來安慰這位受傷的母親,也或者說亦不能夠找出合適的話語來安慰一直以來對娜娜百般思念的我自己。四個多月前的車禍?而在這四個月裡我還一直和娜娜有著熱烈的電話交談呢。天啊,原來我是在和……,難怪打電話要在晚上10:00鐘以後,也難怪那天見著亂墳崗時娜娜無懼色呢。我真的不敢再想下去,我匆忙告別娜娜的母親。我向宿舍奔去。我想起了那還珍藏在箱底的車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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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忙奔回宿舍。打開箱子。翻看箱底。“車票?”那還有車票呀,分明是一捧早已成灰的冥紙錢。我楞住了,周身發麻,冷汗便淋漓而落……。誰能夠想象一個飽受思念煎熬的男孩子在面對這一切時的感受呢?除了冷汗,其實還有熱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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