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U s( S5 d: v/ J9 W8 W“小李！！”身後一個低緩的聲音，差點讓我驚跳起來，我回頭一看，羊毛正站在角樓的窗口，目無表情地盯著我，“小李，把這亭子的柱子用水洗洗，太髒了。” ( N4 l* o' O; D* B' Z+ d n0 q3 l; R. l1 a4 n/ T
“可是楊老師，這，這怎麼洗啊，有必要嗎？”我反對。7 }$ \% A/ n r0 S1 i# Q& q2 H0 W
5 b+ u; E, o8 E- s+ H5 R這時天已經黃昏了，羊毛的一半臉淹沒在陰影中，他的目光在鏡片後模模糊糊。“不存在必要不必要的問題，這是個衛生死角，你們實驗班的同學不要拈輕怕重。”% @# n% i4 h" E! o( s3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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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裡罵著，去你奶奶個熊，總有一天我會死在你手裡。真是我的災星。 2 e8 L! Y' {! f: K& Z : a% E D+ m) `& {* M8 j- j我轉出那房子背陰處，見那三個朋友正裝模作樣地撿著廢紙。不耐煩地命令他們去提水。仨自然又是罵罵咧咧。水提來了，我打濕抹布，擦起那斑駁的柱子。0 u+ Z) K8 ? S3 i- L: }1 I
4 @5 `9 y- h' Q擦起來手感很不對勁，滑溜溜的。那柱子表面好像糊了一層鼻涕狀東西，暗紅暗綠的分辨不出顏色，好像是紅漆和青苔混在了一起，但那紅紅得很噁心，一擦下去，油油地從柱子細小的裂縫中滲出來，怎麼擦都擦不完。我回頭看看角樓，窗口已經空了，羊毛不知什麼時候走了。我才一甩抹布，罵出聲來：“變態哦！死這羊毛鱉！” . C% j* p+ H) _3 a* m - o0 o, C- ^5 b' g那仨也停下來。瘦子說：“這什麼鬼房子，噁心。”炮兵道：“我不喜歡這裡。”- x) ]; K1 W/ \+ L' P. q
1 U9 _4 g: q, N4 _& d 等我醒過來，有人在敲門，她正象一條蛻皮的蛇一樣纏在我身上。 : n% u$ d+ J& M# o% G* ^6 _
我推開她，從地上揀起短褲，套上了，又披上了襯衫，走出臥室時把門掩上了，才去開門。 % {4 b$ Z/ x( n0 H' O5 U
門外，王強林提了瓶酒站在門外。 + Q" ~' d. _( D2 L6 e: Y “喝兩杯壓壓驚吧。”他看著我，“你的臉色也不好看。” % K- _9 \! Q: D4 Z2 `/ K “是啊，我很舒服，改天吧。” # |6 c4 K1 k8 `# ]7 a
他探頭向裡看了看，臉上露出點古怪的笑容：“小心點。” + v% K( P- w( q0 P
“怎麼了？” ( v, m. e9 N% L) ^* v2 k
“沒什麼。”他的笑容還是有點古怪，走了。 9 H9 W. T; B% a$ F+ k 等他走了，我關上門，回到裡屋，她從床上抬起頭，道：“誰來了？” & E: j: n' V/ X; a9 z9 T( E/ P
“王強林，就是你家隔壁的。找我喝酒。”我伸手到被子裡摸著她的身體。她的身上保養得還好，四十出頭的人，皮膚還很光滑。她媚眼如絲，道：“我還要。” 5 w2 z3 s, E2 ^ 我笑了。這話從她嘴裡說出來，有點象是一部喜劇片裡的場景。我蹬掉衣服，鑽進被子裡。 ; R! _0 U1 S' @% Z9 O 她走的時候，已經下午兩點了。沒吃午飯，我象被抽去骨頭的蛇一樣，只覺渾身發軟。這時，門又響了。我不去理睬，可是敲門聲還是不停，輕，而堅決。我拉起被子，矇住了頭，不去聽這敲門聲。 4 d8 E! }& m u ( }, o8 Z& e7 ]8 x1 ~4 T) F" q7 i 我幫了個夢，那個**的老太婆穿著一雙木屐走過長廊。 % r2 `$ `$ u- V( [( n& }$ f8 ?) N 篤篤篤。篤篤篤。 ; r- s$ I- a% b# a$ S- B& |" c
好半天我才明白這不是做夢，是有人在敲門。我看看床頭的鐘，都已經七點多了。我有點心煩，穿好衣服去拉門。 5 u1 M# l5 _( ~' i* I$ a2 I4 O) k 門口，是兩個警察。 % f& k% g5 O1 G+ [& m2 k “他們在隔壁。” 2 u' f+ h/ o' Q8 q; e. A
我想關上門，一個警察拉住門邊，道：“我們不找徐貴。” ) }5 H) J- m2 o
“那他們在二樓。” * b" U% j" U! N0 ~
這兩個警察對視了一下，笑了，一個對我說：“請問，你是張╳╳麼？” * }2 P( `; j' Y! @3 r7 b( s8 C
“是啊。昨天你們問過我了。” 2 |! V1 h1 C1 f" m
一個高些的說：“我們就是找你。” : K" T, |8 {/ }$ } m+ o
“我犯了什麼事麼？” . T; t! \& D- {: t: y8 k+ w! d9 R8 H
“你自己清楚。” 1 d/ ?$ k% \& J2 n
那個矮一些的粗魯地說，伸手來抓我的手。我擋開他的手，道：“斯文點好麼，不要因為美帝國主義說我們沒人權你們就登鼻子上臉以為中國人真沒人權了。我犯了些什麼了要找我？” ' q$ Y' i$ u: U4 s: Y* I
那個高些的警察道：“在破案過程中有些疑點想咨詢你一下，請你配合。” 3 K7 h/ |0 X! a# Z' t
“我又不是福爾摩斯，恐怕幫不了你們。” $ W) d5 b% ^: w
那個矮個子忍不住了，喝道：“老實點，我們懷疑你殺人。” 4 Y5 h O2 I& H$ O$ a2 d- ?
我笑了：“得了吧。徐嫣是個黃毛丫頭，我跟她熟都不熟，殺她做什麼？” 8 q! f2 o5 h( b+ E8 { “我們不是說她。” 6 @$ E7 i. j+ h8 z* t “那是誰？” ; S% h( C6 R: l( X8 t" D2 g, u “她媽。” / d: T* N! N3 v, C7 K
我的臉一沉：“人民警察對人民就這態度？怎麼說髒話哪。” / L3 M- [9 r% A. M8 E 那個高個忙打圓場說：“他不是罵你，他說的是徐貴的妻子，劉桂芳。” 6 w+ ~1 k2 X: {6 f7 u 我吃了一驚，道：“她？不可能，她昨晚還在我這兒呢。” & _7 Y: N5 r* c. x8 m9 x. A “你說是前天晚上吧。”那個高個兒說，“今天早上我們接到報案，說她死了。”說到這兒，他不懷好意地露出些淫邪的笑意：“從她那兒發現點東西，想請你取證。” : }; z2 y; Y9 d!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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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驗了，是我的。”我對那個瘦皮猴似的法醫說道。 2 {9 S' @& ?/ Y
“你招了？”矮個子欣喜若狂，“人民專政的力量是無窮的。” ; T- w, f$ B$ e5 ^' g4 I7 ]8 } “什麼就招了，我只承認她裡面的東西是我留下的。我就知道人不能走歪路，誰知道什麼時候女人就把你訛上了。” 6 ^" B# N3 G& T* Z “你們姘居多久了？” ( J2 C" Q3 e/ z8 f* t- }+ W “昨晚……不對，該是前晚了。” 5 Q) B+ q {$ w, O! {7 y 矮個子一拍桌子：“胡說，你不要以為我們不知道，你幹的什麼我們都清楚。” % T( w+ d- c$ j/ m: d, D8 l! r# U
“我不清楚，”我衝著他一笑，“那時候我記得床底下也沒你趴的地方。找個女人又有什麼大不了的，你情我願，其實這事我付出的比得到的要多得多。” 1 I" x: d7 n! n5 v! S! [ “你承認你殺了她了？” 5 G. F2 ?8 m7 @7 i2 W$ r1 G4 N" s! q
“笑話。那是你說的，不是我說的。” 1 z' p+ }% e3 k# R; y* P& V
“好了好了”，那高個子忙道，“那你們是在哪裡發生第一次關係的？” , h/ n# c8 V& {5 @; K3 S5 W1 z7 p “我家。” 5 C! a6 J+ F! d8 D. Q& @/ Y( _ “她什麼時候走了？” ( I3 X s, ?9 _; f
我想了想，道：“是昨天吧，下午兩點。” & Y8 N9 q3 i9 q% O2 S4 S, k “你怎麼記得這麼清楚？” ; B) B7 x+ P" r/ y
我衝他一笑：“同志，她走的時候我看了看鐘。” 0 S& h8 B" ^5 K5 R 這時，那個瘦皮猴法醫從外面進來，在高個子耳邊說了兩句，他叫道：“真的？”瘦皮點了點頭。 ! |% D4 ~0 c9 E4 Y4 P# ? 那高個子轉過頭，對我道：“我問你，你們在發生關係時，有幾個人？” ' L, ?* _* t$ e- b, _3 T; G, H+ I7 M “兩個。” 8 k+ O9 E4 b4 P3 E" } “撒謊！”高個子也有點沉不住氣了。我的臉一沉：“這有什麼好撒謊，我又不是性變態，受玩漢堡包的。怎麼了？” 9 n4 R1 [4 V. d* ]1 q2 { 他象受到沉重打擊一般，苦著臉，道：“你先回去吧，聽候傳訊。” & Y6 k2 J( D( t1 k “到底發生什麼事了？我要求有知情權。” ; m6 R6 N) h* l$ v/ p
“在她那裡發現了第三個人的精液，而且比較新鮮。”他看著我，又正色道：“在沒有結案以前，你必須隨時等候傳訊，不能離開本市。” 3 i; ]( {( d1 v7 j6 `( m' l. h: W# [- Y5 j |* B' \* a* Y, S
回到家裡，已經是下午了。因為我的嫌疑少了，而在我之後與她發生關係的那人成了最大的疑犯。 . \* s9 {+ ?6 f* S 那人就是王強林。 5 n n1 L+ O$ ? 一進樓，那對新婚夫婦正走出門來。那新郎鄙夷地看著我，我只是低著頭走過他們。走過他們時，在新娘的身上，一股濃重的香水味道撲面而來。 " \3 E8 p n3 h x) x5 y/ W 樓道陰暗潮濕，墻上，一些石灰剝落得不成樣子，一片片掛下來象是些標語，整幢樓彌漫著一股妖氣。我從口袋裡摸出鑰匙，心裡，突然跳個不停。 * v8 k% I' l D/ b 不久以前，這一層還有三戶人家住著，轉眼，就只剩我一個了。開門的時候，我的心底不由自主地感到一陣凄涼。" ~( Z4 [7 y+ `! x6 o
回到家，我倒頭便睡。 ' x! T# U9 k1 y% r/ k# D: h: s0 j; K4 i
夜已深。我被那個裸身的老婦驚醒的時候，才發現天下雨了，而我居然開著窗睡著了。因為我的床就靠在窗邊，雨打在我身上，把我的被子也打濕了一些。 ' O( a J" F0 s8 L8 l
我開著了燈，去關窗子。 6 z' Z0 b. T l& s/ I 當窗子關上的那一剎那，我突然看見，在玻璃窗上，隱隱約約地，映著兩個人影。那另一張臉暗淡無光，象一張褪色的照片，那張臉上，似乎還有一種不懷好意的微笑。 ) m9 G- a4 B$ g- g, D! z% y- w 那是一張老太婆的臉。 & `% a; g3 M* v: C$ d
雖然有著微笑，然而，在她的眼裡，是一種盛氣凌人的傲慢，還似乎有一種刻骨的仇恨。 8 P- I. w! n7 M7 V& C( l/ b 因為太突然，我嚇得鬆開手，一股風正吹進來，象從我手裡奪走了窗戶，那窗子“砰”一聲，又開了，雨點登時又打進來。我回過頭，毛骨悚然地看著我身後。可是，身後沒有人，連一隻老鼠也沒有。 9 ^' a& X6 A9 m
我轉過身，關上窗子。現在，雨敲在玻璃窗上，“沙沙”的一陣陣，讓我心頭一陣陣發涼。 3 m% `1 X3 U* f$ E% ~ 躺在床上，我還在想著那張玻璃窗上的臉。也許，那是我的幻覺吧？ $ l2 s8 y! x! a
躲在潮濕的被子裡，我突然聞到了一股惡臭，伴隨著輕輕的“■■”的聲音，象是從梳妝檯裡傳來的。 5 P' R+ W# k, i( S9 K: [. Z7 c; p 我忍受了一會兒，然而這聲音細小而堅決，越來越清晰。我翻身起床，坐到梳妝檯前。 - Z$ k1 N9 B* Q; E
鏡子裡，我的臉象涂了一層白粉一下，沒一點血色。 ' @4 A, G# e8 D/ x! b 這聲音象是有什麼東西在撞木板。也許是那種蛀木頭的報死蟲吧，歐洲人迷信地認為那是預示一個人的死亡，但我不信。儘管我記不清我小時候的事了，但我相信我不會迷信。 % ]! n5 b5 Y$ b- r2 p/ a 我拉開了一個抽屜，裡面什麼也沒有。我發瘋似地拉開了另一個，裡面一樣空空如也。可是，這聲音卻一下子大起來了，還是從梳妝檯裡發出來的，就象在我耳邊一樣，那股淡淡的惡臭也濃了一些。 + y* f& R7 W( D" ^ 顯然有一個暗屜。 / }* F4 a: _6 e4 p 我猛地把那兩隻抽屜都抽了出來。 2 }; o+ k7 ^9 L+ m& w8 m 裡面，果然有一扇小門。我伸手到桌肚裡，拉開了這扇小門。一隻蟑螂一下竄出來，嚇了我一跳。 % r4 V7 Z# Q) @- ^6 D 這隻蟑螂相當肥大，我抓起拖鞋，猛地打下去。蟑螂被打得扁扁的，從肚子裡冒出了白漿，六隻小爪子在空中胡亂揮舞著。 + Q+ C: L9 X* u, h7 S& m
現在，那種聲音沒了，可是，那股惡臭更濃了些。 1 v- k9 I1 s* s( X7 ]& ?/ d0 P
我湊上前去看了看，那股惡臭象是有形的一樣一下鑽進我的鼻孔，讓我幾乎要吐。 $ W5 [! N7 t5 p9 ]; C 光線太暗，看不清，只依稀看到有一小段象粉筆一樣的東西躺在那暗屜裡。 ( \9 c8 K% h3 A& |% O6 i5 y6 M# K 我找了根棍子，把那一小段東西撥出來。“啪”一聲，那東西掉在了地上。 4 N: [7 ]) O. S# k6 q 那是一截已經開始腐爛的手指！ ; W, I' \9 S0 U8 T6 b: D# n p7 _" A
我盯著這一截手指。它被切下也有很長時間了，斷口的皮肉已經變色，流出膿水來，也許這成了蟑螂的美味吧。 , K8 H5 }# H4 G* F
我用一張廢報紙把這截手指包起來，扔進了垃圾箱。就算這暗示了另一起案件，我也不想再惹麻煩了。 ' w9 ]( T7 ?' Y- ? 窗外，雨還在下。 4 X4 l' T) h. ?7 i& r- b' I . r* I) `/ I" E2 ^1 R, \1 D' R 王強林只承認那天晚上他鑽進了了徐貴家裡，和徐貴的老婆發生了關係，一口否定他殺人。也許他酸溜溜的咬文嚼字惹惱了人民警察，警察還在給他做工作，他認罪也只是個時間問題了。 1 q2 V3 h* ~" U
然而，有一個可怕的傳說在漫延開來。據說，徐嫣和她媽都是因為被吸乾了血而死的。據說被吸血鬼咬死的人也會變成吸血鬼，但那兩個女人都沒有回來吸血，可見這個傳說只是謠言。可是，這個故事不脛而走，越傳越真，廠裡的領導怕影響不好，允許我帶薪休息。 3 n+ G+ z% k1 A& [: E( r8 t 城管部門的人抓住這個千載難逢的好消息，來做過工作了。馬家騏還有點要求，那對新婚夫婦卻已經同意了立刻搬走。但公安局的人卻來干涉，說在結案之前所有人都不許走。好在王強林雖然還沒鬆口，看情形也快了。 , O& c1 h5 _% s 馬家騏整天苦著臉，而他的老婆的臉上也開始淡了些容光，有點不滿足的表情了。馬文江因為就算治好了也只能尖著嗓子說話，讓馬家騏也高興不起來。馬家騏的大女兒馬文虹卻一直正常上班，和那新娘卻好得很，常在一塊兒說些悄悄話，有時見到我忙停住了，象是商量什麼軍國大事，只是她們看我的眼神卻讓我無地自容，覺得自己的嫌疑實在不該洗清。 % z6 o9 k: r, _ J( B- W! K( J+ U 樓裡，沉浸在一股陰森和恐怖的氣氛中。 4 b$ f" v9 N4 C* K5 x
9 [0 h. z6 N; i4 t9 I) @: z 又是兩個星期。 - ?$ Q5 e* m J" G 王強林還沒鬆口，因為警察還沒有來通知。 0 o( q& K: s( \0 G 我還在休息。那天我去廠裡領了工資，想再去那個去慣了的小店喝酒，可是門上貼著封條，邊上的人告訴我，老闆因為販賣假酒，吃死了兩個人，被抓了。我想他可能是冤枉的，至少他沒賣我假酒過，我喝下去的酒除了頭痛一些，沒什麼不適。 $ l' }3 ]5 N' d4 a9 n! l
我找了另一個地方喝了一頓，昏天暗地地回來了。 : \7 K9 a7 q+ r) r7 p+ t
天很暗，因為農曆月初，月亮很小。我走到門口，又覺得眼前如此熟悉。樓梯象一條蛇一樣在蠕動，我幾乎踏不出一個穩一點的步子。我坐在樓梯口，想醒一下。 1 D* S6 w. W9 R7 O% ~1 Z0 J
藉著外面照進來的路燈光，我憂鬱地看著手腕上的一個傷口。 5 I# Z. v9 d' g
儘管我想不想來我以前做過什麼，但我相信我一定受到過很大的刺激，因為那個傷口正好和大動脈在直角，電影上壞人割腕自殺常是砍在這個位置的。 1 W; m2 l3 {- G" m4 Z" R3 @; a+ H% h" T 我正在憂鬱的時候，忽然又聽到了那種細小的聲音。低沉，象從一個密閉的箱子裡發出來的，象是一個啞巴在哭，夾雜著粗重的喘息。 6 ^# ?2 l* {" n
這讓我有點毛骨悚然。如果徐嫣回煞，那可也太遲了點了，早斷七了。 1 X- u! m: @ c) j" b! K
我不由閉上眼。 % w) h! p8 E- k. P
我瘋了麼？ 8 G& W+ V( T3 v 那聲音象針一樣直穿過我的耳膜，刺到我腦子深處。 ' s7 }" U; h9 `2 ]' r 我站起身，做夢一樣，推開了那扇門。 % Z% R- ~# B0 z9 X9 {& i
幾乎和那一天一模一樣，只是月光沒那天亮。我聽到了，那是女人壓得低低的呻吟。 % f9 }# z* ]+ r% q, L+ B3 k4 M4 D
我推開了裡屋的門。那扇門顯然已經被踹過，發出了“呀”的一聲。 ! R+ c, w, f2 P* Q 一個黑影向我撲來。 # F d. }* b8 ~: l# ~2 v2 a 這讓我嚇了一大跳，可是，還沒等我反應過來，那個黑影已經從我身邊鑽了出去。 1 m$ g8 w: ?1 y0 J$ v2 F5 T
那是條很大的狗。它衝過開著的門，跑了出去，象一道黑色的火。 0 u( C2 j& V( l
“是你麼？”作者: 小小刀 時間: 2007-1-19 02:53 PM
我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眼睛。在地上，馬家騏的老婆正躺在徐嫣死掉的地方，一樣以最坦誠的姿態對著我，分開了兩腿，地上，衣服褲子扔了一地。她正懶懶地擦拭著兩腿中間。 % `) M0 K4 n( @# g# X; v
“你……” 4 M7 S8 i! S- h9 `' U) N
“過來。”她抬起頭。在暗中，她的臉上是一股媚笑。我惴惴不安地走過去。 & |% a0 R# l7 H8 t
“便宜你了。”她笑著，欠起身，伸手來解我的皮帶。我嚇得一動也不也動，直到闖進了她體內，或者更確切地說，她吞沒了我。 6 a$ ]! U* g% D3 M% ~8 @ 我在她不停擺動雙腿時，氣喘吁吁地說：“你……為什麼？” ) D4 S3 ^# ?+ w: s6 b
她不說，只是笑。 + z) W5 _- h4 c# P, H 我不知道我是怎麼回去的，反正我醒來是一個人在我自己床上，頭痛欲裂。 5 A) U) I3 b* T. Y/ U- X& @
我去洗了把臉。刷牙時，牙膏沫也染成了紅色。 . F w' M$ c* T" r% d
牙齦又出血了。 4 K- Q( k r% q/ T0 p' B
我有種可怕的預感，似乎她又要死了。這兒已經死了兩個人，似乎和我發生關係後她就得死。儘管我沒有進出過徐嫣的身體…… , r5 i; l. t) y/ n: x- U 我的心一陣發涼。因為我聽到一個女人在撕心裂肺地叫著：“死人啦！” 9 Z5 n1 y9 H$ }' O% k7 Q: Y 3 s4 i* y% y' _4 a& h: O- g% o 死的是那個新郎。她也死了。她死我並不驚奇，我奇怪的只是那個新郎居然也會死。我一直覺得死的似乎都是女人，可這回有男人也死了，死在一起，以出生時的樣子死去。 , ]9 h6 ^3 S) u7 s* a; S
我去看了看。在那個昨夜我有過一次奇遇的地方，他們摟成一團，心滿意足而又恐懼難名。我看見了，在他們脖子上，的確有傷口，但並不是牙印，只是兩個小孔，人的牙絕不可能這麼尖的。 ) _$ Y0 ?1 n' I2 c
那個好脾氣的高個子警察也失去了耐心，一根接一根地抽煙，一邊跟哭成淚人也似的新娘說話。看見我在外面探頭探腦，不懷好意地瞪了我一眼。馬文虹陪在她身邊，用一塊手帕給她擦著眼淚\。 4 Q; X# X6 i, p% B 真是是鬼怪殺人吧。我想起了那截手指，不由打了個寒戰。 $ ?6 L# i2 x, [. q* y( B8 W [* L7 m 1 x4 v" |9 @& ~
警察在街上一個乞丐身上發現了馬家騏老婆的內衣。那個乞丐賭咒發誓說是在樓外揀的，但警察否決了這種說法，認為是他*殺了馬家騏的老婆，順便把那正得趣的新郎也幹掉了。 7 i. j0 O% C. l6 L5 k9 R8 G 一幢樓，現在只剩下了四個人。那新娘已經馬上要搬回娘家去，而馬家騏的臉色已經從絲瓜變成了苦瓜。 - R. n. M9 F/ b" e, J8 m. ?
我也準備搬出去。廠裡給我隨便什麼房都成，就算讓我住在值班室天天值班也成。只是廠裡一時騰不出空房，讓我務必再等一些日子。 " c6 P! \0 K) l) j9 I# \% D. F
接連死了四個人，而且都是那種色情的死法，儘管報紙上沒有報道，但每天都有鬼鬼祟祟的人鑽進來看看。用警察的話來說，“給破案工作帶來了極大的麻煩。” % U0 _! X6 \" V- @/ s. F" i
天黑了，我高一腳低一腳地走在街上。在滿身汗臭的人群中，一輛汽車正在身後按喇叭，可沒人給他讓路。我突然感到苦悶和孤獨。 $ ]" r B8 z2 N 走進樓裡的時候，馬家騏苦著臉站在樓道口，一根接一根地抽煙。我看見他，臉上一陣發燒，想溜進去，他憂鬱地看了看我，也沒有說話。 7 w7 p# K4 }5 e# h! ]
我剛走進樓，他忽然在我身後道：“小張。” 0 n t' g8 @& R
我站住了，準備接受一頓臭罵。 8 n8 K7 ]$ ~+ k1 v2 {1 o9 N “最近的事，你不覺得奇怪麼？” $ A7 J7 W6 e0 s6 S r% | 我打了個寒戰。不論是誰，對連著死了四個人，每個人都是那麼古怪的死法都會覺得奇怪的。也許，他在懷疑我麼？ * l* X' X/ t3 }+ _; ` “是有點奇怪。” 2 I; K# `( s. @8 E3 Z! ~
“那不是人乾的！”他忽然斬釘截鐵地說道。 1 d, j" |4 |$ R V$ z0 e' y+ G
“那會是什麼幹的？” 2 y- K3 ]" ~* q+ G4 ^2 r 他一字一頓，道：“鬼，吸血鬼。” - R# R, p! R$ h9 k( G! Q S3 e
我笑了：“還是進口的？” ; @9 n( ]5 Q! v. V7 f4 I
“你別笑。我看了本牛津大百科全書，裡面有關於吸血鬼一條，據說是最早出現於羅馬尼亞。他們平常和人一樣，但是要靠吸人的血活命。” 4 _+ E) A& {+ Z+ W# Z$ n
“那可不對，據說被吸血鬼吸過血後，死人會變成吸血鬼的。可最早死的也快半個月了吧，也沒變成吸血鬼回來。” * J2 R6 J0 C: C: K. e “那是因為中西的葬儀不一樣。”他憂鬱地說，“現在都火化了。” 1 S" ~+ b! m/ A$ ^- G
我又激凜了一下：“聽你的口氣，好象你猜到了？” # [) l2 M1 o, x8 Q+ N8 a# O) O 他苦笑，把煙頭扔在地上，踏滅了：“警察一直覺得殺人的是個男的，可是，為什麼不能是女的？” ; v* V [( k* t2 L 我的心抽緊了。現在，樓裡的女人只剩了兩個。 2 @9 n! x! Z1 C* } 我道：“你說的是……” ; ^2 S7 E2 N' ^# U; G# y0 q
“文虹。”他又摸出一根煙，“去年文虹她們廠和羅馬尼亞一個廠交換技術，她去了兩個月。她回來後我就覺得她有點不同，老是不理人，要她找對象也不肯，晚上還老是不回家。” 5 r, Z4 \2 V0 g9 Q4 q) D
“那又能證明什麼？” 6 u. \2 _4 R& f9 N
“我要你去證明。”他扔下煙，“你去追求她，看她是什麼反映。” % u8 H9 q+ Q. q1 k3 f+ }4 t
我看著他，他的樣子一本正經，不象說笑。也許，他覺得，如果我也死了，那更證明馬文虹已經是個吸血鬼了？ , A* Q( c" d;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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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文虹走進樓裡時，沒有一點異樣的表情。 ! Y/ G' ^# e5 R* f# O
“你好。”我看準機會，從一邊走出來，擺出我最能讓人接受的微笑。希望她不至於尖叫起來。 ) h8 e/ G, B% L- k7 i/ t% r: k. I
“你好。”她只說了一句，腳下卻沒停。 # Y. a( \ I* d- e4 Z V H “哪兒來？” $ C% V2 C" L3 s “廠裡。” 9 T- C: l& `# J6 `7 m6 ? N “馬小姐在哪裡上班的？” 7 g3 Y _" a# c% I* [ “絲廠。” % f9 O1 I, x" }6 E0 A 我笑了：“是不是你只會用兩個字回答問題？” - V5 q# `3 c; D: e 她停了停，看了看我，道：“可能。” $ S+ A- g5 x) u 她想越過我，我急了，攔住她，道：“我不知道我是不是有榮幸請你吃飯？” , c1 L5 m! y. J “沒有。” : W/ J+ L$ s/ Z3 M' F) w 她扔下目瞪口呆的我，顧自上樓了。 ) m, u% b* o/ C6 C8 B0 E% w- R& P' ~7 d8 X
“你發現了什麼？” * |+ t* a; n3 s! ?7 p% A8 E
“什麼也沒有，”我灰心喪氣地說，“她理也不要理我。” 5 g) B1 W* }; H. f
“你的魅力不夠。”他笑了。他這時候還開得出玩笑，實在讓我佩服。我說：“你為什麼老以為是她乾的？我看不想。” 3 G' D/ J6 l/ r% W “要不，是吸血蝙蝠？” ! A- J Y% o3 t6 u# ?; F: z1 u
我沒理他。我當了一回傻瓜，沒理由再當第二回了。 ; m F% R4 T( O3 o* ^( @# D
第二天一大早，樓下鬧成一片，我醒來時，胸口鬱悶得厲害，咳嗽起來，吐了一堆濃痰，痰裡帶了些血絲。難道我得了肺結核了？今天我又要上班了，大概廠長覺得養我實在不象樣吧。我洗了把臉，樓下的人已經鬧哄哄地上來了。 - R8 C5 y# t$ V0 @
又死人了？我打開門，一條極粗的漢子道：“喂，金美霞住在這裡麼？” " z/ d# u& u* ~3 k# d. C$ f7 y 我有點摸不著頭腦：“她是誰？” . A- Q0 d$ S1 |1 n4 n, l2 w& N' U
“就是結婚沒多久，老公死了那個。” - T3 t {- k0 P G 我恍然大悟，道：“噢，她住樓上。怎麼了？” / d6 o: ?& Y+ Z9 u o/ Y
“她今天要搬，說好了早上來搬的，叫我幹等可不行。朋友，你也知道，我們這碗飯可不好吃，你要不要搬家？這是我的名片，價格從優。” 7 O! c& w: t' x/ V8 q X% N 我接過他的名片，也沒看，塞到口袋裡，就下樓去了。在樓下，我還聽得到那個粗漢在大聲叫著：“金美霞，金美霞是住在這裡的麼？” $ j. P) c6 v* s; y& H) I8 R; d5 }9 Z' B4 ` m8 r/ q
中午，我蹲在地上吃著食堂裡打來的難以下咽的飯，車間主任領了兩個警察走過來，指著我道：“他這是。” ; k+ y* T# h& m1 A' b% d* a, l0 O 那就是那一高一矮兩個警察。我站起身：“又見面了，又是什麼事了？” 3 D$ r9 _4 @2 y7 J+ U
那個高個子摸出一張紙，道：“你有重大殺人嫌疑，請跟我們走一趟。” ; D0 v: T( K `: z5 j- l0 Q' `+ i 我被他們塞進車裡，廠裡的同志們圍成一團，不過不是為了救我，只是象看猴戲似的看我蜷縮在車後面。我木無表情，讓自己的姿勢好受一些。 ) w" U, T ~, d- w; b $ O% b. ]( N' u) v. [ 還是那兩個警察。不過，這一句不是問話，是審訊。 ! ?5 V! }' O% S+ E2 j
那個高個子打開一支很亮的檯燈，照著我的臉：“你的口味很獨特？” % ?" U1 L0 P- J
“我不懂你的意思，我就愛喝上兩口，別的也沒什麼特別。” * l- K+ Y8 q6 T) F6 E# D
他喝道：“老實點，我們有了確鑿的證據，你殺了馬文虹和金美霞！” 5 \: ], k& [5 G
我的心頭一顫。要來的，還是要來，可是我的臉上還帶了點笑意：“還是兩個？” - S1 L1 S6 t) D+ f0 H* c
“你不要自以為得計，人民的眼睛是雪亮的，快承認吧。” % L# I3 y( E* A8 N 我笑了：“你這話是誘供。” $ d. D# q! S6 q% p; m
“***。”高個子已經沒有了一開始的斯文，他從桌後衝出來，一拳打在我臉上。我猝不及防，被他打得向後倒去，重重地摔在地上。我爬起來，放來椅子，道：“法律規定，警察不得動用私刑。” 9 ?+ k9 Z; Q0 M. y9 ?
“放屁！你看見沒有？‘坦白從寬，抗拒從嚴’，你再不老實，還要讓你吃生活。” / W5 a/ X0 x8 T “你想要我說什麼？我晚上爬到她屋裡殺了馬文虹和金美霞麼？誰見到了？是不是樓裡只剩了我一個活人了，就非是我幹的。” 3 T: c4 E: D, \( r: O! C/ H+ U( R 高個子還要動手，那個矮個子卻按住了他，道：“老陳，等等吧。” 4 y) z' i3 ?9 R/ ?2 C 我擦了把嘴角的血跡，道：“還是這個矮同志聰明點，當心我告你。” 7 d! p+ Z2 G7 b4 z# f" x' D" G
“屁，”高個子鄙夷地看著我，“你告我有屁用，狗屁，揍你還不是象揍一條狗。” * b9 d+ s% R6 e8 t* m
那矮個子道：“老陳，跟他多說些什麼。喂，你跟我來。” 0 ^: h& L/ r L
他把我帶到拘留室裡，把我扔進裡面，道：“你也不要太器張，要知道，黨不會冤枉一個好人的，歷史早就證明了。” 0 q( m s+ T; C8 ?% }( q4 ?3 e/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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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那個高個子十分和藹地向我賠禮道歉，因為他們又發現了“確鑿的證據”證明是馬家騏殺了人。一切都有了圓滿的解釋，馬家騏因為反對兒子與徐嫣交往，把趁徐嫣先在一樓等他兒子時殺了徐嫣。因為也只有他才會知道，徐嫣和馬文江常在一樓空房裡效魚水之歡。他兒子被徐貴揪掉了下體後，他懷恨在心，因此為了報仇殺了徐貴的老婆。他的老婆性慾旺盛，因為馬家騏越來越滿足不了她，就把那個新郎勾上了，結果被馬家騏發現，殺了那兩人。至於馬文虹和金美霞，她們早在中學裡就已經建立了超越友誼的關係，也就是累斯班，俗稱的女同性戀。金美霞結婚後，仍然不願離開馬文虹，所以他們一對新婚夫婦要住到這麼套舊房裡來。馬家騏因為對這個女兒徹底失望，所以趁她們晚上睡在一起時殺了她們兩人。由於他有很方便就能從馬文虹的鑰匙圈上找到金美霞家的鑰匙，所以他要進入金美霞家是很容易的。而且，他本身是個十分內向、十分脆弱的人，據警察估計，他一定有了精神分裂症，據他單位裡的人說，他曾宣稱他女兒是個吸血鬼，可是他的狂想症已很深了。 6 ?- T, }/ A2 U: d/ }8 w 這些複雜的人物關係把我搞得昏頭轉向。我唯唯地聽著，直到他說完。 6 q- @; j& F5 R+ `' d1 ~- I
當我第二次走出警局，在我的心裡，充滿了厭倦。 - W2 M) Z; @6 q" }9 b- s 我又在外面喝了一頓。廠裡多半已經做不下去了，這也讓我失落。回到樓裡，天已經黑了，在空盪蕩的樓裡，我開著門，想著不過幾個月，這兒幾乎已經死光了，這麼一層樓，只剩了我一個人。興奮的，也許只有城建局的拆遷辦吧，因為釘子幾乎一下子全沒了。如果按得益者算，城建局該是第一嫌疑人。 # J+ d$ i$ |, i9 l' i: j: j* D 我關上門，忽然，我想到了一件事。 0 A% q* l# G5 T. [4 @' e 金美霞和馬文虹的死，在警察告訴我以前，我並不知道。可是，我卻對那個高個子說“晚上爬至她屋裡殺了馬文虹和金美霞”！從這話裡，我是知道她兩人是一塊兒死在房裡的！ ) X( m% b* O8 f% \ 天並不太熱，但也不冷。可是，我身上，卻起了雞皮疙瘩。 & Z. L3 _+ f( E# k% x" k 我躺下了。 $ e* }+ z. ]! W7 O9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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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的。” & d: }' H" `3 b 風吹著，黑色的。在黑暗中，我看見一個瘦小的人影站在黑暗中。 6 `8 p4 W! F1 I+ d' l& ` K3 a' f7 d
那是個裸身的老婦。 $ U4 M( [, ?- G' g4 u& ~ 她向我伸出手，摸到了我的額上，我看見了她手臂上象蚯蚓一樣的血管，在皮膚下活了一樣在不停地跳動。她的乳房象兩個空了的面口袋掛在胸前，在風中就象鈴當一樣晃動。 ! U0 W0 e8 I! V3 d
“你是我的，我的。”她笑著。如果從一個年輕女子嘴裡說出來，那是句多麼讓人心襟動搖的話啊，可是，現在，我只是恐懼，好象是沉沒在深不可測的黑水裡，呼吸也困難。 - z7 G1 N5 z/ e+ b5 ~7 i* X/ u7 {
“我說過，你會回來的。你永遠都是我的。” 4 d3 c: s8 O( R2 N0 w) u
她的長長的指甲刮在我臉上，讓我感到一陣刺痛，我想躲開，可是，她那隻爪子一樣的手毫不遲疑地伸過來，以只有噩夢中才有的與她的年齡不相稱的力量，抓住我的肩膀。 # o/ O+ g9 D! {9 _& Z2 `" ^$ Y( u1 U
“你是我的。” , y; ]- P) L c* E7 \* Z 她的臉湊在我眼前，張大了嘴，看得到她嘴裡，那些因為蛀洞而變得黑黑的一口爛牙中，一條細長的鮮紅色舌頭在嘴裡卷動，帶著一股腐壞的惡臭。她鐵一樣的手抓我我的手腕，用她的右手那利刀一樣的指甲劃了一下我的手腕。我腕上的皮膚象熟透的水蜜桃皮一樣被劃開，血就同固體一樣冒出來。只是，毫無痛感。 . y' D" ^9 K( J, H; v& c$ M; Z 這個太有虛假感的噩夢讓我毫不羞恥地大叫起來。然後，我醒了。 ) {! ~' M, ^3 M, {. Y& J, g 我象炸屍似地直挺挺地坐起來。外面。月亮又很亮，今天又是個好天。玻璃窗關上了，月光在玻璃上象蒙了一層薄膜。我只覺心有餘悸，再不敢睡了，和衣坐在床上，看著外面。 2 j8 x( `4 y* U8 R& G
月光透過窗子，照在梳妝檯的鏡子上，又映到地上，破碎的。 ) u) k! x( W I- x+ \1 _
等我醒過來時，我發現我就坐著睡了大半夜，天早就亮了，陽光映在梳妝檯上，也只是一件破傢具而已。我第一件事就是看我的手腕，自然，手腕上只有那道很久以前不知什麼緣故留下的傷痕，並沒有新的傷口。 & S/ @, P f2 @0 v, w
我看了看鐘，已經是下午四點！我居然坐著睡了一個白天！這件不可思議的事讓我極度憂慮，我懷疑我是不是住在這幢樓裡患上了神經衰弱了。 " h, z9 h! ^6 }# v& x0 U! x
這時，有人敲門。 6 h# t: z$ E! O& m; h % A& `) A7 y7 K* R8 c0 R5 a
門外，是提了瓶酒的王強林，一手還抓了一個油膩膩的紙包，神色很憔悴，鬍子拉碴的。 ; T% {1 P- S* s
“好久不見，剛回來？” 8 R# ]0 [, q2 z; P' }$ O, h/ J8 z “***，”他說道，倒不再咬文嚼字了，“這些天的缽頭飯可真不好吃的。你這混蛋，一樣玩了她，就因為玩得比我早，就什麼事沒有。” , V5 A! M+ G j; w) W( ?
我瞪著他：“媽的，想找碴？” 2 ~5 X5 z9 U( d2 t/ a 他呆了呆，道：“不是，在裡面呆久了，說慣了。我哪會怪你，又不是你的事，我一出來就找你喝酒來了。反正，明天我就下海南，再不回來了。” d W: a! ?# j' L N4 M 我笑了：“那好，喝吧。你帶了點什麼？” 2 `5 K( x2 y: N# N; L
“豬頭肉。” : t! [' k4 l' V; p% e8 m 他擠進來，道：“媽的，你弄了張小桌子？” . E' E" m: [ Z" s% Z! O
“前兩天揀的舊貨。” ( @2 x2 w8 a& e* M f2 ^6 H# Y
我把凳子讓他坐，自己坐在床上。他倒著酒，我在他身後的梳妝檯鏡子裡，看到他的後腦勺頭髮也少了不少。 & L- F$ R4 t3 J) E; d/ U1 p& ~! o “真想不到會是馬家騏。回頭想想，卻又什麼都合得上。”他喝了口酒，有點大舌頭地道：“在裡面根本沒酒喝，媽的，憋得好慘。那天我玩過她，看見拐角處有個人影，我還以為是你呢，想再找補一點，沒想到是馬家騏。笨，女人哪是用來殺的。” ' X, G: B9 u) K' V X5 q! ? “你看見有個人？” 7 d& _7 U, M, J4 @0 H) N
他又倒了杯酒：“說這個幹嘛，喝吧喝吧。”他又喝了口酒，忽然尖起鼻子道：“你這屋裡怎麼有股臭味？” * }8 G2 f/ M+ v: {
我嗅了嗅豬頭肉，道：“肉沒壞啊。” 2 y% I! Z6 G* F) v1 p% n) p8 D “不是熟肉，是種爛肉的味道。”他又喝了口，道：“大概是我鼻子有問題了，反正，裡頭也是香臭不分的。不過，我覺得，那個凶手，還不是馬家騏，至少不全是他幹的。” * T6 V. W) |2 S' _' H
“誰？” 4 C7 ]2 a* x9 m5 x9 ~9 v: N0 I
“殺人的人。” : E0 o5 h8 i$ @5 B8 @% I* }+ N
我笑了：“你這是句廢話，難道不是你就是我了？” . R1 d- [5 i" ^! J9 |1 [ “當然不是，”他突然正色道，“是鬼。” ; Z/ Z! ]( b6 a. U5 ]" M+ A* o 我笑出聲來：“我聽馬家騏說是吸血鬼乾的，你說是鬼，你們都是在見鬼。” 5 g" [: b' } b, E 他道：“你知道你這屋以前是誰住的？” * ]# q. x! I# r1 }7 R5 t7 [6 [ “不知道。你知道？” 5 B: G# e* H8 K “我在裡頭跟一個老警察混得挺熟，他告訴我，二十年前，你這屋住了一個老太婆。她一個人住了好多年，從沒見她出過遠門。那時人警惕性高，報告說她老是倒做好的米飯。” 1 H. G! j0 y4 q0 F4 F
我道：“吃不完倒掉又不是犯罪，怎麼了？” 5 a' T% D" y5 O9 {% X0 h
他很神秘地說：“以前，她老是帶一些小孩回家。這也不奇怪，可誰也沒見過她帶小孩出來。” % |, f3 B, }% {) ^- O
我打了個寒戰。隱隱的，我知道他要說什麼。 4 L( i2 h7 B: H* L& H" o) z: ] “有一天，就是我住那屋裡的，忽然聽到一聲慘叫，一個小孩衝出來，幾乎把人嚇死。那個小孩瘦得皮包骨，臉也白得跟骷髏一樣，沒一點血色。儘管那老太婆出來追，可是那個小孩跑得太快了，沒追上，反倒讓人看見了她屋裡。” 6 B+ h# R5 i+ S6 h 我慢慢地道：“屋裡有什麼？”其實我不用問，因為，我在他身後的鏡子裡，看見了一個花白頭髮的髮髻正慢慢地伸上來。那個人該是站在我身後，可是，從王強林眼裡，他根本什麼也沒見到。我嘴裡的話，也幾乎帶著寒意。 ! u6 \3 K" L2 N) Q “都是血！”他一仰脖，喝了杯酒，又倒了一杯，道：“這在這梳妝檯前，一大灘血。” 9 t: A3 Q; R2 r9 Y* x+ z8 N3 j
“後來呢？” + x7 Y# f, K. w" [$ ?$ F/ } 我已經渾身癱軟，因為那個髮髻已經伸得很高，我可以從鏡子裡看到那個老婦人惡毒而帶有笑意的眼睛了。 ( M4 H, W9 a2 U' o+ {8 v “當時不知怎麼一回事，後來來了兩個警察把她帶走了。對外面說她是賣淫，說也好笑，她那一大把年紀，那張桔子皮一樣的臉，她就算賣也沒人買啊。那個老警察說，那個老太婆其實不知從哪裡聽來的邪說，說是喝人血可以長生不老。那些米飯，都不是她吃的，是煮了來給那些小孩吃的。她騙來小孩，就在小孩手腕上……”他伸出手比劃了一下，“一刀，然後天天喝一些。那些小孩死了，她又把屍體切成一塊塊，帶出去扔掉。喂，你那臉怎麼這麼怪？” / U; ~$ }# _# ]: R6 L& c" O
我摸了摸臉，道：“沒什麼啊。” / ^: F1 `( @# |& Y& P+ E6 R 他嘟囔了一句：“又玩女人了吧？還被人抓破了一道口子。” 2 c" l6 G5 Q6 J7 C# y 我象渾身浸入冰池中一樣，冷得發抖。王強林還在喋喋不休地說著，我看見，鏡子裡，那個老婦人的臉上，露出了笑意，而我的眼，正盯著王強林的……喉嚨，我的嘴裡，兩顆犬齒也正慢慢伸長。 / q" M, Q5 J2 x2 A 我站起身。王強林驚愕地抬起頭看著我，忽然，他張大了嘴，似乎想喊叫，可是，我猛地撲過去，抓住了他的頭。平常，我絕對不會如此敏捷，我湊上前去，咬住了他的脖子，我那兩顆尖利的犬齒已經刺破他的皮膚，刺破他的大動脈，血一下涌入我的嘴。我恬不知恥地大口大口喝著，幾乎要嗆著。 ( p, U) f! L4 p6 y6 j% X6 L/ h
王強林幾乎沒有掙扎，就已經不動了。我在喝著他的血的時候，看見鏡子裡那個裸身的老婦正無聲的笑著，胸前，乾癟的乳房象兩隻口袋一樣擺動，她的眼裡，是包不住的惡毒的笑意。 $ |- b4 H8 _6 Z' w4 k$ @ 喝完了王強林的血，我扔掉他屍首，抹了抹嘴。在鏡子裡，那個老太婆還在粗野地笑著，我也咧開嘴，笑了笑，在王強林身上擦了擦手上的血。 : r4 O5 C9 L- j' H1 p: V
我換了件衣服。不知為什麼，我的心裡充滿了悲傷，也許是我身上殘存的人性還在讓我內疚，可是，另一種自鳴得意的瘋狂象一株有毒的植物一樣慢慢長大，我從容不迫地洗淨，擦乾，換上乾淨衣服，拿了些錢，走出門前，又把能燒的東西都抖松了扔在地上，點著了。 / X/ g' I" r$ V- \. k g/ K 我走在街上，月光亮得凄厲慘白。我嗅到了空氣中彌漫著的漫暖的血腥味，都是從那些健康而豐滿的人體上散髮出來的，象絮狀一樣飄散在空氣中，甜美而芳香。 8 C6 s% j5 Z, i 我深深地吸了口氣，擠在人群中，看著火舌吞沒了那幢樓，憂鬱地露齒一笑。 $ o' S! L6 [& [9 Y$ v" I8 }
月亮依然圓而亮。 （完） # s+ |$ f# g( C* M0 T: w) j 0 h7 m: R" I$ Z2 y1 l2 B' z# E文章裡有色情不是我本意，而是故事情節需要，特此聲明哦！作者: 小小刀 時間: 2007-1-19 02:53 PM 標題: 恐怖的粥
成剛剛大學畢業不久，在一個邊遠小鎮找了一份報社的工作，對於天生愛靜他來說，這裡的工作生活還都比較滿意。唯一不足是報社的這份工作需要加夜班。他常常需要夜裡十二點經過一段很僻靜的公路回家。7 P; Z- A y$ K Z( J
這一天夜裡，他又走在那條靜悄悄的公路上，路上一個行人也沒有。成心裡發毛，拼命的蹬車子，希望能早點到家。可是車子卻偏偏在這時候壞了。他沿著公路找了很長時間，也沒看到一份修車的。就在這時他發現路邊有一條小巷，他以前從沒注意過這條小巷，就好象它是突然冒出來的一樣。他決定進去碰碰運氣。+ o) h0 e) _! \1 i
, ~ f6 O8 t# Z& S* u 夜晚的小巷裡尤其的靜，靜的讓人能聽到自己的心跳。 以往聽過的關於小巷的鬼故事一股腦兒的涌進了 成的腦海，他直感到一陣陣脊背發涼。正當他準備離開這小巷時，忽然空氣裡飄出一種奇異的香氣。他尋著這香氣左拐右拐，來到了一個小棚子前。原來是個粥鋪。棚子裡，一個滿頭銀發的老婆婆正在背對著他，在一口大鍋前忙活。“婆婆，向您打聽一下，這附近有沒有修車的啊？”“有啊，你坐下喝碗粥，我就告訴你。” 成笑了笑，心說這老婆婆還很有經濟頭腦啊，不過自己又怎麼好和一位老人家計較呢。“好啊，給我來一碗粥吧。對了，這麼深更半夜的，有人來喝粥麼？”“我的粥就是專門賣給上夜班的人喝的。”婆婆說著端上了一碗粥。 2 W6 f; l1 @3 K! h0 X. p( b. S- D 7 A4 t/ T# i2 v F! I) d [ 真想不到，這個小粥鋪那麼不起眼，粥卻熬的這麼香。那香氣仿佛從鼻腔一直飄進大腦裡，成直感到整個大腦都被那奇異的香氣充滿了，迷迷糊糊的。他嘗了一口，簡直是難得的美味。他一口氣連喝了七八碗，直到肚子再也裝不下才罷休。“婆婆，算一下多少錢。”“這頓算婆婆請你吃的，不收錢。”“那怎麼行呢。”“沒關係，你是我的第四位客人，應該慶祝一下。”婆婆詭異的笑著。成按婆婆的指點，七拐八拐，終於找到了一家修車鋪，修好了車。臨走時，成感到奇怪，就問“為什麼這車鋪要開在這麼蹩腳的地方，太難找了。”“你說什麼啊，我們車鋪的前門就衝著公路，我還奇怪你怎麼偏偏從後門進來呢。”修車工說。 l9 I) @- O7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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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出門一看，果然是自己平時上下班走的那條路，真奇怪，剛開始路上怎麼沒看到呢。, ~* J, u# S- P! ?0 ] I2 C/ C! o
) U3 ]8 w* e- ` r 自從那晚，成就迷上了那粥，每次下班都要去喝碗粥，漸漸成了習慣。要是哪天不喝，就會一整天無精打采的。 : Q% i f4 p3 V- s* r# G: t' b/ b: z- S( Q7 r
一天中午，成和一位同事閒聊，無意間知道自己的這個位子，不久前已經換過三個人了。前兩個人都莫名其妙的失蹤了。第三個人本來乾的好好的，不知為什麼也辭職了。 他當時覺得一股寒意襲來，難道說這份工作註定做不常，到底發生過什麼事，三個人了， 自己已經是第四個了。忽然，一句話憑空闖進了他的腦海，“你是我的第四位客人。”怎麼這麼湊巧，難道這一切都和那個粥鋪有關，成忽然想起雖然老婆婆說粥是供應上夜班的顧客，但自己去了這麼久，從來沒有看到其他客人。# R8 Z6 D9 g3 d4 X$ b+ V( x. W; Q" R" z
/ ~5 i( F% Q, x 無論如何，這粥不能再喝了。當天下午，成就請了一個星期的假，早早的回了家。這晚，他沒去吃粥。第二天，只覺的渾身無力，原來這粥象毒品一樣會讓人上癮。好容易熬到了晚上，成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7 \: J( @/ p8 j: D
9 e! x* p8 b2 p 一陣刺耳的喇叭聲把他吵醒了，成睜開眼睛。他發現自己在一條安靜的公路上，一輛車剛剛從自己身邊急馳而過。這是怎麼回事？難道他在夢遊。他睡眼朦朧的打量著路上的景物，好象很熟悉。天哪，成忽然發現這就是他平時下班走的那條路，而且，而且前面不遠就是那賣粥婆婆的胡同了，甚至可以隱隱的聞到空氣裡那熟悉的香氣。如果不是被剛才那輛車驚醒，他現在恐怕已經到了。成頓時全身冷汗淋漓，逃命一般飛跑回家裡。 3 J; C/ F! R) F; c) j 9 f2 a- k* u& j# B 成明白自己把事情想的簡單了，他原以為只要自己堅持不去喝粥就沒事了。這麼說，那兩個人的失蹤一定與這件事有關，說不定他們已經...成馬上不寒而慄。那第三個人是主動辭職的，他既然能逃過失蹤的厄運，就一定知道事情的真相，現在只有他可以幫助自己。 " {5 m" |4 S0 ^/ h2 K* a8 e/ Z; A 8 g( R, ]) |: w [ N, y& \ 第二天上午，成就找到第三個人的家，那個人叫張文。大出他所料的是，張文在辭職不久就失蹤了，張文的母親已經一個多月沒他的消息了。張母拿出一本工作筆記，是張文留下的。張文曾向她交代，如果單位有人來的話，就把這個交給他。 4 M0 e2 i5 c8 |) X6 [ : F5 [: _# G2 s 一頁頁的翻看，那本筆記和普通的工作筆記沒什麼不同，看的出張文是個對待工作極認真的人，而且寫了一手好字。忽然，一張發黃的紙片從筆記裡掉了出來。那是從一本舊書上撕下的一頁。看著上面的內容，成不禁心跳加速，呼吸困難，緊接胃裡一陣劇烈的翻騰。“煮屍鬼：有一種鬼專門煮屍體給人吃，她在煮的東西裡下藥，慢慢的控制吃的人，最後吞吃那人的靈魂，再把他的屍體煮給更多的人吃，迷惑更多的人。一個人一旦吃過煮屍鬼的東西就永遠沒法擺脫它，唯一的辦法是消滅這個煮屍鬼。制服煮屍鬼最好的辦法是狗血臨頭，而且一定要黑狗血，別的狗血沒有效果。”在張文那本筆記的最後一頁上，寫著“黑狗血”三個字，那字是暗紅色的，仿佛是，乾了的血跡。 2 d5 W3 Q7 g# M1 j9 S ' l. Y" h3 ?1 Z0 v I! r2 l3 @ 小鎮的集市很熱鬧，但是賣狗的很少，好容易找到一家專門賣狗的小店，店主是一位上了年紀的老人，他面目和藹，目光有神，不象一般生意人。店裡有黃狗，花狗，就是不見黑狗。“老伯，我想買一隻黑狗，能不能幫個忙？”“黑狗？”那店主皺起了眉頭， “小夥子，你相不相信我這一把年紀？”“老伯，您這是哪的話啊？”“那麼我勸你，如果需要黑狗的話，就趕緊到鎮外去買，咱們這兒沒有黑狗，就算有也是...”老伯沒把話說完就轉身回裡屋了。 & k1 E2 O0 e$ L. c8 S/ ~3 V s) Q0 N / A! S$ }9 [0 ]/ ]! _- t5 u 這麼大的鎮子竟沒有一條黑狗，成不死心，又繼續在集市裡轉，終於在集市的一角買到了一隻黑狗，那狗格外精神，毛黑的發亮。% M3 t& ~$ Y6 H. ?. y4 G
1 R+ S. I% w( d- R7 j4 u 他牽著那隻狗慢慢的往家裡走，心裡總覺的奇怪，為什麼那老伯說鎮上買不到黑狗呢。還有一件事這些天來一直想不通：張文既然知道制服煮屍鬼的辦法，為什麼還會失蹤呢。天下起了小雨，正好，讓夾著雨絲的微風梳理一下自己幾天來凌亂的心緒。那狗好象也特別的興奮，不停的在雨中抖著全身的毛。忽然， 成發現從那隻狗身上流下的雨水都是黑的。一股寒意頓時傳遍了全身，多虧了這場雨，否則，今晚自己的結果簡直不堪設想。他想起那位老伯先前的一番話，心中頓時涌起一股感激之情。 $ |9 k0 c' t: P: C0 M& F+ E+ F: j' K3 K7 r$ W$ X
回到家，成把那隻幾乎掉光了色的“黑狗”養在家裡。緊接著給自己住在鎮外的好朋友打了個電話。 0 t0 m! ~; ?2 Q: _6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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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成和好友小心的走進那條胡同，他們每人身上都帶著一大瓶黑狗血，是朋友特地從鎮外帶來的。胡同裡靜悄悄的，兩人的腳步聲格外清晰，仿佛某種神秘的旋律。在這詭異的旋律中，那香氣越來越重，成不斷提醒自己要保持清醒。轉個一個彎角，那粥鋪就出現了。老婆婆的兩隻發亮的眼睛正盯著他。和以前不一樣的是，她的臉上沒有一絲笑容。“婆婆，給我們來兩碗粥吧。”成強裝出笑臉和她打招呼。那婆婆仍然一言不發，盛了兩碗粥放在他們面前，兩眼仍然死死的盯著成。成只得低下頭去，去望那碗粥，那粥也不一樣了，雖然還是香氣撲鼻，但已經不是米粥，而是顏色怪怪的肉，成用筷子攪了攪，居然撈出一根手指。他強忍著才沒吐出來。“怎麼了，年輕人，好久沒來吃粥了，婆婆的粥不和你的口味？”“不不，不是的。”“那怎麼不吃？”“這...”成看了一眼身邊的朋友，那傢伙居然吃的正香。成小聲的咳嗽了一聲，這是他們約好的行動信號，可是朋友卻一點反映都沒有，他眼神呆滯，仍然大口大口的吃粥。一定是那粥，那粥的香氣把他迷惑了。這時侯，那婆婆又轉身去熬粥了，機不可失，成迅速的掏出那瓶狗血，把它潑了過去。所知，那婆婆什麼反映也沒有，狗血徑直穿過她，都倒進了那口大鍋裡。頓時，一股惡臭撲鼻。同時，成的身後響起一個陰冷的聲音：“奇怪吧，那是我的幻影，現在狗血沒了，你也到時侯進去陪他們了。”成一回頭，婆婆那隻瘦骨嶙峋的手剛好卡住了他的脖子。成想掙扎，但是動不了，那婆婆一下下把他推向那口鍋。成的臉緊貼著水面，他清楚的看到，那一具具支離破碎的屍體在鍋裡冒著水泡。; K* I8 O$ ^7 X. y% U;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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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那隻手鬆開了，成向後看去，婆婆不見了，她站過的地上留下一灘污穢。朋友站在自己身後，他面色慘白，手裡還緊緊的攥著那隻裝狗血的空瓶子。“你把狗血倒進鍋裡，粥的力量就沒了。”朋友艱難的說完這句話，馬上俯身嘔吐起來。& z# M `" k- v
; A3 `: C: C2 N3 z5 }& y我急忙告訴她,要她立刻到派出所來...不會真的.... ' R, T P) O' c) S; u- x- v會長聽我叫他,馬上就過去急急問:" 什麼事?公園又怎麼了?" & Q& `* E% U9 s# d: Y( Y& v! t! U( z2 R+ @) X. q
我二話不說就會長到公園去....還沒進去裡面...我就2道一定又有事" s7 z+ o4 s: f
發焜生了!門口一堆人圍在那裡,我推開人群....還沒進去就被一個警員擋住了 0 B4 S a% o' f% ?( i" 學長..上次你們到我們這裡來破案還不夠嗎?這次又要來幹嘛?" & g, v+ f+ b, o k, V8 _; D' y/ P
會長和我都楞了一下,我清清喉嚨,:" 學長,裡面的好像是我朋友....; o1 f& q! r- H3 S
我想去看一下.....沒必要這樣吧!"6 A( r3 j8 [% Y: M0 \!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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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到海灘...不用看...果然是他!我征征的說不出話來....9 S# A- @' e9 c
不可能的!世界上不會有這種事的!!. h: v: ~& P2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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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和第一個死屍的姿勢一模一樣...面部朝下....$ W- n# ]# ^$ p1 z) l6 ~7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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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告訴這個警員...千萬小心...但是,我一抬頭..就看到他那淺淺的冷笑,- K4 ^9 g f# G) T. ~' T& m" P. I
和那天道士一樣的冷笑....那個眼神...彷彿在說:" 別管我......還差一個.."9 M$ `' A. v+ X
) f" N4 V% H0 {1 f* j3 g* A4 w我吞下了己經到喉頭的話..... 1 h x, E$ X6 {& H7 S6 Y S 4 O' u$ m8 ?' v" S# E, S回到彰化的第二個早上,我看到一個並不顯眼的新聞..... 2 H0 c8 y4 W3 a! s/ f / e0 N9 t" s. A+ W5 ?2 ?1 v J' ~! B[XX 訊]# B- K! J; i2 s1 U& N+ S
xx 縣XX 派出所警員胡XX,於本月二十一日,在該管區的XX公園,因發現有人溺 1 _9 z( K' D D4 X水,奮不顧身的跳水救人,不幸英勇殉職,胡XX 是警校第XXX 畢業,平常表現良好,二十9 y2 w9 y `/ F
一日下午,經過............... + _0 w# Z* y" l0 Q' B+ h7 `0 i: j! T) ?
我看著他的相片....還是帶著那麼一點的微笑....一點詭異的.....作者: 小小刀 時間: 2007-1-19 02:57 PM 標題: 士兵自戕異事
話說民國八十三年（1994），那時正在讀專科，由於熱衷於聯誼，以致於荒廢了補習班的功課（本來我是很用功\的，在班上也是名列前幾名）。想當然爾，二技聯招一定也考不上（我那時只有台技、北技、雲技等三間）。因此我也樂得省下報名費，直接投身軍旅。在收到憲兵兵單的那一剎那，真是悲喜交加：喜的是憲兵所服役的地方離家近，而且憲兵隊附近多半也蠻熱鬧的，這對我一個在台北長大的人也較能適應；悲的是憲兵非常講究學長學第制，菜的話可能會被ㄠ到死，沒辦法了，硬著頭皮也得去。% I4 C" O, W6 J- P) Z' K
; d. B0 {' c# J- s. v對方接著說：「戰情官你好，我是 XX 連連長，我們連上 XX 班哨於今天早上 0530 發生士兵 XXX 舉槍自殺案件，請轉告大隊長趕快過來處理。」 ! Y5 h: c" q) |/ B6 S! E9 g d/ ^( z" g9 J+ j
我一聽完，心裡想：「X！這種事我竟然會遇到？」當下飯也沒吃，馬上就跑去向大隊長報告。剛好我八點下戰情，立刻又被抓去支援該班哨。沒辦法，誰叫我最菜呢！到了那邊，我才了解這是怎麼一回事。原來那一位被我們看管的學弟他有一個暗戀好幾年的女孩子，剛好那一個女的又快結婚了，因此那個學弟一時想不開才會舉槍自殺。: c- h* ]) D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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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來說說他自殺的那個海監哨。海監哨它的外型很像燈塔，有兩層，下層是睡覺的地方，上層是有探照燈及望遠鏡的地方，主要的工作則是監控海面上的可疑船隻。不過，說是一套，做是另外一套，大家都是在下層偷睡，而最菜的在上層負責監控內陸，看是否有人來查哨。而那個學弟自殺的那個海監哨。周圍五百公尺內沒有任何的建築物。連路也是小小的一條。那天晚上，那一伙人就是ㄠ那學弟把風，而全部偷偷跑到下層去睡。學弟他可能五六點的時候跑到下層去開槍自殺，就死在那一群人旁邊。更扯的是那一伙人早上七點起來沒有看到，就直接回班哨去了。最後還是去接班的人看到才爆發出來，因此那一伙人全被抓去關了，也因此班哨的兵力就明顯不足，我又被拗在那個哨所支援，唉！菜真是該死。7 L. L" t/ d( O
; ?9 v: `% L1 y7 y9 U, j支援的首要任務就是處理屍體，你不用奢求葬儀社的會來，因為這是軍方的案件，一切由軍方處理。我和同梯的又被派去替屍體拍照。我翻動屍體，讓同梯的拍照。喔…真是有夠喔心的！你有沒有親眼看過子彈由下巴進去，從額頭出來，滿臉是血，兩眼張開直視著妳的畫面？那真是三生難忘，害我好幾天吃不下飯。不過上述似乎在社會案件常會發生，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Q# p2 @- P. R
這幢房子邪氣很重呀！”剛搬進去的第一天，我下樓去買東西，在電梯里遇到一位老大媽，她看看我，一臉誠懇的告訴我，“要不然這房子在市區，又是才蓋好一年多的房子，怎么\會這么便宜的房租？聽說呀，這幢房子在挖地基的時候挖出過兩具緊緊抱在一起的白骨，而且呀，第一個挖到骨頭的那個民工，在這房子蓋\到第三樓時，無原無故從施工台上摔下來，被一根橫伸著的鋼管從心臟穿過，死得好恐怖呀！”“橫伸的著鋼管？”我懷疑的看著她“是呀，這才說是邪門呀，后來也有警察來查過，懷疑是被人謀殺，可是查來查去，什么也沒有查到，這才被斷定是意外，可是這也太意外了呀？小姑娘，你是才來這座城市不久的吧？怪不得敢在這里租房子，你還是快找個地方搬走吧！”正說到這里，電梯在三樓停住了，從外面進來了一個男人，大媽也沒有再說話，我看看電梯里昏暗的燈光，感覺有一股冷冷的風從背后吹過，不禁打了個冷戰。 , f6 V7 v. d; M& y) E; L3 Y 轉眼就到了一樓，我對老大媽說：“大媽，我扶你吧？”老大媽搖搖頭說：“不用了，謝謝你小姑娘！我慢慢走就可以了，你有事先走吧！”我對老大媽笑了笑“那好吧，大媽我先走了，你小心呀，改天見！”我轉身要出電梯，發現三樓進來的那個男人用驚訝的眼光看著，我瞅了他一眼，轉身出了電梯，他也跟著出來了，當我走到大門口，突然覺得有什么不對，轉身看了看電梯，竟然驚訝的發現，老大媽并沒有下電梯，而是站在電梯里微笑著向我揮著手，直到電梯門關上，我呆在那里，不知道這一切是怎么\一回事。突然有人拍我的肩膀，我嚇得驚叫了一聲，回頭一看原來是那個男人，他還是用驚訝的眼光看著我問：“你沒有事吧？” ' T* ]3 p- d6 Y3 k7 Z
我結結巴巴的說：“沒。沒。沒事！” : S& [! n) \' I' A8 l6 X/ Q
他還是驚奇的看著我“真沒有事嗎？可是你剛才一個人自言自語，現在又看著空電梯發呆，你真沒有事嗎？” + _! l& a% R7 O2 F0 X( X# j
“啊？我剛才自言自語嗎？不會吧？” 3 v5 ^3 i4 p. p; x! w9 g$ ?! O- A
“不會？你是不是有妄想症呀？自已做了什么也不知道？呵呵！有意思，這是在這幢樓里的第二個妄想症病例！” ! p& l+ F# d+ L& r) g; c7 T
“我沒有妄想症，你才有病呢，精神病！”我生氣的轉身就走，他拉住我“唉，和你開玩笑，你不要生氣嘛！我是個心理醫生，對所有和心理有關的病例我都感興趣，你剛才的反應真的很像妄想症呀！” 4 \/ Z, i$ B9 X
我看看他，也不像一個壞人。 * D* J0 K! B& q; | “剛才我怎么了？” . a/ k! B/ k4 c/ r* W W+ \2 m. N “哈哈，你剛才看著電梯的牆叫它大媽，還要扶它呀？” ' |- [, k# K" e- w$ w& \+ B “你沒有看到那個大媽嗎？不可能的呀？” 8 S2 O$ W! `; @, a: y- A “看吧，這就是妄想症的表現了，以為自己看到了一些東西，可是其實什么也沒有！呵呵！” # n. b* \( A ?. ?% `5 e0 m# Q: k! @
“我看你才有妄想症呢！你總是妄想別人都是妄想症！哼！不過……你真的沒有看到那位大媽嗎？” ( i# [3 }$ V: o( A
他笑笑，我想想，低咕著：“看來這幢樓確實是邪門！等找到合適的房子我就馬上搬！” & V. c" P$ ]; y/ e+ N$ R “你以前從來沒有過這樣的反應嗎？”他又問。 # h1 N$ r& K( w “當然了，我是正常人！今天是第一次發生這樣的事，我想八成是真的遇鬼了！” . M. T# M: k- t3 h9 p
“遇鬼？這就怪了，我剛才去三樓看那個病人，他也堅持說自己是正常人，可是他的家里人說，他經常和空氣說話，還堅持說自己確實看到有人，怕是遇到鬼了！” $ t. n/ n3 Q3 H3 r, \ “他家住三樓？” 5 V" o o8 Y$ W
“是呀！怎么了” & r H6 ^( `+ }/ y “他家的人是不是說，從他們搬進這房子以后才發生這樣的事的！” ) {6 F& L) S3 {4 Q: |" ]
“是呀！你怎么知道？” ) H* v, Z: y( ~ “這就對了！你的判斷都是錯的，我和你那個病人都是見鬼了！” . `. F, l5 D) k7 u" r1 c" q
“不會吧！這世界上根本沒有鬼的，要是人有病了，就說是遇鬼了，那還要我們醫生做什么？” ( Y: j/ P7 d9 ]8 w# D. f8 P “我不是說所有病都是鬼在作怪，可是這世界上有的事真的很難用科學來解釋，你不認為嗎？算了，不跟你說了，我要去買東西去了，然后再去找個合適的房子，盡快搬出去！” 4 d3 l0 o9 x* \* x. x
“好吧！不打擾你了，這個問題几百年了都沒有人說得清楚，我們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這是我的名片，要是要我幫忙打電話給我吧！” + B- n- e- W) ~$ |" a 我接過名片，原來他叫伍興，在第一醫院，還是主任醫師，真是想不到，看上去他不過二十七八歲！ 3 ?+ ?* v% C( R% e! a W
“好的，有事我一定給你電話，我叫張薈！謝謝你的熱心！再見！” 3 d0 f0 I8 D! s, K* t8 ]8 e3 @
我買好了自己需要的東西，又去買了些大蒜，去公園里偷了些柳枝，我以前聽說這些東西能驅鬼，把它們放在家里准沒有錯！然后我就開始出去四處去找合適的房子，那個老大媽說得不錯，靠近市區的房子最少都要四百一個月，還是只有一個單間，更不要說像我現在租到的這套兩室一廳還帶廚房衛生間的了，根本就租不到！到了旁晚我才拖著疲憊回來，我站在大門口抬頭看了看這大樓，看來我是必須得在這里住一段時間了，我壯了壯膽走進了大樓。 , g) m2 V" g. |: y) o0 _4 u 當我走進燈光昏暗的電梯，腦海里突然出現了白天那個老大媽微笑的臉，心里一驚，一股寒氣又從背后升起來，但是走樓梯不是更害怕？只好硬著頭皮進了電梯。電梯平穩的上升著，我的手心不停的在冒汗，身上一陣陣的發冷，突然，電梯停在了三樓，我睜著大大的眼睛看著電梯的門，心快跳到了脖子，突然門開了，門外竟然沒有人！我不敢出去看，因為鬼片上總是出去看了以后進來就有一個鬼呀！我死死的盯著門，還好什么也沒有進來，過了兩三秒種，電梯門又關上了！唉！也許\是誰按了電梯又走了樓梯吧！真是想嚇死人呀！終于到了我住的七樓了，出了電梯，我整個人就像虛脫了一樣，有氣無力的回到了我的房子！我打開了所有房間的燈，把今天偷回的柳枝編了五個環，每個門上挂了一個，床頭也挂了一個，再把大蒜放在床頭柜上，把水果刀和剪刀壓在枕頭底下，又把褲子打開平放在床角。嘿嘿！這下再厲害的鬼也不敢先靠近我了！那一夜我真的睡得很好，也沒有什么發生！ 0 s6 y) E* ]5 T2 n+ S& v* |7 v第二天是我第一天去上班，一切都不怎么悉熟，老板在說完公司的各種規章制度后，把一大撂資料交到了我的手里，看來今天是不要想休息一刻了！我一直做到下午下班的時候才勉強做完，正要走，老板又拿了一大堆的資料，讓我今晚熟悉一下公司的情況！真是資本家，下班還要人看資料，哼！可是有什么\辦法，誰讓自己要端人家的碗呀！我只好抱著一大堆資料回了家！ " X, U2 J1 [3 v5 R" n 又要進那幢猛鬼大樓，我縐了縐眉頭，剛要進大門，卻和急急從里面出來的林森撞了個滿懷，手里的資料撞了一地。 # H. K, r4 P5 t) m8 h “撞鬼了？急什么呀？？？”我抬頭看到他，憤怒的說，“是呀！今天我是真的見鬼了！”他喘著粗氣，臉色蒼白，“怎么\回事呀？”我驚奇的看著他，“今天下午我去看三樓那個病人，他對我說‘你從不相信我，我說的是真的，我沒有精神病的，我是真的遇鬼了！不信我可以証明給你看！’然后他拉著我去了他家的陽台，陽台上什么也沒有！我回頭看著他，突然怪事發生了，我被一股強大的氣流推到了陽台的邊緣，我根本沒有掙扎的力氣，就在我要掉下去的時候，那個病人沖過來拉住我，我眼前突然閃過一個景象，一個男人被一個長發女子推向一根鋼筋，鋼筋從兩個人的身體穿過，然后我眼前全是血，等我清醒過來的時候，我已經躺在了那個病人家的沙發上，雖然我還是不能相信鬼怪的說法，但是我卻不能解釋這一切，而且剛才在電梯里……” 6 i' @! R$ ] T7 u5 e9 j+ j
“電梯里怎么了？”沒有等他說完，我急急的問，“哦！沒有什么\，我只是聽和我一起座電梯的人說，在我遇到你的那一天早上，一個老大媽心臟病突發死在了電梯里，而你那天又看到一個老婆婆，可是我卻沒有看到，這樣連起來一想，不禁有一點點毛骨慫然！” % _- S+ ]$ P! o6 Q6 W
“原來是這樣！難怪你跑這么急，大醫生也會怕鬼呀，說出來只是讓人笑掉大牙呀！你快回去吧，不然小心鬼把你吃了！我可是要上去了！”我得意的看看他，心想：終于抱了那天他說我是精神病的仇了，哈！ 7 z9 V# z6 P7 X( W- k1 }. f 他看看我，又看看大樓，懷疑的問：“你真要上去？你不怕？” ( Z$ ^; r, R. m: |. p: |
“怕什么呀？誰像你這么\膽小，我都在一個晚上了，那有什么鬼呀！精神！”我轉身進了大樓。 3 _4 t- ~- w5 y) u 其實，我心里真的怕，可是我不住這，難道露宿街頭嗎？唉！我站在電梯面前，看著電梯慢慢的往下降，心里七上八下，不知道今天又會遇上什么樣的怪事。電梯在三樓停住了，天啊，又是三樓，我的汗毛豎了起了，是什么\人會在三樓上電梯呀？？？過了很久，電梯仍然在那里，我的心跳開始加速，呼吸開始混亂，會是什么人從里面出來……？突然…… + D: |4 o+ E: ]* c8 s6 f “喂！”有人從背后拍了我一下！ 9 q' z! H# A$ j0 G9 X7 b “啊！~~~~~~~~~~~~”我大叫著，抱著頭，恐懼已經完全控制了我的思維！ $ B3 j* r( F5 _
“是我，是我啦！不要叫了！”我一轉身，哦！原來是伍興，唉，我終于松了一口氣，可是身上卻還在不停的打抖！ & I$ m: t8 ^8 b+ R3 C
“你搞什么又回來，你不怕了嗎？嚇死我了！” " ]+ Y, J- b3 Q2 z4 S+ @% z$ x7 M “我根本就沒有走，你才進門我就看到一個男人跟著你，可是你卻沒有反應，我看了好久，那個男人也沒有離開，直到他轉身，我才發現，原來……” % P4 S5 t+ j+ y
“啊~~~~~~~~~~~~~~”不等他說完，我已經沖出了這座大樓！ T9 b9 r- T/ i& h; q+ Y1 D 那一夜，我去了伍興家，在這個城市里，我沒有朋友，認識的人也只有他！那一夜，我們都沒有睡，一直討論著那幢大樓的事，最后，我們決定去找一位高人，一定要查出真像！ $ l9 J% W* \) b# A8 i1 D 接下來的几天里，我們四處尋訪著能通靈異世界的高人，可是每當那些自稱是半仙或是老道的人聽到我們所說的事，都笑話我們說：“你們這么年青，是現代人，怎么\還會相信這些，不可能有什么鬼，我很忙，你們回去吧！”就在我們絕望的時候，我們真的遇到了一位高人，我們找到他的時候，他正在幫別人關陰，當那些人離去，我們說明了來意之后，他同意跟我們去看看那幢大樓。 2 F7 r# p- e. n 法事安排在星期六的晚上我宿舍里，我們安照大師的安排准備好了狗血、大米、柳條、酒和桃木梳，8：00整，大師開始請鬼，我和伍興坐在沙發上，身上貼滿了符紙，看著大師不停的在房里轉來轉去，口里念念有詞，一會洒酒，一會洒米，一會又用柳條舞來舞去，可是什么事也沒有發生，大師就這樣折騰了兩上小時，還是沒有任何的動靜，大師終于也累了。 / w+ b8 h! I( T 我們幫他收拾好法器，送他離開。電梯來到三樓，又停住了，外面進來一個女孩，穿著一條白裙，長長的頭發一直垂到腰際，如果不是她美麗的眼睛，我一定會被嚇一跳。到了底樓，我們送大師來到門口，約定了下一次發法事的時間，然后說：“大師再見，明天和你聯系！”這時我和伍興都想起了和我們一起走出電梯的那個女孩，因為沒有見到她出門，當我們一回頭，才發現她站在我們身后，也在輕聲的說著：“大師，再見，后會有期！”她的聲音溫柔好聽，卻讓人聽了止不住的打著冷戰！忽然，伍興瞪大了眼睛看著那女孩，女微微一笑進了電梯。我奇怪的看著他們。伍興的呆樣足足持續了五分鐘，接著就拉著我，一口氣跑到了他家，最后我才知道，原來那女孩就是那天他在陽台上看到的那個女人！ Z2 |0 w- K% ~, v% |* K$ l
第二天，我們又去找那位高人，可是他的家人說，他昨天夜里心臟病突發，已經去逝！當天下午，我就搬出了那幢大樓，就算流浪街頭，我也再不要回去。 4 n9 w7 q+ u! l 后來我就再沒有去過那里，也再不想去查什么真相了。到底那兩個緊緊抱在一起的尸骨是怎么\一回事，那個民工又怎么樣冒犯了他們？雖然我很好奇，卻再也不想知道了！作者: 小小刀 時間: 2007-1-19 02:58 PM 標題: 頭七事件
你相信，頭七那天，死去的家人會回來嗎？ * u, i/ e) t; Y3 ~ p" z, G! m0 m- G我本來也是半信半疑，不過自從聽了一個故事之後，令我不得不相信....# L2 q# z v/ V/ D" A+ U/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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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個真實的故事，發生在我國中的地理老師身上... ( `) T7 U( o( q/ i. d7 `3 G4 `% B0 s1 e" E1 z, L
/ @" Q2 p3 C1 T+ ]我的老師今年大概有六十幾歲了吧，在他念初中時，因為家離學校太遠，所以就搬到舅舅家住。 8 Q* I1 f4 W: L. S$ N M, L 7 m+ V) K4 J7 C7 x很不幸的，在他搬去那裡的第二年，舅舅就因病過世了。+ j2 G. i7 ? i5 r' ~" ?/ U3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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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以前就有一個傳聞，死去的家人在頭七那天會回來，所以這天，他們在客廳的藤椅後方準備好了一捆草蓆，好讓舅舅回來鋪地睡覺。; r. \& D9 Q, s4 E! O e
+ ~( @+ T' T$ v' R v3 k) q那天晚上，老師的舅媽和表姐因為害怕，就搬到樓上去睡，一樓大廳邊的房間就留給老師和他的表弟睡。 # J. w& ^; x: P1 I) J! f ! N- M" L. [; F6 D0 d2 T8 \老師也因為害怕，那天晚上一直無法入睡，就在這天半夜，奇怪的事發生了...... c- n. n' s+ {" [
0 n1 G$ ^# D1 Y) |% W老師隱約聽到了一陣腳步聲，接著又聽到了藤椅移動的聲音，草蓆的繩結被打開，緩緩的鋪在地上" ~/ M: K. A3 U0 y8 X0 d(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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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他聽到了一句深沉的說話聲：「我好累....我要睡了.....」 b( n f0 P% q: D! B+ S) b/ s . l# b4 _1 C# ~2 O此時，一切都安靜了下來，但老師因為過度害怕，始終不敢開房門向外望，就在天快亮之際，奇怪的聲音又出現了..... ; Q0 Z/ w# q0 p4 {! f0 V1 I0 {2 t 3 L* ^+ w* \' n% K8 `+ r, P) N( {6 ]5 H「我睡飽了.....天快亮了....該走了.....」於是又聽到捆草蓆的聲音，藤椅好像又被移回原位，然後就再也沒有怪聲了。; ?9 z# W1 W*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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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天亮，大家都起床以後，老師才跑出房間，說出這件事 ( R1 k6 f$ X" [$ t$ a: ^* l 5 q6 H, D8 I% n' ^. U% K0 [6 P# B原本他們還半信半疑，以為是老師過於害怕，產生幻覺..... : T D; P( F5 n/ A9 J/ V2 { P# K: ?0 L% H5 m {5 {
不過仔細一看，才發現舅舅忘了把草蓆的繩結繫上了.........作者: 小小刀 時間: 2007-1-19 02:58 PM 標題: 鬼老板
先向大家自我介紹，我，一個XX學院的女學生，今年二十一，未婚，家貧。 5 H2 T# y/ }% s/ O
我今年畢業后通過熟人的介紹，幸運( 幸運個P）的來到了一家很有名氣的食品公司，作一些資料整理工作，這對我是很輕松了，一時心中竊喜。 2 p4 j; j+ S3 R& _! j 上班三天了，發現這里的人都有點怪，不太愛講話，臉一個個全是板著的，只有几個好事的男生向我獻殷勤，當然，我也是板著的，只和一個叫小芳的處的還行，她是人事總助的秘書。 8 B5 P5 \0 x* `3 f3 x 食品公司是做火腿罐頭之類的東西，原材料都是從本市郊區的一家工廠進的，產品遠銷省內外，公司的辦公樓總共九層，地下三層是加工車間( 據說全是自動化流水線），樓上的六層是辦公區，而我在第六層總經理區，不過我還沒有見過他，心中不由有了些揣揣，問小芳時她總是笑笑不說話，后來也就不問，心想總是能見到的。 6 k, F! |( x B) t( V4 v- [9 Y& H" ^ 第四天。 * T8 I' b# t+ F4 }: Q# a “你被解雇了，下班后去人事部結算你的薪水。”人事總助冰冷的聲音從隔壁的區域傳了過來，我悄悄的扭臉。 " @) h' m3 i8 F
小芳臉色慘白的站在那里，口齒蠕動著卻并沒有說話。 - J! t) h5 {$ c$ K. a
“你可以收拾東西了，你的工作由阿華接替。”不知何時，他已經悄無聲息的來到了我的身旁，冰冷大手撫在了我的肩上，我全身立時都是涼意。 & _. g! b5 S6 B, B1 l7 T7 ^3 R 我抬首看他，“這，我才剛上班沒几天，是不是……” & K! z4 G- B3 h( q
他努力用一種自以為顯得很溫和的眼光看我，“你沒問題，恩。” ' E+ J4 R( p6 N" [1 B/ M1 x; l
如陰風過體，我不寒而□了，木呆呆的點了點頭。 ) {6 `5 B% Z; c
他滿意的一笑，轉身下樓，“明天起你的薪水加倍，好好干。”他的辦公室在一樓。 2 T" M$ K; ]& i, A7 L 我楞楞的看著小芳，“你……”。 + F) \1 M: b7 z7 }; V9 O 她笑著擺了擺\手，我肯定那是冷笑，她遞給我一張電話號碼，“有空聯系，對了，你不是問老板么，我從沒見過，估計也沒人見過。” 6 f k" `/ n3 p3 u7 r, Z 她意味深長的看了我一眼，轉身下樓了。 ' U, C: r8 k1 e' k" S+ z/ O2 p# \ 第二天我就正式成了總助老謝的秘書，處理往來公文和貨單之類的，并不繁瑣，地點還在六樓，他并不和我們一起辦公。 . L& W% [+ q# B: M 上班快一個月了，我仍然沒有見到老板，會議都是老謝在主持，他經常在下班后約我吃飯，我只是第一次禮貌性的去了，實在是有些怕他，況且老男人我也并不喜歡，他卻不生氣，只是常看著我笑。 . |; J) d3 z8 A 時間長了我在電腦資料中發現了一個奇怪的現象，每月至少有十人被辭退，而且都是搬運工，大部分是外地雇員，象小芳這種本地的極少，我有些納悶了，辭退原因未記載，估計總助老謝那兒有，恩，和小芳通個電話好了。 6 ~ \ a$ ^- |0 U7 U) Z: W+ n% L
“小芳在么？” . D8 {; Q5 V5 C9 Q' u% [" d
“什么？失蹤一個月了，公司說她回家了么\？”我身上瞬間布滿了冷汗，似乎有種不祥的感覺，這怎么可能？ # V6 _3 ]$ ~" |% U8 a+ @1 v& L
我決定夜探人事部。 ; S% s4 f: X6 h
人事部在一樓，我已摸清了規律，保安12時換崗，中間有15分鐘時間，應該可以，而老謝一般下班后就回去了。 & {7 ^% ]2 f9 t 午夜的樓里寂靜的要死，一絲聲息也無，我悄悄的躲在一樓拐角，看著黑影憧憧的走廊，只有遠處保安煙頭的紅光在一閃一閃的，我已有些后悔了，畢竟是個女孩。 : K& o; L! m1 i u( }( I8 g 我的好奇心和恐懼感在劇烈沖突著，當，當，12時的鐘聲響起，保安們紛紛退了回去。 ) J1 `% b* l3 K8 b
快沒時間了，我一咬牙，慢慢的擰開了人事部的門。 - |' P8 Z6 ^8 F! p 這里我來過几次，屋里一片死寂，我用小手電照著來到了電腦旁，它并沒有關，我徑自點到了員工搜索欄。 ! D* S" i. Z# o
畫面卻并未如我預料般出來，只是一片黑影，正疑惑間，黑影已換成了一個人形。 % {. w- `+ R7 }; a- h8 P. s 我大吃一驚，那人初始低著頭，后來慢慢抬起，呲著雪白的牙向我微笑。 % R/ T$ b& q _# C4 B0 |+ t 老謝！！！ % A" o8 f6 ?$ M% ~! @. E$ d$ S: A9 i 我几乎不能呼吸了，渾身毛發皆乍，大叫一聲向門邊沖了過去，我只有一個念頭，“鬼，他是鬼！” / c4 J7 A0 h, ?3 ?5 r( Z$ t
一個身影妖異的橫在了我的身前，我很結實的撞在了他的身上，老謝！ 3 C1 U: c/ {7 R( x# o% \
我几乎能聽到我的牙齒打顫和心跳的聲音，“你，你……。” # u- |3 n, d; M5 C* {1 c 巨大的恐懼已使我已說不出話了。 3 Q: d, Y1 G0 u8 D! r* p5 J8 X: t 他溫和的對我笑，一如平昔，“寶貝，不用費事了，我可以全告訴你。” ) h. A3 A6 I p. F6 F2 [ 他用手一指，牆邊立時裂開了一道大口，“看到了么，把人直接扔下去加工成火腿，省事的很，小芳和辭退的雇員都是這樣，不過小芳可是她自找的，你懂么\？我們這里進的肉都是死尸，她無意中見到了几張進貨的單子，我不能冒這個險，搬運工也一樣，發現秘密的都要死，不過你么？”他嘿嘿的笑了起來“上周發的火腿好吃么\？”他調侃的。 8 V: }" U& m* D; Z$ x6 i
我胃中一陣翻騰，猛烈的嘔吐起來，“你，你這個魔鬼。” / c! D- C( x% e0 g8 [( u 如風一般輕柔，他已經將我抱在了懷里，“是的寶貝，你將會和魔鬼一起永生，我愛你。” 3 P; G( i3 W0 w+ s. b& I# B 我已經毫無力氣，意識逐漸的從軀體中抽離了，迷離中只看到他雪白的牙齒在向我慢慢的咬來，長長的。 5 r5 N$ }' b2 d3 f
兩天后我成為了新的人事助理。 / V ?& h3 o& j5 H8 e1 J/ e& r% X 一級警告：不得隨便窺人隱私，否則后果自負。！作者: 小小刀 時間: 2007-1-19 02:58 PM 標題: 可怕的小朋友
事情發生在我高職的暑假6 T; u( K/ t: c& M0 P.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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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暑假我們三五好友大家約好了南下去墾丁玩.還是學生所以沒有什麼錢 4 I2 F0 a( d" i( y 1 Y" q" L7 M! i! `& z: b0 G所以什麼香蕉船阿..遊艇都沒辦法玩(遺憾阿..QQ) " W. v0 c$ Z' i* m/ I 7 N+ [- I. i# F- U2 _( N/ r唯一的娛樂就是租了機車載墾丁趴趴走 + }5 ]" Z+ V) I8 O; f$ P( _1 Q$ S7 v) ?% x: K& t- l
那天晚上.我們三台機車也騎了滿遠的路(也沒目標.只是亂晃)- e0 c! y9 G8 q$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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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被載的那個.騎到很晚.我有點睏了.. X; K0 e5 m* f(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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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把頭靠在我朋友的左肩上小瞇一下.所以是他邊騎車我邊睡 , f* \8 I; b5 g$ F4 w% G, g0 k$ G; H: v+ _
不知道過了多久.忽然我朋友手抓住我的大腿; |: N4 p" ^, K4 C)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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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半夢半醒的眼睛睜開..(=.=?)<---這種表情: k& B* f# V+ j: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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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幹麻?" & v* r1 c2 A- y 0 r( ^8 |+ E; f* Q"沒事.待會在說" 4 N, Z( g5 g+ t2 a5 t4 o8 t5 l; r6 q$ s
我看了一看四周.右邊是荒廢的稻田.左邊則是一排沒人住的農家廢墟.看起來就是好幾年沒人住.雜草叢生的樣子+ K( D* W7 X5 o. q e) h) ~8 ~
我夢見自己徘徊在午夜的巴黎街頭，藍色的街燈靜靜地立在小雨中，我不知道夢中的自己要去何處？只是漫無目的的閒逛，直到在噴泉廣場前遇見了我的法藉友人里耶。 $ i+ m4 {- A) s8 i% @
, E/ n5 c: K8 k2 ]+ f, F 他是個藝術家，年紀不過三十歲左右，本身除了油畫之外，也從事裝置藝術的創作，不久前還在龐畢度中心附近的前衛畫廊開過個展，從事過小劇場的舞台設計，而我們是在一次小型的晚會上認識的，那時我才剛進入巴黎第七大學就讀。 0 y- A7 x0 \* d V# `$ w9 @# r: C' e
為什麼會認識他？至今想來仍是個有趣的問題，我向來在人群之中，是沉默寡言的，為何會接受一個外國陌生人的攀談？我想起第一次看見他的時候，他身上穿著一件圓領駱駝色的毛衣，手裡拿了兩杯紅酒，把其中的一杯遞給了我。 " C; `& a5 D) g2 P% S% x9 @- K, b0 P7 e \
那天，我穿的是一件素雅的黑色晚禮服，絲的質料很薄穿起來很舒服，好像要飄起來的感覺，他似乎很喜歡我的裝扮，從晚會開始，他的目光就一直往我的方向打探。即使是沒有化粧的我，略為塗點口紅看起來氣色還不錯，在洗手間裡一面看著鏡子裡的我，一面這麼想。 % g8 B- E0 O9 c' ]) H! }/ q,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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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眼見到他藍色深邃的眼神，我聽得見心跳的聲音，那藍得透澈的瞳孔，彷彿一眼就看穿我不安的情緒。然後他開口，操法國南部的口音，問我要不要吃點什麼東西？我並沒有意識到他的動作，其實就是在搭訕，我望著他的眼睛，像海水一樣的眼睛，整個人好像被掏空了似的，認真地回答他說：我不餓，只是這樣的晚會有些無聊。 / E. n f9 P% {- M1 l
5 ?8 d# m9 `3 u1 x# T- p 他很親切地問我，想不想去外頭透透氣？而我不假思索就答應了，好像受到某種催眠的暗示，很自然地被他引導到一個安適的環境，他很健談，留著小絡腮鬍，又很幽默。我們交談的時候，我注意到會場中有位女子，眼睛一直盯著我瞧，我問他說認不認識那個女孩，他教我別理她，繼續說著他在歐洲自助旅遊的故事，而我深深地被他所說的故事吸引著，即使友人先行離去，我也不以為意，我們聊得很盡興，那天晚上我和他相戀了。 " m2 K6 t3 g. R: t& I - X0 Q9 R4 t' D+ d' ~8 [ 回到最初我寫的夢境。夢中的他，很自然地出現在廣場的一角，廣場上只有隨風狂舞的報紙和落葉，我看見他的時候，他正好在點煙，火光在霧溶溶的夜裡燃起，煙點著了，他深深地吸了一口，然後叼著煙向我打招呼。我們沿著河畔走來到一座橋，那是一座用石頭砌成的橋，據說已經有二百多年的歷史，不可思議的是，歷經了多次戰爭卻毫髮無傷，我們在那裡聊了很久，那是一個情侶們經常約會的地方。 1 Z9 D# o2 H3 G: i0 @8 ]2 E' {/ x+ K4 v* w. O
我知道時間很晚了，可我就是不願意回到蒙馬特那間破舊的公寓，里耶好像知道我心裡在想什麼，他拉著我的手，像個孩子似的興奮地舞蹈，在無人的巴黎街道。我曉得再過兩條街，就是他住的地方，那兒我曾經去過，為了幫他準備畫展前置作業的打包，他還親自下廚煮了美味的奶油焗田螺，給我們這些幫他忙的外國留學生品嚐法國的美食風味。 6 ~3 _# ?- z: n9 s % M ^1 c2 {) n. O' S) ~! A 他的料理手藝非常好，如果不當藝術家，我覺得他可以去第一流的餐廳做主廚，料理這方面我不是很在行，但我始終認為那是一種調配味覺的藝術，也曾經想過要嫁給一個很會做菜的男人，這樣我就不用為廚房的瑣事煩惱，有人能替我料理這一切，我覺得那就是最幸福的事了。 ' n- D. s1 T3 R, G 9 M5 K8 N; V% ^3 D3 {4 U 夢中，我們回到他住的地方，但不是以前的樣子，公寓的門敞開著，有一個狹長的走廊，延伸到一樓的盡頭，我問他一樓為何沒人住？他告訴我說整棟樓的人都搬走了，現在整棟樓就只有他一個人住。而通往三樓住處的樓梯，位於走廊的盡頭，我見到地上散置的臉盆和鐵罐，他說那是用來承接從天花板滴下來的漏水，一樓放置了一些石膏像以及裝置藝術所使用的媒材，我知道他有從路上蒐集一些破銅爛鐵的癖好，他是那種化腐朽為神奇的藝術家。 ) @6 `/ u) Q2 y4 K7 @ - m" D/ d5 e& G 明明記得樓梯間，掛著一幅畫，可是這次來卻沒有，畫中的美女仰躺著像進入了很深的睡眠，而她的胸前有一隻怪物，像眼鏡猴一般圓睜著眼，看著熟睡的美女。另外在畫面的背景中，有一匹馬，透著銳利而森冷的目光在簾後窺視著。聽里耶說：那個怪物是傳說中的夢魔，總是趁女子熟睡時，潛入夢境成為她慾望中的對象。4 U4 K- r' O+ e I6 [5 y
" |! m- Q7 C) G8 r跟著師父從這座山走到那座山；從這座城市走到那座城市；從這個國家走到那個國家，未曾在哪一處稍作停留，師父似乎帶著自己，用腳來丈量著這遼闊的星球。 + \$ l9 B" Y. k
% z: J8 c: N: U5 p總覺得師父很神秘，覺得他無所不知，無論什麼事情他都有自己的精闢見解。 7 T$ ?9 ~0 |, N. V* f T, t+ q" r% n, _& r. Y; A# b5 i
師父對待自己既如慈母又如嚴父，自己所知道的一切都是師父教的，師父教導自己待人的原則，潛移默化的影響著自己的性格。但很可惜，在自己十四歲生日的時候，師父居然在世界上最繁華的街道因車禍而死。 . C) G, i/ ^ H& A. A+ F: c8 z5 Y9 a
3 A# Z: }8 B1 l 趙然遲疑了一會兒，進去了。 8 I% x; r" J w- V+ { 0 I4 K( e Y! }; x2 p- L 林大中關上門，對趙然說：“別客氣，坐下吧。”: A& |! p* h \; r( `( r. t#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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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趙然拘謹地坐下後，林大中笑了笑，這才問：“小趙，這兩天我就看醫院有點不對勁，大家表情怪怪的。是不是出了什麼事了？” / u. q$ [5 y( K# E3 a" v K3 ]2 j1 w6 R
趙然一聽，臉色變了，又想盡快鎮定下來。這一微妙的變化沒能逃過林大中敏銳的眼睛。 3 [' o; {8 ]) Y1 i3 ~* p B) C+ b4 ^" u) ^3 m3 N
“沒……沒有呀。”趙然支吾著回答。) h9 u( u+ z, t% r
( }6 d I( W! s “小趙呀，你可不能騙我呀。醫院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t$ V8 P. Y1 M7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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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然低頭沉默一會兒，才堅定地望著林大中期盼的雙眼，鼓足勇氣說：“林醫生，我對你說，可別讓院長知道是我告訴你的。”- T4 \% e' ~8 E$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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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大中點點頭，“你放心。”8 q8 }* f7 N# U( K" `3 U& |
1 E& x) @( a' h" Y0 {3 i7 p4 j/ u7 _ 趙然這才說：“林醫生，我問一下，在我進醫院之前，大約一個星期吧，是不是有個出了車禍的病人？”/ f E5 M5 Z+ V4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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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大中思索了片刻，猛地，他想起來了，那個傷勢垂危的病人，後來還是死了，臨死前他說的話林大中一輩子都會記牢的——救救我，否則你會倒霉的。雖然事情已經過去一段時間了，可林大中回憶起來，仍有說不出的戰慄，況且，林大中的父親臨死時，竟說的相同的話。這難道不很奇怪嗎？林大中弄不明白，為什麼兩件毫不相干的事會因為一句話而變得如此詭異。難道其中有什麼聯繫嗎？ " c, C( p8 K0 ?! R$ Z, {& |# G
趙然見林大中那讓人擔心的氣色，問：“林醫生，您沒事吧？” : ]8 P- ^; N0 T2 @2 z/ q9 F 4 f# B% l: q! _+ O5 J* h3 { 林大中這才醒悟過來，“沒事，沒事——啊，我想起來了，是有這麼一個人。”% D; ?1 l# [/ T! _!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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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那人是不是死了？” . p3 |2 ^' Z3 v) j7 Z6 m" ~1 H 3 u( r5 V' i9 F8 m “是的，當時是我做的手術。”林大中說完，慚愧地低下頭。 7 n; v: U" } }+ {' k8 [( v# G7 l! S. ~0 [( F8 Q, E
趙然安撫道：“林醫生，這不是您的過失，您不必太自責。”3 M d7 e7 ?0 S4 g# R6 i* n
8 i ?3 J8 x9 u' G 林大中感激地看著趙然，不禁對之肅然起敬，只好用搖頭來驅走尷尬。. c& r. J) [8 n-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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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然又問：“林醫生，那個死人是不是放在了太平間裡？” * |5 {) d$ N6 G% o$ f. u" w4 v- \% X$ }4 J' S5 U2 H- _
死人當然放在太平間裡。 9 }- R* c7 f8 e* A7 ]& U5 J8 U! P! e
“是呀。”林大中對趙然所提出的問題感到不可思議。 ) X: s" {0 Z' l: @1 e# U + W& q9 g s( ~7 |1 o( \$ ? 趙然睜大眼，突然提高嗓門說：“那個死人竟自己移了位置。”; u6 W+ }' c4 U5 l/ F
7 i# f) e& X$ |. x2 I 林大中身子一顫，用懷疑的目光看著她，“小趙，你不是開玩笑吧。” 7 A+ H! \5 r q' m) @; X9 s i% ~: ~! i% |4 y# x4 y. R' R" \; @
“這不是玩笑，有人看見了。”趙然接著說：“今天有個實習醫生找到院長，說太平間裡一具屍體不見了，後來院長帶人找，在西側的小樹林裡找到了。院長要我們不要張揚，免得人心惶惶的。” 2 j) r, N* H- o # V% Z5 Z2 ^+ a" e6 y$ Q 會是鬼魂作祟嗎？世上哪有什麼鬼魂？ / J( W8 l( y% i& [. x. B, u3 u' t6 v9 p: h
林大中心中疑惑，莫非有人要偷盜屍體，後來被人發現，棄屍而逃？林大中對自己的假設感到好笑，對一個常人而言，一具屍體會有什麼價值呢？不但無利可圖，反而會惹來麻煩。 4 ?. e1 a- B% P' g4 g2 H; B: G! [: ~: e( |. S4 y8 I
林大中了解了情況，就讓趙然出去了。 ; d: a2 X! _: a4 L. ?! a5 G% A& M& v. w/ G
林大中本以為這件事就會因此而平息，哪曾想，他第二天一早到醫院時，趙然立刻跑來告訴他：“林醫生，院長叫你過去，你快去看看吧，那具屍體又不見了！” # ?- P0 O! N& q u: v: z1 R2 V* |
“啊！”林大中忙疾步隨著趙然來到醫院四樓的太平間。院長和一些醫生護士已經在那裡了。8 g" q7 w3 a4 m, {, m3 s! w*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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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長，到底怎麼回事？”3 k6 Z8 I7 w% R7 H0 @4 N7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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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長搖頭嘆息，把林大中拉到一旁，“大中呀，我也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這裡的門和窗都上了鎖，人無論如何也進不來的。唉，難道它會穿墻不成。”院長唉聲嘆氣地說。, n: h6 u ?4 C5 h3 S& O1 e
8 U( P2 K3 N% s; \4 u 誰有太平間的鑰匙，可能就是那個人也說不定。 ) r- R# r: f+ l/ a4 Y5 j* ~: C k9 I* W: C+ I* \1 P9 M' s
正在這時，樓梯口方向有人喊：“找到啦！找到啦！” 9 N* F& F E6 h1 I; Y; w; R. S; R+ n$ V
人們迅速圍上樓梯口，有人抬著那具屍體上了樓，屍體上面蒙了白布。林大中掀了白布，旁觀的趙然突然“呀”地小聲叫了起來。林大中奇怪地看看趙然。 - e# Y/ `7 b _ * O p, }9 Z6 d1 Q “怎麼了？”林大中問。 & @' |: o; F8 U( l% h* ^! {$ n1 c4 P- @- i
“啊……沒什麼。” 5 s4 c/ t( p0 u/ z7 J 6 h2 T s: I" e 雖然趙然想極力掩飾自己的窘態，但她慌張的神色的確讓人生疑。1 }5 y' u, x1 \* N
$ v$ d- M- y6 t 院長叫住一人，問：“屍體在哪找到的？” 0 ^) X4 `7 E7 w6 H. S* d* F" Y% U6 k j4 \" l! a$ R
那人回答：“在西側的樹林裡。”# `; Z: |: w* y6 T \3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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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在樹林裡！/ g4 s' J$ M% K j' u0 A+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