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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貼)【短篇】鬼 面 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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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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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1-15 12:37 PM
標題:
(轉貼)【短篇】鬼 面 瘡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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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光準時穿透窗簾照在我臉上，一開始還只是暖暖的，時間不長便讓人感到燥熱。我翻了個身，眯著眼看了看床頭上的表8：30分，南方的太陽就是猛烈，才八點就這麼厲害，我無心入睡索性起床，完成一系清洗工作後，第一件事就是將撥下的電話線插上，為了完成胖編輯的稿約，我已經整整一個月與外界失去聯繫了，也不知道天翻了沒，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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泡麵今天是最後一包，其實昨天晚上就截稿了，比原定的計劃早了一天！我不禁為自己的神速高興起來，準備出去享受一頓大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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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鈴——鈴——鈴——”電話扯著破嗓子使勁吼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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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搞錯沒？？一插就來，算的真準！”我嘀咕了一句，一把抄起話筒：“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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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林翔嗎？？？天啊！可找著你啦！”電話那頭傳來一個陌生的女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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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撓著頭，怎麼聽也聽不出她倒底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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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阿梅，是洪哥的女朋友，是他讓我找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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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毛？什麼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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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事兒，電話裡不方便講！你現在馬上到東風路天天沐足中心來，我在這兒等你！就這樣啦！呆會兒見！——來啦！催什麼催！——知道了”她在一陣大叫中掛斷的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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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風路！！我放下電話深思起來，東風路是這個城市的“紅燈區”，發廊、酒店、夜總會應有盡有，這年頭又生出許多靠出賣色相掙錢的新產業，比如阿梅說的沐足中心就是一種，還有一種是茶藝館！！這倒挺合紅毛的口味的，我們倆可是穿一條褲子長大的鐵哥們！！主要還是不想吃泡麵，幾下就穿好衣服，直奔目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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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沐足中心！！！我一下車就看見對面的天藍色招牌，裝黌的還很高檔，來來往往的服務小姐和客人也很文明，沒什麼烏煙瘴氣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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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是？”一個穿白色工作衣的小姐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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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我是來找人的！！我找那個……阿梅！阿梅，您知道嗎？”我仔細的打量著她，很漂亮的一個小女孩，妝上的很清淡但很美，五官是那種精細小巧的，有點像周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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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林翔吧！”她高興的一跳，用力抓住的我胳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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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是，我是——林翔！”面對她的興奮，我有些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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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來了太好了，我等了你好久，還以為你不來了呢？”她的眼睛黑亮亮的使勁盯著我，就像怕我跑了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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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的事，我怎麼會不來呢？紅毛是我從小玩大的朋友，他有事我哪能不來呀！只是路上有點塞車所以晚了！呵呵~~~”我傻笑著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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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咱現在就走！你在這等一會兒，我去請假去！”她邊說邊脫掉白大掛，露出裡面紅色的吊帶小背心，我臉一紅趕快將目光盯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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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著梅出來，打個的，她說了地名，是個頂陌生的地方，至少我沒去過，我心不在焉的看著車窗外飛速倒退的樓房、樹木、人和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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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地方好像挺遠的，車走了二十多分鐘還沒到，眼看著周圍越來越荒涼，我慢慢不安起來，紅毛這傢伙怎麼會住在這種地方？會不會被人追殺呀？偷眼一看阿梅，她倒是沒什麼狀況，就是特著急，身子前傾，焦急地盯著前面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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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走了十幾分，車子從大道旁邊的一條小道拐了進去，是一座村子，車子又七拐八拐的，終於在一棟灰色的小樓面前停下了，那樓像是蓋了很久卻沒有裝修，灰色的水泥，連白粉都沒刷，我吁了口氣，從冷的頭痛的的士裡下來，迎面是一扇鐵門，門上暗紅一片全是鐵鏽，院墻周圍雜草叢生，看樣子許\多年沒有修剪了，我看著這門竟發起呆來，腦子裡全是與紅毛玩耍時的情景，全然沒發現阿梅正瞪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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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林翔？你幹什麼呢？不進來？”她一面保持著推鐵門的資勢，一面驚訝的看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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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沒，沒事兒！”我發現自己變傻了，而且不是一般的傻，許是近一個月的埋頭寫作把靈感都挖去了吧？我跟在阿梅後面用手不停的拍著頭，想讓自己清醒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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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樓有四層，裡面的墻倒是白白淨淨的，只是樓梯上沒有扶手，看樣子是沒完工的房子。此時已是中午，外面的太陽火熱火熱的，小樓卻是背陰，樓道裡的小窗戶也被一些亂七八糟的碎磚堵塞，顯的很暗，而且很潮濕，我的鼻子裡充斥著一陣陣發霉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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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到了三樓了，阿梅的腳步卻絲毫沒有停下來的意思，看來紅毛是住在四樓？四樓的樓道裡有一種特殊的氣味，好像是什麼東西餿了的味道，但不是很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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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見到紅毛，他坐在一張破爛不堪的床上，身上穿件白T恤，頭無力的靠在墻上，眼睛望著窗外，以他一米八二的高大身材來看，他的確瘦的可以，就像一具骷髏坐在那裡，全然沒有一點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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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哥！！你看誰來了！”阿梅坐在他身邊，一臉的欣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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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毛慢慢的轉過頭，在阿梅臉上停留了片刻，又轉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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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翔？！！你終於來了！”他向著我展現了一個凄涼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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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紅毛這才坐了一會兒，我就發現他十分不對勁，平常的台詞他今天一句也沒有，我來半天了，也沒提吃飯的事兒，太不對勁了，按慣例他至少也應該問問我的溫飽問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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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今天怎麼了？？”我有些不太放心，拍了拍他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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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兒，天氣太熱，懶的動！”他朝我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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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什麼地方？你怎麼住這兒呀？？還有——”我上下打量了一番：“怎麼才一個月沒見，你就瘦的皮包骨頭的？怎麼回事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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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沒事，你哪那麼多為什麼？今天別回去了，在這兒陪我一夜吧！我有話跟你說！”紅毛站起來伸了個懶腰，拿起一袋泡麵，向我揮了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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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搞錯沒！吃泡麵…………”我苦笑著搖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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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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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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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了，吃的還是泡麵，要不是看在好友的份上，我用的著受這份罪嗎？紅毛比白天更怪了，不停的在房間裡踱來踱去，嘴裡小聲嘀咕著什麼？每隔幾秒鐘便用力撓撓肚子，奇怪？有那麼癢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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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靠在墻上，昏昏沉沉的，就快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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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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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聲慘叫震耳欲聾，我猛的驚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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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要這樣對我！好癢……癢-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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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毛歇斯底裡的叫聲在黑夜裡份外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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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毛，你怎麼了？”我驚惶失措的想扶起他，他卻痛的滿地打滾，根本不讓我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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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裡不知什麼時候有了一股惡臭！！！就好像豬肉放久了腐爛的味道，但我知道紅毛這兒根本沒有豬肉！！我的腦子被熏的幾乎缺氧，不得不用嘴來呼吸。窗戶透進來的新鮮空氣根本無法覆蓋那臭味，不僅如此，吹來的風還仿佛加重了那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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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受不了了！！”紅毛大叫著從地上爬起來衝向窗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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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我從後面一把抱住他的腰，那感覺就好像抱著一個水袋，沒有皮膚的感覺，完全是流動的液體，但我已顧不上這些細微的感覺，只是死命的抱住想要跳窗自殺的紅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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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翔！你放開，讓我去死！！我真的受不了了，我——我要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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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毛的力氣大的驚人，一步步拖著我向窗口挪去！我根本無法開口說話，只要我開了口，憋住的一口氣就算散了，那力氣也就沒有了，到了那一步，我也就真的只能眼睜睜看他去死！我不能，絕對不能讓他死，我腦子裡什麼也不想，就是死死的抱住他，任憑他怎麼掙扎都不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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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啊！這倒底是為什麼？？唔唔唔……唔唔……”紅毛忽然不再掙扎，大聲哭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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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毛，你別傻了！生活是美好的，有什麼事不能解決呢？聽我的，要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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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趁他松懈的時候勸著他，等了好久，他只是哭，終於不再往前衝了。我身上的勁兒一松，渾身的骨頭就像散了架似的，一點力氣也沒有，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喘著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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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毛背對著我，盡情的哭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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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毛！你——你倒底怎麼了！看在哥們的份上，你就告訴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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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唔……唔！你……你就別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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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裡一陣難過，倒底是什麼事情能讓一個男人如此傷心，事業還是愛情？我頹廢的低下頭去，咦！這……我看到紅毛的短褲上正在往下滴著水！滴噠——滴噠——，不對？不是水，看起很濃，滴下去的一嘀還與上面的液體粘在一起，拉了很長才落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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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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臭味又濃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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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毛！”我終於禁不住好奇心：“紅毛！你身上滴的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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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氣一剎那間凍結了，紅毛的哭聲陡然止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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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噠——滴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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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低下頭看著地上那灘不知名的液體，慢慢轉過身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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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天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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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大叫著，在極度驚嚇中猛的向後一彈，“嘭”撞在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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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原本光潔的上身，現在竟然全部腐爛，整個胸和小腹的腐肉就像一個大大的圓，四周的肉翻著，黑紫黑紫的，靠上邊有兩個黑洞，裡面能看見紅毛的骨頭和跳動的心臟，下方則是一個長形的口子，此時正裂著！就像一張正在笑著的嘴，天啊！這肉上分明就是一張臉！！肉不知為何竟是透明的，很明顯可以看到一股股流動的綠色液體！！液體在那個圓裡不停的流動著，最後便從那個嘴裡流出來，順著紅毛的腰、短褲滴在地上，我現在才發現那惡臭便是來自這種液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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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哪！！！你——你倒底是人是鬼？”我慌亂的大叫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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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也不知道自己算什麼？？唔唔……”紅毛再次痛哭起來，他抱著頭，蹲在黑暗的墻角裡：“我，我好痛苦，一個月……只一個月我就變成了這樣！！為什麼？我也不知道，開始，只是個黃豆大小的黑斑，有點癢，可是後來，它每天晚上就會變大，變大，一直到現在這個樣子！天啊！！！！我倒底做錯了什麼？做錯了什麼？做錯了什麼？做錯了什麼？做錯了什麼？…………”他神經質的不停重複著這句話，使勁用頭撞著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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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夠了！！你冷靜點！！！”我不知哪兒來的勇氣一把扶住他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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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停了下來，喘著氣，雙手揪著亂草般的頭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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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晚上！它——它就會出來，白天就跟好人一樣，誰也看不見它！它就是魔鬼，只在夜裡出現，它還會長！長了眼睛，又長了嘴！！！我要死了，它天天吃我的肉，每天都吃！……我真的要死了！……我只想見你一面，真的……一面就行……一面就行……”他的聲音弱了下去，漸漸的停止了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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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毛？——紅毛？”我大著膽子一小步一小步挪過去，用手試了試他的鼻息，很微弱就好像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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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他肚子上的那個東西發出像人一樣的笑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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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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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驚，一個沒站穩，摔倒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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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毛身上的綠色液體還在不住的往外流，地上已經差不多沒有立腳的地方了，我只有坐在床上，睜大眼睛盯著紅毛，剛才那一幕太叫人害怕了，不過現在看來那東西暫時不會對我做出什麼攻擊！時間一秒秒過去，我的眼皮子也越來越沉，沉的一刻也抬不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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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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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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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林翔！林——翔？醒醒——快醒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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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隻手輕輕拍著我的臉，溫柔的聲音經過耳朵傳進我的大腦，我的思維漸漸清晰起來，該死！！我居然睡著了，猛的睜開眼睛，是阿梅！她仿佛特別喜歡穿吊帶，今天又換了一件湖藍色的吊帶長裙，清純的像大學生！！呵呵~~~說不清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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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啦！你們倆搞什麼鬼？兩個大男人還怕什麼，用得著一個睡床上，一個睡地下嗎？真是的！！”她坐在床邊，目光有些不屑的瞧著墻角裡還在熟睡的紅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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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上的綠色液體一夜間竟全部消失了，什麼都沒有，一干二淨！我爬起來使勁吸著房裡的空氣，哪有什麼惡臭？有的只是一些飯餿味，跟昨天上樓時聞到的一樣。我不禁傻了，站在當地，張大嘴，這是真的嗎？怎麼可能？昨晚的絕不可能是夢！這……紅——毛！沒錯，這事唯一可以證明的就是我和紅毛，可當我的目光盯在他身上時，我又傻了，因為他的上身跟所有男人的上身一樣，沒有一點不同，可能皮膚還更光滑點，哪有什麼鬼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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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了？犯傻？？？咯咯……”阿梅看見我的傻樣不禁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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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卻沒這份輕鬆的心情：“別笑了！我想事情呢？紅毛他……他最近有沒有什麼不對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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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呀！從市裡搬到這破地方來，晚上呢？也不用我陪他，最明顯的就是，一天比一天瘦，一天比一天沉默，有時候一句話也不說，自己坐在這兒，從早上坐到晚上……”阿梅走到紅毛身邊蹲下來，仔細看著他的臉，那眼神中愛恨交織著，說不清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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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總喜歡承受所有的事，永遠不肯讓我為他分擔！”阿梅笑的有一些苦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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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梅，距離也可以產生美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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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談這個啦！我買了早餐，過來吃吧！”阿梅眼光一閃，主動避開了這個話題，我感到她似乎隱藏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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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紅毛！！紅毛，醒了醒了……”我俯下身子叫著紅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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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裡已經是下午五點了，一進門我便撲倒在床上，床墊將我的身子彈了幾彈，卻怎麼也彈不掉腦子裡紅毛那雙通紅的眼睛。我回想著昨天晚上那可怕的一幕，倒底是什麼東西纏著他？難道說紅毛做過什麼罪大惡極的事情，甚至他——他曾經殺過人，否則怎麼會有這種事情呢？那東西的樣子在我腦子裡翻來翻去，弄的我一點食慾都沒有，盯著天花板等待天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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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的水沖洗著我的身體，大熱天用冷水衝涼也算是一種至高的享受了，就好比熾熱的炭被丟進水裡，我的皮膚也有滋有味的吸收著一絲絲的涼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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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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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睜開閉著的眼睛，感覺著那癢從何處來！手臂——後背——腿？？不是，都不是！好像是肚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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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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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腦子像被巨大的原子彈炸開了，肚子！我用最快的速度從水管下逃離，站在浴室的境子面前，難以至信，一個黃豆大的黑斑出現在我的肚皮中央，它不停的向我的大腦傳遞著癢的訊息，好癢！！真的好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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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啊！！我連動一動身體的勇氣都沒有了，因為紅毛的話不停的在我腦子裡重重，像惡魔的斑，最終會吃光身上的肉，一天天長大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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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的！我是自己嚇自己，哪會這麼巧？不會的……冷靜，一定要冷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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鈴——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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剌耳的電話鈴嚇了我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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套了條褲子就去接電話：“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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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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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呀？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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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話那頭一點聲都沒有，奇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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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倒底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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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一 ——人—— 一 ——張——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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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還沒說完的半句話硬生生的吞進肚子裡，因為那笑聲！！分明是紅毛肚子的笑聲呀！天哪！！它竟然到了說話的地步，雖然那句話說的不清不楚的，但我還是聽到了，一人一張臉！！！一人一張臉，我和紅毛，黃豆大的黑斑！ 我的思緒亂了，眼前忽然一黑……
作者:
小小刀
時間:
2007-1-15 12:38 PM
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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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兩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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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發現黑斑越來越大，而且顏色也不對了，先是灰黑的，只過了一天就是紫紅的，它每天晚上就開始癢，用手輕輕一摸，肉就像麵包屑一樣落的滿地都是！！！連血也沒流，根本就是早就壞死的肉！我幾乎要崩潰了，不停地撥阿梅的手機號，當裡面那生硬的女聲對我說你撥叫的用戶已停機時，我就像見到了死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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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沐足中心，我不禁想起四天前在這裡見到那個美麗的女孩，只是現在的心情差極了，遠遠不及當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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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我找阿梅！！”同樣是穿白大褂的女孩子，卻不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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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梅！！她辭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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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不會吧？怎麼會？前兩天她不是還做的好好的嗎？”我的眼睛仿佛要噴出火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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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天剛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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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那你知不知道她去哪兒了！”我此時連說話都說不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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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誰知道呀！！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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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個人孤單的在馬路上遊蕩，阿梅不見了！就像從來都沒有這個人一樣，從世界中消失了，我連她的姓都不知道，該死的！或許紅毛身上的東西就是她搞的鬼，我想起她清純的笑容，心裡不禁打起了冷顫，在那美麗的笑容背後又隱藏了多少不為人知的狠毒，她真是個魔鬼般的女人。真是老天來要我的命嗎？我怎樣才能找到那個陌生的地方，去救自己，去救紅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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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十二點，我回到了家裡。身上的斑太癢了，我瘋狂的脫去上衣，什麼也不管了，撓吧！！一下、兩下、三下……無數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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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我扯開嗓子把命運的不幸都用聲音喊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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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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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敲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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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停止了叫聲，喘著氣，穿衣——開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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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外的人竟是阿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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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更瘦了，不知為什麼穿了一件風衣？？把她的身體緊緊裹在裡面，她望著我，眼睛裡滿是疲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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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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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翔！！”她哽咽著叫出我的名字，猛的撲在我的懷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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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你？你這是怎麼了？？？這兩天你去哪兒了？啊！！！”我頓不得推開她，只是一味的追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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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天晚上！！！我——我在洪哥那——過的夜！！！”她抬起無神的眼睛怔怔的望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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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氣：“你都看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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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她從我懷裡鑽出來，慢慢走到窗戶旁邊，外面的夜黑的讓人從心裡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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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抓著頭髮無力的坐在床上，再也想不出什麼語言來打破這種可怕的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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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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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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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相信你也長了那東西！！”梅輕輕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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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怎麼知道？？？？？”我幾乎壓抑不住自己的衝動，衝到阿梅身邊，一把拉住她的胳膊：“就算你知道紅毛長了那東西，也不一定會知道我也有？如果你知道的話只有一個原因————那東西是你搞的鬼！！！是不是？？？你說話？？？說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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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使勁晃著她瘦小的身體，一直以來的懷疑終於真相大白，為什麼？？這麼美的人會做這樣的事情？？人世間的感情還是不是東西？我不能容忍這樣的事發生在我周圍，發生在我的朋友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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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倒是說話呀？？？————”我用力一推，她一下子栽倒在床上，緊裹著身體的大衣也散開，一股熟悉又可怕的臭味自她的衣服內散髮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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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啊！！！你……，你也——”我不敢相信自已的眼睛，漂亮的白色吊帶背心下是那樣一張醜惡的臉，背心完全被綠色液體浸濕！那東西已經擴散到梅裸露在背心外面的前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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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一剎那間忽然覺的很噁心，從來沒有過的噁心！！！我飛快衝進洗手間，一關上門就開始了驚天動地嘔吐，肚子好像不是我的了，腦子裡有一個聲音一個勁的對我說：“吐吧！盡情的吐吧！這些都是廢物！！！你不需要它們，吐吧！——吐吧——吐吧——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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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有人一腳踹開洗手間的門衝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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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翔！！你要控制你自己！！不要再吐了！！你聽見了嗎？你睜開眼看看，你吐的是什麼？”阿梅使勁拍打著我的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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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迷迷糊糊中睜開眼，天啊！！！馬桶裡盡是血！！是鮮血，奪目的紅刺激了我的神經，我一下子清醒過來，停止了嘔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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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怎麼會——這樣？啊——！！”我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那是多少血!很多很多，我在一夜間差點吐光身體裡所有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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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梅扶著我躺到床上，我傻傻的盯著天花板，就像一個沒有思想的木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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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好睡一覺吧！！有什麼事明天再說！”阿梅把臉湊到我面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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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就感到什麼東西在我胳膊上扎了一下，然後我享受了這幾天來唯一一個安穩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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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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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1-15 12:38 PM
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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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個美好的早晨！我在陽光照耀中醒來，空氣很好，陽光不錯，一切都很好，我給了自己一個笑容，我每天早上都期盼著什麼事兒都沒有，只是一個惡夢！但每次迎接我的都是失望，今天也不例外，因為我看到了阿梅，她在煮早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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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苦笑著跟她打招呼：“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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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早就醒了！”她身上還是昨晚那件白色吊帶背心，但已經看不出什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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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我怎麼會那麼容易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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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邊吃早餐邊說吧！”她朝我一笑，看起來心情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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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到餐桌前，早餐\很豐富，但我沒有胃口，自從有了這個東西，我便沒有了食慾，幾乎絕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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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必須吃東西！”阿梅的表情有些嚴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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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的吃不下去，一點胃口都沒有！而且最近好像不覺的餓！你看我不是很正常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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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不想吃也得吃，你失血過多一定得吃，要不然鬼面瘡發作起來你怎麼受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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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什麼？鬼面瘡？”我指了指肚子：“就是這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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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我自己給它起的名字，怎麼樣？還不錯吧！其實呢，我一早就看出洪哥不對勁，可是又說不出什麼？自從他身上長了個豆子大的斑，他就開始變了，我曾經帶他去看過醫生，但醫生說那只是普通的皮膚病，隨便開了點藥，可是根本沒有用，那斑一天比一天大，再後來，他幹脆就搬到那個小樓裡自己住，我感到很奇怪，他每過一段時間就會讓我帶一個朋友去，直到那天夜裡他留我陪他見到那可怕的一幕！第二天我就發現自己也長了那斑，所以我就猜想每一個見過他的朋友都長了這斑，果然，那些曾經去看過他的朋友一個月內全部都辭職搬家，所有的手機呼機都停機了，仿佛集體失蹤。最後我才想到你，因為你跟我一樣是時間最短的，還不至於發展到見不得人要自我消失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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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看問題很嚴重！這些人會不會重複紅毛做過的事去害更多人？”我頗為激動的將面前的牛奶一飲而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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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太清楚，以我所能了解的也就到這個地步了！”阿梅嘆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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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晚上又是怎麼回事？我怎麼會吐血的？？後來怎麼又可以安然入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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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也是我靈光一閃，你呆在洗手間很長時間不停的吐，我有點害怕，所以就衝進去了，哪知道你吐的全是血，要知道血對於人來說是很珍貴的，你那樣吐，不出一個小時準死。至於後來睡著了，是因為我給你注射了麻醉劑。對了，那天晚上我看見洪哥的時候，發現一個秘密！”阿梅壓低了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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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什麼？”我把頭湊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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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發現那瘡會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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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又說話了？？”我跳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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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你聽過它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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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我聽過它笑，它還打電話給我，說一人一張臉！”我費了好大勁才讓自己的聲音抖的不那麼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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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怎麼可能？它只是長在人身上的一種瘡，它沒有手也沒有腳怎麼會打電話？？？你搞錯了吧！”阿梅滿臉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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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呀！——不對，那個電話確實是真實的，我敢發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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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既然是這樣，我們就要好好想想，倒底是怎麼回事？？”阿梅站起來在地上踱來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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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為什麼呢？？”她不住的自言自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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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陷入了沉思，倒底是怎麼回事？它怎麼可能打電話給我，但我明明聽到的，絕不是做夢，難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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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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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阿梅興奮的盯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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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不會是它控制住了誰，比如說紅毛，它完全可以讓紅毛打電話給我，然後再由它說話呀！”話一出口，我跟阿梅都沉默了起來，如果真的是這樣，那麼我、阿梅終也會有這樣一天，被它控制，做它想做的事，再擴散到我們的朋友中，朋友再擴散朋友，很快就會有好多人被它控制，這比繁殖要快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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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阿梅忽的大哭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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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梅！你不要這樣！”我抱住她，想給她一個溫暖的懷抱，可這是多麼牽強，多麼虛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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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都會變嗎？”她的淚水流進我的脖子裡，我幾乎可以感到淚\水的鹹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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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梅！也許事情並沒有我們想的那麼壞！這只是我們在猜測而已！”我盡力安慰她，自己都感到蒼白無力，但女人是需要保護的，在這個時候絕不能讓自己倒下去，我要堅持到最後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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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能不能告訴我昨天你為什麼會一直吐血，自己卻沒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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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腦子一震，昨天，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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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因為我腦子裡有個聲音一直在說：‘吐吧！吐吧！吐吧！’”我的聲音就像來自地獄，是有東西在控制我昨晚的行為，我的心猛的沉到了最低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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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梅抬起頭，注視著我的眼睛，我看到她眼中的恐懼，我也知道自己的眼光跟她一樣，因為那東西的確可以慢慢控制我們！直到我們連自己也不認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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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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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1-15 12:38 PM
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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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鈴——鈴——鈴——我是林翔，現在不在家，有事請留言——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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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子，你跑哪兒去啦，我都找你一個星期了！！！我告訴你，你要是再不回電話，就別想拿稿費！！！大好前途等著你呢，好好想想，真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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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編輯幾乎每天一通電話，我一次也沒接過，去死吧！破稿費，現在關係的是我的命，還有什麼比命更值錢，我想不出第二樣東西。最可怕的並不是要死，而是當你知道終有一天連自己的名字都忘掉的時候。恐懼令我發瘋，一切曾經可惡的東西竟然變的那麼美！！！我從沒想過，自己會在寫作之外感慨生命，那只是為了生存，更白一點就是為了錢，我可以喝無數瓶酒麻醉自己，也可以找個漂亮女人跟她談感情，當然最後都是以失敗告終，這就是我的體驗，為了錢，並不是真正的感情！但現在似乎有點不同了，梅跟我在一起，日出日落，我想是因為我們倆都不願孤獨的死去，孤獨！！！真的是一個可怕的詞，她是唯一的肯無償陪我渡過黑夜的女人！我不否認自己愛上她，因為現在只有愛，能令我恢復一點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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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翔！今晚只剩下最後一支麻醉劑了！”梅懶懶的靠在我懷裡，怔怔的望著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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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面對的總要面對，其實老天爺對我們夠好的了，至少免去了許多天的痛苦！”我摸著她的頭髮，感覺世界只有我們兩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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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希望永遠沒有黑夜！”她說著突然輕笑了一下，抑起頭，看說我說：“你知道嗎？我曾經是那麼的喜歡夜，有的朋友叫我夜女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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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運太無情了，我不忍看她的臉，因為那上面有讓我心碎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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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今天之前從未有過的沉默！今天之前她仿佛有說不完的話，從她小時候一直說到現在，她的家鄉，她的朋友，不停的說，她把所有的錢都寄回了老家，我能感受到她的絕望，但她從沒有表現出來，直到今天，一支麻醉劑，意味著我們當中會有一個人在今夜承受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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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星期了，那瘡應該有多大了呢？我想著：“梅，今晚，我想看看那瘡有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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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在我懷裡一顫，輕輕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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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苦笑著，看著窗外的白漸漸被桔紅色吞噬，接下來便是黑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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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拿了麻醉劑走進洗手間，臉色很蒼白，我把床整理好，等著她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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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的天空越來越暗，我的肚子也越來越不對勁，梅睡著還沒有一刻，肚子上便出現一圈黑色，看樣子它至少有盤子那麼大了！好癢，久違了的癢令我難以忍受，我咬著牙，雙手緊握著不讓自己去撓它！黑圈從邊上開始腐爛，肉屑不停的往地下掉，眼睛的位置很快便出現了一個黑洞，綠色的液體在洞裡緩慢的流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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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癢！！！癢死了！我受不了了！————啊————”我大叫著，再也忍不住了，使勁撓著那該死的瘡！！肉屑隨著我的手落的更快，也更大，惡臭充滿整個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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驀地，一個低沉的聲音呻吟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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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猛地低下頭，是那張嘴發出的，沒錯，黑洞似的眼睛此時竟好像有了表情，是嘲笑！天啊！！！！怎麼會這麼快？？不可能，我要把這該死的東西弄掉！！！把它弄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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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瘋狂的脫掉上衣，衝進洗用間，把水開到最大，一遍一遍沖洗著那醜陋的臉，不停的用手挖著，綠色液體隨著水的加入變稀，順著水流了滿滿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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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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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又笑了，我猛的停了下來，喘著氣注視著它，它比剛才更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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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我吼著，看到什麼咂什麼，已經沒有理智了，我只是想把這東西從我身上弄下去，無論用什麼辦法，就算是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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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我腦裡飛快閃過這個字，如果我死了，它就沒辦法控制我了，是呀！！怎麼一直沒想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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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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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狂笑起來，用什麼辦法死呢？？？割腕！我找到一把刀子，用力向手腕割下去，紅色的血頓時涌了出來，可是沒多久那傷口竟自已愈合了，我又聽以它的笑，它好像知道我在想什麼，正在阻止我自殺！不行，一定還有什麼方法是它無法阻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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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隆一聲巨響！天空打了個大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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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雷提醒了我，好，就用這個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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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面瘡突然發出哭一樣的聲音，“唔唔唔……唔唔唔……唔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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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害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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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去死吧！！！！”我低下頭對著它大叫，然後用力將手指插進了電插座裡，手指立馬就像被無數的針扎一樣，在我失去知覺的那一刻，仿佛聽見鬼面瘡絕望的叫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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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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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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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什麼地方？？好香的味道！！！我死了嗎？難道是天堂，我以為自己死了後會下地獄！！真是可笑！我用力睜開眼睛，看到的竟是阿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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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啊！你終於醒了！我還以為你——你去了！嚇死我了！……”阿梅抱著我盡情的哭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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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茫然的看看四周，居然還是我家？看來我並沒有死：“梅！我沒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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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什麼呢？什麼死不死的？你這不是好好的！”阿梅瞪大眼睛望著我，好像在她面前的是一個傻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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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明明記的昨天晚上，我觸電了？？怎麼沒死？”我坐起來，怔怔的望著墻上的插座，那上面黑黑的一片，是電過的痕跡。可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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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觸電了？？？”阿梅也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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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還癢！這可是白天呀！我憤怒的掀開被子，竟然會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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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怎麼可能？？”阿梅大叫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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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肚子上貼著一塊皮，黑紅黑紅的，有眼睛，有嘴，是它！！可它現在只是一塊皮了，一塊皺巴巴，毫無生氣的死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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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輕輕的把它從肚皮上撕下來，我的肚子竟然一點事兒都沒有，跟以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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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棒了！它死了！哈哈哈…………阿梅，它死了！！！”我興奮的抱住阿梅：“它怕電，它怕電！阿梅，我們有救了，真的！”我在床上跳起來，心裡別提多高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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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有救了！”阿梅也站起來，跟著我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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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梅停了下來，目光怔怔的望著我的後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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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了？梅——”我的腦子裡有一種不祥的預兆！果然，梅慢慢抬起手，指向我的後背。她的眼神說不出的恐懼！我衝進浴室，那面巨大的鏡子裡，我的後背上赫然有一顆黃豆大的黑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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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它不是死了嗎？這……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我在那一刻徹底崩潰了，也許我只能選擇默默的被它所控制，如果真的是那樣，一切就安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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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鈴——鈴——鈴——我是林翔，現在不在家，有事請留言——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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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死的電話，我衝過去一把抓起電話，高高舉起，正準備向地上砸去，留言機已經傳出了留言：“一人一張臉！逃不掉的！！！！嘿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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汗水順著我的臉頰向下流，我承認那是害怕，因為那聲音已經很清晰了，一個女人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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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翔！！！！這聲音——好清晰！！！”梅站在我身後，聲音顫抖的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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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沒有退路了！它控制著一切，死了一個，再生一個！梅，我們沒救了！”我頹廢的抱著電話蹲了下去，腦子裡空盪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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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梅虛脫的坐在地上，流著淚，嘴裡小聲說著：“真的註定了嗎？有沒有別的辦法？？？我不想……真的不想……，我們還很年輕，老天怎麼能對我們這樣？？？怎麼可以？？一定有辦法的，一定有……”忽然，她沉默下來，只停了一下，便很鄭重的說：“翔！我們還有機會，你抬起頭來，抬起頭來……”她用力托起我的頭，那一刻她的眼裡竟是我從未見過的堅強：“既然它控制了一切，那麼我們還有一個辦法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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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聲音忽的低了下去，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我的背後，我順著她的眼光望去，是那個電的黑呼呼的插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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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說？？”我的心快速的跳動著，期待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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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殺了它！！！我們不知道它是什麼？它為什麼要來？可我們知道它會死，只要找到致命的那一個，它們全都要死！！”梅說到這裡，張開雙臂將我深深的擁在懷裡：“翔，我不想被控制！真的不想……或許會死！！！但我不怕，因為，我——我已經得到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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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裡一震，愛！她說得到了愛，難道她也是愛我的嗎？我看著她，老友的愛人，這樣的界線不是誰都可以穿越，我們可以嗎？回答我的，是她溫暖的吻，原來愛是可以不顧一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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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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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到傍晚，灰色的小樓就已經呈現出些許黑色，我聽了天氣預報，今夜有雨，而且是暴雨！我不知道今夜會遇到什麼？或許\是我從未見過，甚至是想都沒有想過的東西。我的黑色大衣裡至少裝了十幾把刀，潛意識裡，我還是不能相信鬼怪的東西，而把今夜當做人與人之間的單挑！但願如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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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開鐵門，那股熟悉的餿味似乎濃了些，樓裡的房間一個個黑漆漆的，一個人置身於這樣的環境中，就算沒什麼也會感到害怕，更別說我要面對的是鬼面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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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上了一層樓，我的掌心裡就滲滿了冷汗。門口的那一絲光明，似乎在招喚我回家，我強忍住那誘惑，為了活命，不得不拼一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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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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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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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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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三樓與四樓之間的樓梯停了下來，地板上是厚厚的綠色液體，不停的流動著，散髮出一陣陣餿味。我幾乎可以感覺到入夜後，那令人作嘔的惡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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強忍著那股味道上了四樓，天啊！！真不敢敢相信，紅毛住的那個房間竟連墻壁都布滿的綠色液體，液體太濃，以至於看起來不太像流動，而像是蠕動！天花板上的液體不停的往下滴，拉了好長一截，才與上面的液體分開掉在地上，馬上又與地上的液體融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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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的夜深了些，裡面的臭味便濃了些！整個房間裡都沒有紅毛的蹤影，難道他已經被吃光了，不會的，如果鬼面瘡寄生的人死了，那它就無法生存，這是經過證實的！可是，紅毛呢？他倒底在哪？雙腳被包在綠色液體裡，每走一步，感覺就像是踩在海綿上，抬起腳，就會看到鞋上沾滿了液體，而且還與地上的連著，拉成無數的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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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毛！你出來！”我已經沒有選擇的餘地，唯一能做的就是殺死紅毛身上的鬼面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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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靜的房間裡，只有我急促的呼吸聲和液體滴下的聲音。這裡只有我是活著的，不，不完全對，因為那液體可能也活著。好重的臭味，比任何一次聞到的都臭，就在我身後，我用眼角的余光可以看到滿是綠色液體的墻上有兩個人影，一個是我，那麼另一個？？？我的心猛的提了起來，連轉身的勇氣都沒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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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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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那笑！是它，我用我最大的勇氣來面對它！有生以來再也沒有如此不堪面對的事情。我看到了什麼？？？一個渾身上下都流淌著綠色液體的人，我張大嘴注視著他，他已經不能算是一個人了，地上有一個人形的痕跡，這證明他是從地上爬起來的，但我剛剛從那裡走過，並沒有感到有什麼不同，跟其它地方一樣，應該是液體的領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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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找我？？”他開口說話，竟是一個尖尖的女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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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我不是找你？我找的是紅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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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是紅毛！！嘿嘿嘿！！！……”她咧著嘴嘿嘿的笑著，眼裡，鼻子裡，嘴裡，耳朵裡全身上下都流淌著綠色液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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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想到，她竟可以用紅毛的嘴來說話，而不是用她真正的嘴！她比我想像中的更強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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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紅毛？？絕對不是？你倒底是誰？？為什麼要做這些事？為什麼要害人？”臭味熏的我喘不過氣來，更要命的是，背上的瘡開始癢了，我知道時間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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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死的好慘呀！！！死的好慘！！！那個時候我就告訴過他們，我做鬼都不會放過他們的，嘿嘿嘿嘿……………………他們不信！！！他們要付出代價————代價！！！！”她歇斯底裡的叫著，紅毛的身體突然從中間裂開，綠色液體就好像潮水一樣，從他肚子裡涌出來，更難以相信的是：裡面竟是一個女人，那臉跟鬼面瘡一模一樣，沒有鼻子，沒有牙，只有綠色的眼睛和一張裂著的大嘴，她的胸上、肚子上、腿上、胳膊上竟有六個鬼面瘡，十二雙眼睛和六張嘴！！！不停的發出嘿嘿的笑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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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是——？？”我的嘴顫抖著，想吐，卻又強忍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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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個人！！！全在我身上了，這是他們的報應，你也一樣！！！！！來吧！做我的奴隸！！嘿嘿嘿！！！！！”她忽的向我撲來，墻壁和地上的液體也紛紛向我涌來，從腳上向上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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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臉已經貼在我的臉上了，我可以感到濕濕的、滑滑的！我就要窒息了，頭腦開始麻木，眼睛一片模糊，我要死了，我殺不死她！她太強了，太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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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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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梅！！！是我的愛呀！！！不能丟下她一個人，絕對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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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我大聲吼著，慌亂中掏出一把刀，瘋狂的亂舞著，被我砍中的鬼面瘡低聲吼著，我突然來了勁，一刀接一刀，不停的砍在她身上，嘴裡念著梅的名字，每砍一刀，便流出好多綠色液體，就好像人的血一樣，那就是她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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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忽的打了一個閃電！！！照的屋子裡一亮，暴雨快來了，我的神智也漸漸清醒，最後一刀，狠狠的刺在她的眼睛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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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她的眼睛就像是爆開的水球，噴射出無數液體。四周的液體像是感應到她的疼痛般，嗖的一縮，纏在我腳上的液體也縮了回去，真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我不顧一切奮力向樓頂上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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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會放過你的！！！！！”身後傳來鬼面瘡尖銳的叫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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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頂上的風好大，很黑，但還是看的出有一根鐵棒立在中央，這是梅的傑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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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梅！！你在哪？？”黑暗中我向前摸索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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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這！”她回答著，聽聲音在左側，離門口不遠的地方，我沒走步就摸到了她的手，很冰，我不由心疼起來，想抱抱她，她卻向裡拉我，原來裡面有一堵墻，我們倆只要藏在墻後面，鬼面瘡一時也看不到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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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蹲下，老天便下起雨來，雨點霹靂啪啦的落在地上，我們抱在一起，很快就被淋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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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下著，我卻漸漸感到不對勁，雨的聲音似乎不對，而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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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看我們的衣服！”阿梅的聲音顯的很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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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回事？？”落在衣服上的雨竟是綠色的，更讓我感到不安的是，地上在一剎那間也流滿了綠色液體，不用說，是她來了！但這液體也有一部分是阿梅流出來的，她的鬼面瘡並沒有除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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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找我嗎？？”尖尖的聲音在離我們不遠的地方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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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示意阿梅不要動，自己卻站了起來，鬼面瘡竟站在那根鐵棒上，眼睛看上去跟原來一樣，根本沒有暴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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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子！害怕了嗎？嘿嘿嘿！！！！你馬上就會到我的身體裡來了，放心，你不會感到痛苦的！！嘿嘿嘿…………”她裂著嘴大笑著。完全沒有想到她所面臨的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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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個閃電劈了下來，只是一眨眼的功夫，與之相伴的雷聲也傳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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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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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我估計的一樣，這個巨大的雷打在了鐵棒上，而該死的鬼面瘡就站在上面。灰飛煙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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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甚至連笑都來不及笑完，就被擊的粉碎了，綠色液體四散炸開，我也成了綠人，可我一點了高興不起來，因為，我的背後，有一把尖利的刀刺穿了我的心臟，而握著那把刀的人就是我深愛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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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向前走了幾步，轉過身來看她，她竟是那樣的不同了，泛著綠色的臉，惡夢般的笑聲。雨更大了，衝走我身上的血，這房子裡終於有了另一種顏色——紅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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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我仍然很深情的叫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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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許你這樣叫我！！！所有的男人都要死！不管是誰！！！嘿嘿嘿！”她放聲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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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死了！！！！梅，我——我會永遠——記得跟你在一起——的日子！這個時候，恨是毫無意義的，我寧願相信——你愛我，寧願相信你是——梅！而不是其它！！！！”我盡力撐著身體，不讓自己倒下去，她看起來還是那樣美，愛穿吊帶背心，長的像周迅的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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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你不要再說了！！！！我不是梅，我只是一個死不瞑目的女孩！我的世界沒有愛，只有醜惡，只有痛恨！！！我不是梅，不是，不是……”她低下頭去，竟然哭了，她臉上的綠色漸漸變淡，身上的鬼面瘡也越變越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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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梅！在我心裡從來沒有改變過，即使我早就懷疑你，我還是相信愛一個人是沒有錯的。”我已經沒有力氣大聲說話了，這次是真的快要死了吧！從沒想過自已真正的愛情竟是這樣的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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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翔——”她小聲叫著我的名字，看起來很艱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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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肚子上的鬼面瘡怒吼著：“不要相信他！他不會愛你的！！！你只能相信我，是我讓你生存下來，是我為你報了仇！！！殺了他！！！殺——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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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逼——我！”梅緊緊抱住頭，五官扭曲在一起，臉上的綠色一會兒濃一會兒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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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你怎麼了？”我掙扎著站起來，走到她面前，她的痛苦讓我很心痛：“梅！！不要怕，有我在！”我抱住了她，梅顫抖著，好一陣子才停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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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翔！”她仰起頭來看我，臉上的綠色已經消失了，她又是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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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不——你不能背叛我們的約定！不能！！！！”鬼面瘡瘋狂的大叫著，它變成一個綠色的影子，不停的想要回到阿梅身上，可是一次又一次進去，又出來，它再也無法主宰阿梅的思想了，這就樣，它越變越小，最後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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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不知什麼時候停了，四周安靜極了，沒有了臭味，沒有了可怕的笑聲，只有我和穿著白色吊帶背心的梅站在天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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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眼皮從來沒有這樣沉重過，梅的小手輕輕撫過我的後背，然後小聲說：“別怕，不會再流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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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相視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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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給你講一個故事。”梅靠在我耳邊講了一個很凄美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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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的家鄉是一個古老的小鎮，那裡有這樣一個傳說，失去貞節的女人會染上一種瘡，那瘡長著人的臉、會長大、會慢慢把人吃掉，人們把它叫做鬼面瘡。聽說死於這種瘡的人很多很多……這一年，女孩到外面闖世界，最初她相信一切都是美好的。直到有一天晚上，很黑，風很大，她永遠都忘不了那個夜晚，她被六個人輪姦！痛苦折磨著她，沒有一刻停息，她最後選擇了死。但死了的她，竟然會長出幾十年都沒有出現的鬼面瘡。於是，她與鬼面瘡之間有了一個交易，它承諾為她報仇，代價則是她永遠做它的奴隸，供它驅使！女孩從地獄裡逃了出來，藉助鬼面瘡無比強大的怨氣，那是一股可怕的力量。她終於報了仇，那六個男人都變成鬼面瘡長在她的身體上，成為她的奴隸。願望完成了，她想回去，可鬼面瘡並不這麼認為，它要更多的奴隸，它要更大的力量。後來，她愛上了一個人，一個註定要成為奴隸的人，更讓她吃驚的是，愛就是解開的詛咒的唯一方法，那積累了千百年失貞女人怨氣的鬼面瘡正是期待著愛的，在他們相愛的一剎那，愛、恨都消失了！全都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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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早上，天氣會很好！你會發現，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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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梅對我說的最後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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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我再次醒來，我發現自己躺在家裡的床上，那根電話線還沒插上，泡麵剩下最後一包，仿佛真的什麼都沒有發生過？？？是做夢吧，好長的夢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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鈴——鈴——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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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沒有搞錯，剛插上就來，真準時！”我嘀咕著一把抄起話筒：“喂，誰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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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塞，哥們，夏天就冬眠了！整整一個月了，該出來松松骨了吧！”紅毛的聲音永遠像面破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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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呀！去哪兒！”我拿著話筒四處張望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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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風路有家天天沐足中心，特棒！服務一流，我在裡邊認識一朋友，叫阿梅，特漂亮，周迅！知道吧！長的就像她！怎麼樣？沐足還帶談戀愛，對你夠好的吧！你倒底來不來？——喂！！——林翔！——怎麼不說話？？喂！——喂！——電話是不是壞了？？？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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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張了張嘴，但說不出話來。我真的很想知道什麼是真實的，什麼是虛幻的！但墻上黑呼呼的插座告訴我，也許一切都是真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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